李楓哪是省油的燈,又奪過手機直接塞進了自己領(lǐng)口里:“你干嘛!”
“哥哥查看妹妹手機,天經(jīng)地義?!崩罾咨斐鍪謩恿藙邮种割^,示意李楓乖乖上交。
李楓側(cè)過身,雙手死死的護著胸口的手機:“不給?!?p> “不給也不行,我倒要看看哪個臭小子膽那么大,敢跟我妹妹臉貼臉的照相?!崩罾妆P起腿,叉著腰,一臉勢在必得的模樣。
李楓聞言先是一愣,慌忙矢口否認(rèn)道:“我……我哪有!”
她眼神閃爍,咬著下嘴唇,自然逃不過李雷的法眼。
“好,不交是吧,我明天就給你系主任去個電話,他曾經(jīng)可是我的導(dǎo)師?!?p> “我……我都二十了,還不能有一兩個男性朋友?這又不是封建社會!”李楓義正言辭的跳了起來,跪在床上,趾高氣昂的指著李雷。
李雷忽然轉(zhuǎn)了態(tài)度,掩著嘴,湊過來低聲說道:“我給你把把關(guān),萬一你看走眼了呢?!?p> “沒有男朋友啊~真是的?!崩顥餍∧樢患t,那起床上的抱枕扔了李雷一個滿懷,又一下子跳下床,蹬了一腳地板,跑去墻邊生悶氣了。
李雷正想上前安撫一下被他刺激到的妹妹,手機卻在褲兜震個不停。
他取出一看,是好基友旺財,還是個視頻連線。
他接通了電話,隔了好一會才露出陳興旺縹緲的人形。
“你在哪個犄角旮旯里給我撥電話呢,能不能別給我看鬼影,大夜里的怪瘆人的?!崩罾茁氏劝l(fā)難道。
陳興旺那斷斷續(xù)續(xù)的傳來他的聲音:“雷子,嘿,哥們兒,你運氣真好,想著你的事,我乘熱打鐵,剛剛電話給老隊長,王玉正巧是他的下屬,他說了,那案子他有所耳聞,無關(guān)緊要,本來也是打算結(jié)案后就銷毀一切證物?!?p> “既然你們這提出這個建議,那他也愿意做這個成人之美?!?p> 李雷握拳小聲說了句:“yes!”
李楓見李雷遲遲不來安慰她,嘟著嘴滿臉不快,想搶李雷手機報復(fù)一下。
她以為李雷與對方是按了個免提故意吸引她的注意力,誰知道居然是視頻。
剛搶過來頓覺后悔,自己這沒化妝,穿居家服的模樣完全在陳興旺面前暴露無遺。
“??!雷子!這是哪家的漂亮姑娘?。oc兄弟,你這是要火啊,享盡齊人之福可還行?!?p> “我呸!你丫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是我妹李楓?!?p> “我去,小瘋子丫頭長那么水靈了?”
“那我還去王玉那做啥,這不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呢嘛?!?p> 李雷順手把手機奪了回來,指著手機說道:“你小子敢打我妹主意,小心我把你頭給削下來。不知道誰當(dāng)初跟我約定了,絕不能讓對方做自己妹夫。”
“那哪能作算,再說了我哪來的妹妹?!标惻d旺嬉皮笑臉的說道。
李楓被他兩的對話羞的從臉紅到脖子根,一股腦的鉆到被窩里去了,大聲的喝道:“李雷!你給我滾出去!氣死我啦!”
李雷在第二個抱枕向他襲來前順利溜出了房門。
“我都累斃了,懶得跟你扯皮,就這樣,我掛了啊?!?p> “等一下啊,兄弟,我還沒跟伯父伯母問好呢?!?p> “雷子,聽著聲音好像是你爸那老戰(zhàn)友的兒子?叫啥來著?”
正坐在沙發(fā)上涂護手霜的陶素娟聽到了陳興旺的聲音。
李雷只能拿著手機在母親身邊坐下:“媽,就是那家伙,陳興旺?!?p> 陶素娟拿起脖子里掛著的眼鏡帶上,盯著屏幕老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
“興旺啊,是你嗎?”
