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沒去鋪?zhàn)永铮拷裉觳蝗ケO(jiān)工嗎?”
林長安匆匆趕到前廳,發(fā)現(xiàn)林長平居然還沒有出發(fā),有些驚訝。
“不去了?!绷珠L平敲了敲她的頭,“你呀,怎么匆匆忙忙的,也不怕摔著。”
林長安吐了吐舌頭。
“還不是因為攜月,我有些擔(dān)心她,打算吃了早餐去看看她。”
“那你稍微晚一點(diǎn)的時候來找我一下,我有事同你說?!?p> 林長安驚訝的看著林長平,指著自己的鼻尖:“找我?”
“嗯?!?p> 林長安滿懷著心事,草草用了早膳,到了攜月的屋里。
一室酒香彌漫,傾倒的酒壺四散著,地上甚至還有幾個酒杯的碎片,帶著殘留的血跡,可憐的躺在地上。
林長安心頭一跳,心里的不安更重了。
攜月蜷縮在床角,頭發(fā)凌亂,白色的里衣沾染了斑駁血跡。她手里拿著碎瓷片,神經(jīng)質(zhì)的反復(fù)劃拉著剛剛愈合的傷口,鮮血直流。
“好惡心……我好惡心……”
“攜月!”
林長安快步上前奪下攜月手里的瓷片。攜月隨著她的動作愣愣的抬頭,用布滿紅血絲的眼睛看著林長安,好像不認(rèn)識眼前的這個人,歪著頭同她講話:“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惡心?”
林長安沒有回答她,默默地紅了眼圈。
“對,我好惡心……她說我惡心……”攜月歪倒在床上,把臉埋在了被子里,不停的說著,“惡心……好惡心……”
林長安把手里的瓷片丟到一邊,強(qiáng)硬的把攜月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里。
“你看著我的眼睛,看著我!”
攜月乖乖抬頭,看著林長安,一言不發(fā)。
林長安輕輕地親了親她的眼角,聲音哽咽:“她胡說,你一點(diǎn)都不惡心,你很好,你很可愛,我們都很喜歡你……”
攜月在她懷里掙扎起來,聲嘶力竭的喊著:“你騙我!她不喜歡我!你們都不喜歡我!”
林長安收緊了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抱住這個瘦弱又疲憊的女孩。
“我沒有騙你,你想,你畫的衣服多好看,我們都喜歡,對不對?以后還會有更多的人喜歡穿你畫出來的衣服,他們都會喜歡你的,真的……”
“大家都喜歡你,真的……”
“你一點(diǎn)都不惡心……”
林長安根本藏不住聲音里的哽咽,磕磕絆絆的安慰著她。
攜月慢慢停下了掙扎,在林長安的懷里放聲哭泣,想要將自己藏在心里所有的不堪、委屈都宣泄出來。
最后,哭到力竭,慢慢睡去。
林長安安置好睡著的攜月,讓攜雪把屋子收拾好,再幫攜月包扎好手上的傷。
“小姐,攜月她……”
林長安撇了攜雪一眼,皺著眉想了一會兒,只是搖了搖頭,什么也沒說。
“小姐,”派會林府的小廝已經(jīng)回來了,低頭盯著跟前的地面,沒有看林長安身上的血,有些慌亂的匯報著自己打聽來的消息,“小的在府里聽說了,品暇要嫁人了?!?p> 林長安一驚。品暇不是一生未嫁嗎,這又是怎么回事?
「09,這是怎么回事?是我的重生導(dǎo)致了偏差嗎?」
——是的,宿主的行為導(dǎo)致了一些人的人生軌跡發(fā)生了變化。
林長安摁了摁額角,感到有些疲憊。當(dāng)時把攜月送去教導(dǎo)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小姐,”攜雪收拾好攜月的房間,低聲詢問,“是否要梳洗一下?”
