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芙宮
皇后滿身稻草的跑來了玉芙宮,一片冷清,她頓時屏息凝氣看著偌大的柜子。
就在她面前,只要她一打開就可以知道到底誰才是真心。
她小心翼翼的將手放在拉環(huán)上,緊緊的閉上眼睛,一個金絲紅繡的枕頭果真靜靜地躺在柜子里,旁邊還有她親手織的孩童的鞋子。
她雙手顫抖的將那個枕頭拿了起來,目光越來越陰冷。
她用尖利的指甲刺穿了枕頭的,用盡了滿身的戾氣將手中的枕頭一分為二。
枕頭里原來真的不止有蠶絲還有迷人的麝香,她輕輕嗅著空氣中彌漫的麝香,再腦海里回想著她的姐姐是如何死在她面前的。
屋內(nèi)一片死寂,皇后兩彎蹙眉緊緊的糾在一起尖聲叫喊著:“姐姐!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告訴我真相....為什么...”
皇后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發(fā)不出聲音。
原來想要自己生不下孩子的就是孩子的父親,才不是自己的姐姐。
“姐姐,我們蕩秋千好嗎?鴛兒好懷念啊!對了,還有寶寶,我的寶寶呢?”皇后在地上找著什么,癲狂的用手指摳著地面,直至血痕滿地。
“皇后娘娘我們?nèi)フ覍殞毩?.”陳絮及時趕來看住皇后,想要扶起她。
“你是誰???你有看見我的姐姐嗎?”皇后突然扯下頭上的鳳冠傻笑的扔開了,頭上的發(fā)絲被扯落她也絲毫不覺的疼痛。
她一向引以為傲的鳳冠此刻卻是殺了她姐姐最有力的利刃,她巴不得將自己的命過給趙巧蓮,若是可以的話。
“鳳冠,鳳冠,我才是皇后哈哈哈哈哈...”皇后被陳絮哄騙著回到了鳳鸞宮。
可是此時鳳鸞宮早已物是人非,宮門緊緊閉鎖。
陳絮在外面敲了好一陣子也沒有人開門,只好再次帶回玉芙宮。
路上遇到百合冷眼嘲諷:“拜見陳采女,她已經(jīng)瘋了還巴結(jié)她做什么?莫不是引火上身?”
“放肆,你是何身份,說話如此尖酸刻???”陳絮一記耳光打的那婢子暈頭轉(zhuǎn)向的,剛剛在牢里還貼身伺候的婢子此刻就成了這副模樣,任誰也覺得惡心。
只見那婢子淬了一口口水便不屑的匆匆離開。
陳絮也懶得計較,拉著皇后就半哄半騙的拉回了自己的宮中。
“拜見陳采女...”淑華跪在地上看著空蕩蕩的床榻淚痕滿面的說道。
“姑姑,往后如何打算,若是你沒地待了那便跟著我,若是想出宮我給你些銀子找個好人家嫁了吧?!标愋跖牧伺氖缛A的肩膀。
“我若是早些回來就能阻止蓮妃娘娘了,我不該留娘娘一個人面對,老奴該死...”淑華痛心疾首的惱悔著。
陳絮拉起淑華溫和的說道:“蓮妃娘娘也是希望你過得好,你莫要自責了,她瞞著我們所有人悄聲離開不就是想要我們都不要相互自責嗎?”
“蓮妃娘娘心善,雖然性子孤僻了些可卻對下人都很好,所以我相信她的眼光,老奴愿意追隨陳采女。”淑華抹了一把眼淚鄭重的跪下。
“那你便是我的心腹了?!标愋趵鹗缛A溫和的拍了拍肩膀。
宮中女子都說從前皇后賜給蓮妃毒酒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一國之母,所以皇上早就封鎖了鳳鸞宮,指派了她的貼身婢子去了別的宮里。
陳絮只覺心中一陣寒涼,原來帝王做的每一步都是精打細算的,算到了皇后會對自己的姐姐下手,算到了皇后會知道真相,算到了這莫大的打擊讓她精神崩潰的自愿褪下皇后之位。
究竟是愛的太淺還是愛的不夠真切。
——將軍府
與此同時,皇上的圣旨也在將軍府落下。
“驃騎大將軍聽令,護送糧草前往北嵐鎮(zhèn),勿戰(zhàn),只求平和。不要辜負朕的期望?!?p> 陳天耀接下圣旨面色凝重的說道:“若是不能和平歸順,還望圣上不要責怪?!?p> “將軍的話老奴會附上的,預祝將軍凱旋而歸?!被鹿倬卸Y說道。
陳天耀拿起桌上的頭盔輕車熟路的戴好,陳璟也緊隨其后。
“阿爹,我也想去?!标悕箖阂簧砣盅b穿戴整齊。
“此番前去兇多吉少,你乖乖在家?!标愄煲壘o頭上的盔甲語氣剛烈的說道。
陳嵐兒跪在地上說道:“陳家兒女絕不退縮,嵐兒愿與父親生死與共?!?p> 陳天耀眉眼閃過一絲柔和,輕瞄一眼說道:“上馬?!?p> 陳家此次又是全軍出擊,過路的老百姓紛紛投以熾熱的目光,可陳天耀一種人卻心事重重的看著前方。
