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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門女陳嵐兒

第十二章人質(zhì)

將門女陳嵐兒 云霞雀 3089 2020-04-01 00:00:00

  陳嵐兒著急拿出帕子掩住了嘴巴,輕咳兩聲竟有有一片嫣紅。

  陳嵐兒趕緊擦了擦嘴巴,將帕子扔到床底,努力的壓制體內(nèi)的不適,從藥匣子里拿出一顆安神丸這才勉強能走上幾步。

  “你還好嗎?我好像聽到你咳嗽了,是風寒嗎?”陳璟緊張的看向了陳嵐兒。

  陳嵐兒本想回應,可是一開口好像鮮血就會爭先恐后的涌出來似得,所以并未應答,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陳璟感覺到陳嵐兒的細微變化,但是只當是戰(zhàn)前緊張罷了。

  戰(zhàn)鼓四起,硝煙彌漫,明昭國領著三十萬將士,西鎮(zhèn)領著五十萬將士爭鋒相對。

  西鎮(zhèn)人吹起了他們地方的樂器,以示鼓舞士氣,而我們明昭國的戰(zhàn)鼓也不是吃素的,一來一往倒像是和平的文化交流。

  “大將軍,你們區(qū)區(qū)三十萬兵要攻打我們五十萬兵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西鎮(zhèn)王拉著韁繩嘲諷的說道。

  “你們不過是一群莽夫罷了,何來輕視一說,是你自己看不起你自己?!标愄煲於酒饋硪膊皇情_玩笑的,只是他平日里不屑多言。

  “同為武夫,何來莽字一說,我們不都是同道之人嗎?”西鎮(zhèn)王的眼睛就像老鷹一般,犀利的好像在盯著獵物,令人十分不舒服。

  陳天耀懶得與西鎮(zhèn)王唇舌之戰(zhàn),只有實戰(zhàn)才能讓對方閉嘴。

  唇瓣一張一合,一聲令下“殺!”

  千軍萬馬人喊馬嘶,戰(zhàn)旗遮天,馬蹄聲和車輪聲參雜在一起,混合血腥味還有將士們的嘶吼。消散的哀鳴與劍影重疊又碰撞,擦出刺眼的火花,滿地的殘肢斷臂猙獰恐怖。

  陰沉的氣息撲面而來,兩軍交戰(zhàn)勢均力敵,陳嵐兒努力壓制著喉嚨中的鮮血,手中的玉麟劍翻起又落下,斬下一個又一個人頭。

  溫熱的鮮血鋪灑在她白皙的臉上顯得驚艷而又艷麗,陳嵐兒雙手難敵四人,四個將士團團包圍住陳嵐兒,她的頭盔也因激戰(zhàn)被削落在地,一頭秀發(fā)散落在空中。

  西鎮(zhèn)王第一次看見女人上戰(zhàn)場,竟然還美的這么觸目驚心。

  “嵐兒!”陳璟揮手將劍一轉(zhuǎn)就把四把鋒利的劍挑落開來,陳嵐兒也抓緊機會挺起腰重整旗鼓。

  噗——

  陳嵐兒實在是沒撐住,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抬起衣袖用力的擦了擦,看都沒看,便怒吼著繼續(xù)加入戰(zhàn)斗。

  陳璟本想多說什么,可是人群一下向他涌了上來,他還未說出口就被逼的連連后退。

  更多的鮮血噴射在陳嵐兒的身上,臉上,手中,冰冷的盔甲上滿是有溫度的熱血在流淌,一滴一滴落在沙地上,開出嬌艷的花朵。

  亓官昱也在拼命的抵擋著敵軍的攻勢,可卻因為多在陳嵐兒的身上停留了一眼,走神了,好在及時反應了過來側(cè)身一閃就被劃過了手臂而已。

  “小心!”亓官昱躲閃不及,剛被刺中手臂,西鎮(zhèn)王便騎著馬趁機殺了過去。

  陳嵐兒一個箭步跑了過去,西鎮(zhèn)王還未來得及收回佩劍,直接刺穿了陳嵐兒的手臂。

  “嵐兒!”亓官昱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竟為了自己飛身相護,他聽見了血肉刺穿的聲音,腳下的搖鈴也應聲斷裂。她的身體搖搖欲墜似要凋零的孤花。

