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這北邊兒的風一刮,整個中原大地都要跟著感冒,過幾日便是年關(guān)了,得到支援之后,楊業(yè),楊延玨,趙成兵分三路,馬不停蹄的發(fā)兵其它州府。而大遼的主力卻兵退數(shù)百里,不敢輕易招惹宋軍,尤其是楊延玨這個煞星,耶律斜軫連南院大王都被奪了,遼皇耶律賢病倒,現(xiàn)在遼國的軍政大事由皇后蕭綽掌握。蕭皇后命令遼軍嚴守上京臨潢府,中京大定符,東京遼陽府,并下旨撤回幽云地區(qū)官員軍隊,忍痛放棄幽云。
于是短短十日之間,楊業(yè)平定薊州,涿州。楊延玨平定瀛州,莫州。趙成平定新州,媯州。十六州重歸大宋。
自四十年前,晉皇石敬瑭割讓給契丹的幽云十六州,重新回到大宋的懷抱。而大宋得到幽云十六州之后,不但擴展了地域,增加了人口,關(guān)鍵是得到了戰(zhàn)略要地,此后再與遼國作戰(zhàn),則可以幽云十六州為基,進可攻,退可完,立于不敗之地。
翰林學(xué)士孔慶東前來傳旨道:“上曰:此番能夠平定幽云十六州,眾將功不可沒,故加封太尉楊業(yè)為太子太師,加封開國男爵,封二千戶,加封楊延平為右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加封趙成和張放為太子少師,加封已故軍統(tǒng)帥陸劍為太子少師,追贈忠義公,追封開國子爵,封一千戶,余下眾人,皆有封賞,欽此!”
眾將齊道:“吾皇萬歲!”
賞賜之后眾將大喜,楊業(yè)更是擺酒慶祝。其實楊業(yè)的賞賜只是一般,從太子少師加封到太子太師,只是頭銜變了而已,不過像他這樣做到正二品太尉,已經(jīng)是武將的盡頭了,加無可加,也是正常的。除非楊業(y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成為從一品的驃騎大將軍,但是這驃騎大將軍太難封了,可以調(diào)動天下兵馬,皇帝從來沒有這把這個官封給過活人,基本上都是死了之后追加的封號。
同樣的道理也發(fā)生在趙成和張放身上,他們是從二品的大將軍,再上一步便是太尉,太尉只有一個,所以他們也是封無可封,因此加了太子少師的頭銜。
最該高興的當屬楊延平,先奇襲朔州,云州,后又是大勝官屯堡,一下子升為從二品右領(lǐng)軍衛(wèi)大將軍,也就是楊業(yè)之前當?shù)墓?。另外所有人都有賞賜,就連沒出什么力的楊小七都官升一品,從正九品的仁勇校尉,升為正八品的宿節(jié)校尉。自此,老百姓中開始流傳起新的傳說,楊家一門九將軍,太尉節(jié)度探花郎。
當然,也有倒霉的,比如之前攻打夏州的潘虎,攻了數(shù)天都沒打下來,不但損兵折將,連賞賜都沒撈到一個,圣旨之中只是勉勵幾句而已,真把潘虎氣的血都要吐出幾升。隨著楊家的如日中天,潘家則逐步日落西山。
這一日,楊延玨告別了父親和眾將,帶著小七回京。這一次趙成他們沒有回京,而是留在了大同府。
一路之上,楊小七道:“七哥,這次趙成,張放為什么不隨我們一同回京呢?幽云十六州的事務(wù)基本已經(jīng)安定下來了?!?p> 楊延玨道:“目前幽云有我楊家軍六萬,還有我府兵十萬,加上一起便是十六萬人馬。如果此時把趙成撤回來,那么整個幽云十六州就只剩幽州的禁軍統(tǒng)帥薛戰(zhàn)了,那豈不是楊家在幽云一家獨大?官家又怎么允許一家獨大呢?”
小七道:“這官家想的也太多了吧?!?p> 楊延玨呵呵一笑道:“你若是他,想的比他還多呢!”