“欸,伯母你好?!?p> “聽雷子說,你現(xiàn)在在刑偵總隊干呢,可不得了?!?p> “也就一小探員,干部預(yù)備役。”隔著屏幕都能聽出陳興旺的驕傲來。
李雷立馬收回了手機說道:“好了啊,我爸去廠里忙活了。招呼打完了,我可掛了啊?!?p> 陶素娟又湊上來說了句:“興旺啊,改日到家里吃個便飯。”
“欸!伯母,一定!要不我明日就來,反正最近特別空。我來看看您和伯父,順便看看小楓!”陳興旺以最快的語速說完自己的意思。
“呸——”李雷站了起來,往自己房間走去,“明天我跟夏雪約了外頭吃飯,你來干嘛?作死?”
順勢跌在沙發(fā)上的陶素娟一臉莫名的嘟囔道:“這孩子,真是,說著話呢,怎么就走了?!?p> “你吃你的唄,誰阻止你忙活談戀愛了,我那是伯母親自邀請的貴賓。”
“得,你愛來不來,總之你要是敢打我妹妹主意,我把你狗頭打爆了?!崩罾状罅Φ拇恋袅藪鞌噫I。
他將手機隨手扔在床上,從衣柜里隨意拿了套休閑服及內(nèi)褲就去了洗手間。
站在淋浴房里,任由花灑內(nèi)噴出的淅淅瀝瀝的水滴灑在頭上,他用毛巾搓著臉,忽然停了下來,撐在玻璃上,自語著:
“我的故事,我能寫啥呢……從遇到的第一個靈寫起?”
他的腦中如走馬燈似的滾過過去一年內(nèi)遇到的形形色色的靈,太多了,有些是完整的,有些是碎片,若是真的要寫書,那他得找時間整理一下時間軸及人物表。
這感覺又是一件令人脫發(fā)的事情。
李雷將毛巾掛在扶手上,隨意拿起一個瓶子往手里倒了點東西,搓了一下后往頭上抹去,
抹了半天都沒抹出泡沫來,他把手指擺鼻子上聞了聞,甚至味道都怪怪的。
李雷狐疑者拿起方才的瓶子一瞧,這可不得了,居然是一瓶女性護理液。
“啐啐啐——”李雷在一頓干嘔加吐口水后,不禁口吐芬芳。
他打開瓶蓋,將瓶子倒轉(zhuǎn)過來,直直的往下水道口倒了進去:“晦氣晦氣,死小楓,一回家就到處亂放東西,小姑娘家的用這種玩意兒是干嘛!還說沒跟男人廝混,鬼才信你。”
末了李雷把自己的頭起碼洗了三遍才作罷。
筋疲力竭的從洗手間出來,沒來得及吹頭發(fā)的李雷,就一頭扎進了綿軟的床上。
他踢掉拖鞋,翻了個身,像個泥鰍一般,只用身體往上拱,找到舒服的枕頭后,他才停止了蠕動。
現(xiàn)在的他整個就跟打算冬眠的蛇一般,只想安靜的躲進被窩里。
他瞅了眼桌上的鬧鐘,還差2分鐘零點了。
看到這個時間,他的精神一下子抖擻了不少。
果然,2分鐘后,零點一到,他的左眼就開始隱隱刺痛起來。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一股股從四面八方向他涌來的能量,被灌進他的左眼里,
脹的他的眼睛非常不適,甚至流出了淚水。
他纖長的手指輕撫在左眼上,這會子,是想閉眼都閉不上的。
這股刺痛感,讓他回想起那個全球性的民間組織“世界特殊靈能會”。
他也是常人,第一次看到靈的他也是非常心驚膽戰(zhàn),害怕到了極點,
即便回家,也是惴惴不安,無法安睡。
幸而他只是在自己工作的地方才看見靈。
于是,那段過渡期,他一回家就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相關(guān)的事情。
也是偶然查到了這家組織的網(wǎng)站,并以朋友的身份把自己的故事和問題發(fā)去了官網(wǎng)上的郵箱地址。
沒想到過了一天真的收到了對方的回復(fù)郵件,
對方對此相當(dāng)感興趣,他們誠邀李雷那位所謂的“朋友”加入他們的會,參與一些測試,及調(diào)查。
由于這家民間組織的總部是設(shè)在美國,他們甚至愿意提供全免的機票食宿邀請他前往美國。
李雷對此自然是婉言拒絕了。
不過對方也非常友好的將他加進了一個同好聊天社區(qū),并向他發(fā)來了很多未公開的“學(xué)術(shù)研究論文”。
這些論文對李雷起到了莫大的幫助,讓他了解到,自己這類能看到靈能的人全世界還是有很多的,不過他比較特殊一點,只是在給死者入殮的時候才會看到。
而且他這種需要幫助他們完成遺愿的情況,在對方看來也是聞所未聞的,因此對方才對他如此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