“嗯。”
林長安仰頭坐在浴桶里,細(xì)細(xì)回想著自己重生后這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擔(dān)心自己的舉動會讓一些事走向難以控制的方向。
水汽蒸騰,溫暖的水流包圍著林長安,讓她慢慢放松下來。
「09,我是不是做錯了?原本的攜月應(yīng)該一直開心快樂下去的,現(xiàn)在卻……」
——不是你的錯,你的出發(fā)點(diǎn)是好的,只是沒有想到這樣的結(jié)局。
「我總覺得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
——你可以彌補(bǔ)。
「怎么彌補(bǔ)?」
林長安睜開眼,盯著虛空中的某一個點(diǎn),有些期待。
——陪著她,讓她走出來,重新變得自信開朗。
「這樣啊……」
林長安胡亂攪動浴桶里的水,心里有了主意。
「讓斂雨陪著她吧。斂雨的性子最是純真不過,陪著她應(yīng)該能讓她好過一些。」
——嗯。
隨后,梳洗完畢的林長安覺得剛剛09的有些不太對,感覺怪怪的,和往常不太一樣。仔細(xì)想了想,沒什么頭緒,就把這個想法放到了一邊。
“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林長平正在核對商鋪的賬本,見林長安來了,就先放下了手頭的事,準(zhǔn)備和她細(xì)說。
“昨天我去商鋪的時候,遇見了薛二少爺?!?p> 林長安一愣,這個薛二少她一點(diǎn)也不陌生,甚至能說的上熟悉。
薛老爺是上門女婿,舍了原姓入贅薛家,但是沒有掌握過什么實(shí)權(quán)。
薛家酒樓的掌控權(quán)直接從薛老爺子轉(zhuǎn)交到了薛二少的手上,從此薛家生意水漲船高,開拓了許多新的行當(dāng)。上至奢靡酒樓,下至食肆小攤,都有薛家的痕跡,和朝廷接洽,開拓鹽商的生意也是他的決定。
只是天妒奇才,薛二少二十五歲時就去世了。薛家對外的說法是外出遇襲,坊間流傳最廣的說法是薛老爺和薛大少聯(lián)手害死了薛二少。但一切到底如何,無人可知。
這都是林長安入獄前的消息了,之后如何林長安也不知道了,薛家大抵也慢慢落寞了吧。畢竟薛大少同他的父親一樣,腹中可無半分才學(xué)。
“他同你說什么了?”
林長平敲了敲桌子,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合作。”
“合作?”
林長安奇怪的皺了皺眉。
和薛家合作這件事她沒事沒有想過,但是兩家的經(jīng)營范圍相差甚遠(yuǎn),沒有可以聯(lián)系的地方就談不上合作。
薛二少不應(yīng)該想不到才是,所以這個合作是指哪一方面的合作?
“薛二少同我了解了商鋪的改造方向后,決定加入我們,把鋪?zhàn)釉贁U(kuò)大一些?!?p> 林長安挑了挑眉,來了興致。
“再擴(kuò)大一些?”
當(dāng)自己當(dāng)初的這個想法就是來自薛二少后來發(fā)明的名為“小吃街”的東西。將一整條街從頭到尾的鋪?zhàn)佣假I下,改成食肆,只一條街,就能品味到天南海北的美味,風(fēng)行一時。
現(xiàn)在這是,自我進(jìn)步?
“他想把兩樓的衣飾、脂粉商鋪再加一樓,安排吃食。”林長平拿出紙筆,勾畫出草圖,“這樣的話,在結(jié)束采買后還可以坐下休息一會兒,吃些點(diǎn)心再回去?;蛘呤窃趨⒓友鐣埃葔|墊肚子,都是可以的?!?p> 林長安歪著腦袋想了想,覺得這個思路可行。
“你和爹說了嗎?”
林長平搖了搖頭:“父親已經(jīng)把鋪?zhàn)诱牡娜渴虑槎冀挥晌覜Q定了,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感興趣,就同你也說說?!?p> “那就這樣吧?!?p> 又商量了一些關(guān)于商鋪改建的細(xì)節(jié)后,兩人分開各自忙碌,直到紅日西垂,才又聚在一起吃晚飯。
兩人沒有顧忌什么食不言的規(guī)矩,嘻嘻笑笑的吃了一頓開心的晚飯。
“哥哥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嗎?”
林長平伸了個懶腰,躺在搖椅上,看著閃爍的繁星,聽著遠(yuǎn)處傳來的蟬鳴蛙聲,放松了身體。
“鋪?zhàn)舆€在整改,之后的效果還不知道,能有什么打算?”
林長安眼珠子一轉(zhuǎn),笑嘻嘻的追著問:“大哥有沒有想過往北發(fā)展?不許說沒有!”
“嗯哼?”
“就是,嗯……”林長安展開雙臂,在空中比劃出一個大圓,語氣輕松明快,“把家里的生意開的大楚的每一個城市里去,甚至是周圍的其他三個國家里?!?p> 林長平有些驚訝的扭頭看著年幼的妹妹,看見了眼里流淌的星河,璀璨又純真。
“你這小小的腦袋里到底裝了多少的野心啊!”
林長安笑嘻嘻和林長平對視,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我想要把林家變成這世上最最厲害的家族!”
上輩子是這樣想的。
這輩子我還是這樣想的。
“那好,”林長平伸手捏了捏妹妹的小圓臉,順從又寵溺,“哥哥答應(yīng)你,一定把林家變成這世上最厲害的家族。”
繁星閃爍,少年的誓言隨風(fēng)飄散,撒在了每一寸夏日的空氣里,舒心又醉人。
無衣刀
這兩對,就,暫定有糖,但是現(xiàn)在不發(fā)。而且刀刀是要發(fā)刀子的人,哼唧╯^╰ 啊啊啊啊啊啊,刀刀因為一些事情要斷更兩天,對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