汴京城,天波府。佘賽花正慈祥的看著七郎和小七,眼中盡是溫柔。她對七郎道:“你呀!一去就是整整兩個多月,雖然說是為了國事,但是丟下三個媳婦在家,其中柔兒和雪兒才與你新婚一天啊,哎,娘看著她們都心疼,趕緊去陪陪,說說好話?!闭f完,趕緊催著延玨過去。
楊延玨走在回自己廂房的路上,他的心竟然有些忐忑不安,先走到嫣然門前,只聽得里面正有人在說話,原來正是嫣然和柔兒在說著話。
嫣然道:“唉,夫君這一走兩個多月了,幸虧前陣子捷報傳來,不然我這心還真是放不下。”
柔兒道:“姐姐,我也好擔心夫君啊,此外我還很怕,姐姐和雪兒姐都長得跟天仙似的,而我在你們面前自慚形愧,我好怕夫君不喜歡我,不搭理我,那可怎么辦呀?”
嫣然一笑道:“柔兒妹妹,你天生麗質(zhì),千萬不要小看自己的魅力,你當初不是說要替金花公主好好看著夫君,免得他被狐貍精勾走的嗎?”
柔兒苦笑道:“姐姐莫要笑我了,真羞死個人,再說了,我也沒那個姿色和那個本事看住夫君,只能辜負小姐所托了。”
楊延玨推門進來,道:“兩位夫人說什么體己話呢?也說來與為夫聽聽!”
“呀!”“啊!”
柔兒本來高興的跳了起來,不過既而又乖乖的坐在一邊,道:“節(jié)度使大人,你還知道回來!新婚第二天就離家出走,你讓別人如何瞧我,奴家蒲柳之姿,難入大人的眼,還望大人休了我吧!”說著,說到了傷心之處,竟然抽泣了起來。嫣然給了延玨一個責怪的眼神,然后走了出去,讓二人留下說說體己話。
楊延玨此刻不再是什么節(jié)度使,探花郎,而是一個惹哭自己媳婦的男人。連忙安慰道:“柔兒莫哭,我怎么可能嫌棄柔兒呢,能娶到你已是三生有幸,以后夫君多多補償!”
柔兒道:“你且說說如何補償我!”
延玨一笑,在她耳邊輕輕的道,如此如此。
柔兒的臉羞得像只蘋果一般,錘了延玨一拳道,“你這哪里是補償?分明變著法兒占人家便宜,不干!”
延玨假裝臉色一變,聲音微微一沉,道:“柔兒不要,那為夫就去補償雪兒吧!”
柔兒道:“哼!你敢!給姑奶奶滾回來!”
延玨道:“…”延玨和柔兒耳鬢廝磨了很久,講了數(shù)不清的笑話,終于把柔兒哄笑了起來,柔兒一笑,有如一朵嬌艷欲滴的玫瑰。
柔兒的小耳朵貼在延玨的胸膛上,聽著他的心跳,無比的安靜,這些日子的煩惱竟然都煙消云散了,夫君縱容著她的小性子,對她無比的疼愛。尤其是延玨最后說到,過幾日的上元燈會帶她們一起去好好游玩一番,柔兒又無比的期待,其實去哪里玩對她算不重要,有夫君在,哪里都是快樂之處。
被柔兒推出門外的延玨有點無語,柔兒雖然會發(fā)小脾氣,那是性格使然,本性卻是非常好的。她這番做的用意是讓延玨去陪陪嫣然和雪兒,畢竟她們也為了他,擔驚受怕了許久。
延玨來到雪兒房里時,雪兒正呆呆的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吹窖荧k回來,她的雙眼一亮,有驚訝,也有喜悅。雪兒行個萬福,那樣子真是溫柔有加,惹人憐愛,幽幽地道:“妾身見到駙馬爺!”
延玨嘆了一口氣,道:“雪兒,你我乃是夫妻,不必這樣,以后如柔兒一般叫我夫君就是了,哦,更不用行禮?!彪m然延玨覺得雪兒道萬福的姿勢是最美的,就像那牡丹一樣,只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京城。
雪兒搖了搖頭,道:“禮不可廢!”
這套說詞又怎能難倒延玨,延玨道:“何為三綱五常?”