——太子宮
“什么?母后居然自愿褪去錦衣華服,只愿做一個普通的女子?”亓官宣知道自己的大勢已去,心中更是著急的想要推翻陳家。
“太子殿下,若是你識趣,我們宰相府愿助你一臂之力,若是你不識趣你的這身袍子也是時候脫下來了?!备哧懷哉Z間不停的刺激著亓官宣。
“高大人,何苦如此,我本就一心仰慕宰相自然是倚靠宰相大人多加佐助?!必凉傩坏貌涣碇\出路,只要能坐上這天子之位,還不是想處死誰就處死誰。
“既然太子殿下心里像明鏡似的,那就不要妄圖對陳家出手,你的心思應該在你父皇那。”高陸微瞇著眼睛洞察一切。
“父皇他此次讓陳家出發(fā)去北嵐鎮(zhèn)本就是一場陰謀,要的就是挑起戰(zhàn)爭,陳將軍性子烈,北嵐鎮(zhèn)對我們積怨已久自然是不會輕易同我們一條戰(zhàn)線,違抗圣旨滿門抄斬,高大人不會不明白。”
亓官宣說的頭頭是道,高陸也收集了有利的信息。
“太子殿下可有講我給你的東西放入皇上的膳食中?”高陸憂慮的說道。
“自然是日日不落下,他的身體可真是肉眼可見的消耗殆盡?!必凉傩湫χf道。
“既然太子殿下如此有誠意,那便預祝太子殿下早日登上皇位?!备哧憶]有看到陰暗角落的一處錦袍。
心中已有數(shù)。
——細雨宮
“母親,大哥聯(lián)合宰相謀害父皇,我要快些告訴父皇?!必凉訇乓宦牭竭@個大逆不道的陰謀就覺得惡心。
容妃拉住亓官昱的手說道:“他做他的,與你無關(guān),他不這樣做,你能有機會嗎?”
“母親,這種事是要遭天雷的,大哥這般做事不顧后果,只顧著龍位是不是太過卑賤了!”亓官昱一想到自己的手足兄弟這般心狠手辣就覺得難過。
“你父皇是一定要死的,我說了,若你喜歡陳家姑娘你就不要去管他們所做的事情,無論多么荒謬都不是你應該去做好人的?!比蒎﹂_亓官昱的手說道。
“母親,連你也這般陰暗?”亓官昱怒氣沖沖的指責著容妃。
“陰謀?我一開始沒爭過皇后,讓你落的這步田地,現(xiàn)在她瘋了在玉芙宮生死不明,我扶持你上位從未有錯?!比蒎f的心酸,一股腥咸吐了出來。
亓官昱扶著容妃連連道歉:“是兒臣不夠討人歡心,爛泥扶不上墻?!?p> 容妃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說道:“做人當機立斷要狠,若你不想我死不瞑目就讓我看見你坐上龍座?!?p> “是。”亓光昱在容妃不停的勸說下總算是有了爭奪之意。
——北嵐鎮(zhèn)
“中原人?快滾,別怪老子沒提醒你們?!币粋€全身穿著動物皮毛的粗野人攔住了陳天耀一行人。
陳天耀率先開口示好:“我們是來求和的,還望壯士讓我們通行。”
“求和?你們算什么東西,就這點糧草還來求和?!蹦侨四弥穷^所制作的武器,雖然長得不好看,但是殺傷力十足,而且不容易折斷。
那男子身后的隨從紛紛大笑了起來。
“喂,壯士,莫不是看不起我們中原人,看你們?nèi)四H藰拥恼f起話來倒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标悕箖豪o韁繩走至那人面前嘲諷的說道。
“喂,你個臭娘們,說什么呢?跟老子下來打一場才知道?!敝灰娔悄凶渝N了錘胸口上一大坨贅肉挑釁的說道。
“本姑娘可不下來,除非你讓我們過去?!标悕箖弘p手環(huán)胸得瑟的說道。
那男子自然是受不了這般輕視,更何況這還是個女人,要是不在弟兄們面前秀一秀,都不知道誰是老大了。
“可以,只要你打的過老子,我手上這根駱駝骨杖就送給你,這可是沙漠中最強硬的利器?!蹦悄凶与S意將駱駝骨杖插入土中挑眉說道。
“那壯士可得另尋武器了,駱駝骨杖可別被我打爛了?!标悕箖猴w身下馬,似乎真有功夫能將這個糙漢子打得落花流水。
陳天耀見陳嵐兒自己落下的戰(zhàn)令并無阻攔,陳璟倒是覺得若是打不過便可耍賴,反正這么多人害怕打不過這一眾流氓痞子嗎?
“臭丫頭,來吧?!蹦凶由砗蟮牡苄謧兗娂娖鸷?,拿著不知是何動物的骨杖揮舞著叫囂。
似乎志在必得。
陳嵐兒拿著玉麟劍,手心中竟出了不少汗,她不停的翻轉(zhuǎn)著玉麟劍好掩蓋自己的緊張。
那人一聲怒吼赤手空拳就撲面而來,拳風震的掠過陳嵐兒的發(fā)絲,陳嵐兒側(cè)臉躲開,耳邊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