  亓官昱還未反應過來,西鎮(zhèn)王就騎著馬將陳嵐兒攔腰抱起放在馬上。

  等亓官昱反應過來,他連她的衣角都沒有摸到。

  “嵐兒!”陳璟和亓官昱雙雙吶喊著,瞪大的雙眼看著遠去的馬蹄聲,越離越遠,奈何身邊全是敵軍不能舍身相救。

  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撤?!?p>  西鎮(zhèn)王的人馬紛紛踏馬而去,留下一片狼藉。

  亓官昱跪倒在地,捂著頭失聲痛哭,地上的搖鈴也沾染了鮮血,靜靜的躺在沙地上。

  陳璟紅著雙眼撿起那個搖鈴抬起頭奮力怒吼,隨后扔下佩劍扯著亓官昱的盔甲,將他整個人都提了起來:“為什么你要來?若不是嵐兒為了救你她會被劫走嗎?”

  陳璟激動的口水都拉著絲,他從未在戰(zhàn)場流過眼淚,這是第一次。

  亓官昱并未說話,只是低著頭,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睛,看不清是何情感,唇瓣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說話啊!你說話??!”陳璟狠狠的將亓官昱摔落在地,掀起一片塵土,亓官昱躺在沙地上失神的顫抖著,輕闔上眼直至一滴熱淚落在沙地上。

  陳天耀將佩劍插在沙地上落寞的看著馬蹄的印子一言不發(fā),此刻的他恨不得摔自己幾巴掌,他該如何向自己的妻子交代,他們唯一的女兒生死不明。

  陳天耀并未落淚,只是沉靜拖著帶血的佩劍回到了帳篷里。

  ——西鎮(zhèn)

  “軍醫(yī),她怎么樣了?”西鎮(zhèn)王懷里抱著的正是陳嵐兒。

  她的一頭黑發(fā)柔順的散落在西鎮(zhèn)王的手上,身上裹著皮草也難擋血腥味慢慢擴散。

  軍醫(yī)拔出已經(jīng)黑掉的銀針說道:“王上,她的體內(nèi)有你特制的毒藥,她應該是昨晚中毒的,今天早上開戰(zhàn)的時候吃過安神丸壓制毒性,現(xiàn)在不僅是手臂上的大出血,也是肺腑里的毒氣滲透?!?p>  “什么?爺不是下毒給陳天耀嗎?怎么是她!”西鎮(zhèn)王輕輕扒開陳嵐兒的眼皮,果真是毒氣入侵,眼球開始逐漸渾濁。

  “把我安插的眼線帶過來?!蔽麈?zhèn)王將手中的酒杯一下摔碎在地上,怒目圓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王上。”那個侍從低垂的頭抬了起來,賊眉鼠眼的,還有一顆碩大的痦子在嘴邊,實是不討喜的長相,再一看原來這就是那個在帳篷里報信的小子。

  “你給爺做的什么好事?我叫你給誰吃?”西鎮(zhèn)王激動的斥責道。

  那人還以為西鎮(zhèn)王要獎勵他沒想到竟是生命攸關的事情:“回王上,陳天耀為人謹慎,不明不白的食物定是不吃,他的千金初入軍營相對來說比較容易得手。”

  “好好好,你真是太聰明了,過來些讓我好好看看你?!蔽麈?zhèn)王突然爽朗的開懷大笑。

  那人還以為自己的口才橫溢征服了西鎮(zhèn)王,跪著移動到西鎮(zhèn)王面前。

  可一抬眼的瞬間,西鎮(zhèn)王嘴角一抽,換了一副面孔,一巴掌摔在那人的臉上,瞬間血紅一片。

  “拖下去,喂狗。”西鎮(zhèn)王懷里的陳嵐兒突然蕭瑟的抖了抖,西鎮(zhèn)王趕緊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才使得繼續(xù)安睡下去。

  “把解藥拿過來?!蔽麈?zhèn)王溫柔的看了看懷里的女子,轉(zhuǎn)而狠厲的說道。

  那人猶疑許久,還是說出了口:“王上,她是敵軍的千金,也是我們的人質(zhì),我們不可以...”

  “金言,你也要忤逆我?”西鎮(zhèn)王一句話就可以壓迫的人透不過氣來。

  “金言不敢,只是好生勸告她才不是你心中的白月光?!苯鹧允俏麈?zhèn)王身邊的人,自幼陪護,有些話也就只有她敢說。

  西鎮(zhèn)王將藥丸一分為二,一半一半的塞入陳嵐兒的嘴里。

  她痛苦的嗚咽了幾下,才得以吞下,西鎮(zhèn)王抱的手都麻了他也不肯放下她。

  雅麗蘇,我們的初遇是在大草原上,那時的你一身紅衣赤馬馳騁在那,好像一只紅蝴蝶,我愛極了你殺伐果斷的樣子,我也愛極了你與我一起浴血奮戰(zhàn)的樣子,可是天妒英才啊......

  將你我陰陽兩隔,可是我現(xiàn)在又看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你。

  西鎮(zhèn)王伸出滿是老繭的手撫在陳嵐兒的臉上,遲遲不肯放開,終是趁著四下無人一吻落在了額頭上。

  ——西鎮(zhèn)附近

  “阿爹,我這就殺進西鎮(zhèn)把嵐兒搶回來?!标惌Z手里握著被鮮血洗刷過的佩劍憤懣的說道。

  “我們與他們交戰(zhàn)本就人數(shù)相差較大,你這樣貿(mào)然殺進他們老巢怕是得不償失?!标愄煲B連搖頭輕嘆。

  “可是我們的嵐兒現(xiàn)在生死不明,她自小哪有受過這般委屈啊!”陳璟的鼻音極重,似乎還帶著哭腔,沙啞得很。

  “我去吧?!必凉訇拍弥鍎_帳篷的簾子,面容憔悴。

  “你還有臉來?滾回你的皇宮里,過著你的富貴日子,這種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你過不了!”陳璟現(xiàn)在都有把亓官昱一刀砍死的沖動了,但是謀殺皇家子嗣是要株連九族的。

  抬起的手再次落下。

  “二皇子,你還是回去吧,嵐兒的事情我們自己解決。”陳天耀轉(zhuǎn)過頭不想看見亓官昱。

  “我知道你不想看見我,可是我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亓官昱揮舞著佩劍無力的說道。

  “你的平安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寬慰,還望你不要徒增我們的煩惱?!标愄煲恼Z氣愈發(fā)強烈,亓官昱也只好退下。

  ——西鎮(zhèn)

  “王上,那死丫頭醒來了?!苯鹧杂惺Х执绲恼f道。

  西鎮(zhèn)王這下可坐不住了,立馬站了起來就要去看陳嵐兒。

  “王上!”金言本欲說些什么,可是話還沒說出就被西鎮(zhèn)王的背影搪塞了回去。

  “放開我!放開我!”西鎮(zhèn)王剛一到門口就聽見女子撕心裂肺的哀嚎。

  西鎮(zhèn)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去,不敢有一絲停留。

  只見陳嵐兒的手和腳都被繩子捆綁了起來,動彈不得,她拼命掙扎手臂上的傷口透過白布滲出絲絲鮮血,想來是傷口再次撕裂了。

  “你別亂動了!傷口裂了!”西鎮(zhèn)王為陳嵐兒松綁了雙手:“誰干的,他—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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