雪兒道:“三綱者,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五常者,仁義禮智信也!”
延玨道:“雪兒果然多才,既然夫為妻綱,那么為夫的話你該不該聽呢?”
雪兒哪里還不明白延玨的意思,羞道:“該聽!”
延玨道:“先叫聲夫君來聽聽!”
“駙馬…夫…夫君!”隨著“夫君”二字的叫出,雪兒身子突然微微一抖,心中竟然十分的喜悅,有一種甘之如飴的感覺,好甜蜜。
延玨將雪兒摟進懷中,一邊說了很多好話,一邊還大占便宜。弄的雪兒嬌嗔連連。過了好一會兒才離開,因為他還有第三個女人要哄,哎,女人多的煩惱啊。
延玨走后,雪兒嘆息一聲,自言自語的道:“你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呢!”
終于來到了嫣然的房間,延玨想將她抱入懷中,可是嫣然一個閃身,讓他抱了個空,“婉兒!”
婉兒道:“哼!剛才在妹妹面前,自然要給夫君面子?,F(xiàn)在,哼!我說夫君大人,求你體諒體諒小女子吧,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可如何活下去??!”
延玨道:“夫君知錯,不如我們…”
婉兒白了他一眼,嗔道:“不行!”
延玨嘿嘿一笑,道:“不行也得行,既然增加夫妻情分,又能增加姐妹情誼?!?p> 當天晚上,延玨把雪兒和柔兒都抱到嫣然的房間,夫妻小別勝新婚,再溫春夢惹人愁,麻將一桌樂悠悠,地主獨斗三農(nóng)民。
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夫婦四人看著亂糟糟的的床榻,到處找各自的衣服,不知都丟到哪兒去了,也分不清誰是誰的。于是,延玨讓丫鬟直接送了四套衣裳進來,一個美麗動人的丫鬟走了進來,見到此情此景是驚訝無比,不過她卻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雙手捧上衣裳離去。
三位夫人同時白了延玨一眼,然后各自一顧,盡皆漲紅了臉,心里把延玨罵了個遍,最后由嫣然定了個規(guī)矩,每人輪流陪五日。
看到她們竟然把自己給賣了,令延玨一陣無語,他很好奇剛剛那個漂亮的小丫鬟是誰,怎么如此面生。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管家楊伯的女兒,喚作楚楚,前不久剛來天波府。
翌日,汴京城郊外,有一處景色宜人,卻十分隱蔽的宅子,是一座造型優(yōu)美的竹屋,屋中陳設(shè)簡單,但一應(yīng)物什,十分齊全。
延玨看著眼前的美人,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龐,道:“幾個月不見,你消瘦了?!?p> 美人微微一震,她玉手一揚,打掉了延玨的手,道:“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牢籠罷了。”
延玨道:“至少這里景色不錯,而且過段時間,如果你悶了,我可以帶你出去走走!”
美人自嘲一笑,道:“你還是別在我這個殘花敗柳身上花心思了,你家有美妾,又即將迎娶嬌妻,手握大權(quán),功成名就,又何必來招惹我呢,就讓我自生自滅就是了?!?p> 延玨摟著她纖細的腰肢,道:“咬兒,你是我妻子,我們可是說過要生十個孩子的,不努力耕耘怎么行?”說罷,將懷中的美人放在床上,美人的身子一震,不斷的抵抗著延玨的入侵,最終這些抵抗都沒有用,反而增加了夫妻的情趣,一時間房內(nèi)春光無限。
春夢雖然了無痕,但終有夢醒時分。咬兒冷冰冰的道:“楊延玨,我們的情分盡了,你走吧!”
女人的話又怎能當真,她的身體比嘴巴誠實多了,延玨道:“媳婦,看來為夫還是沒有喂飽你啊。”只聽得咬兒“??!”的一聲,又被延玨壓下身下,一時之間,黃鶯宛啼,喜鵲樂鳴,竹屋之內(nèi),仙人舞劍,驚若翩鴻,婉若游龍,紅帳生暖,妙不可言。
咬兒伏在延玨的懷中,嬌羞的哭泣,似乎要把一切的不幸都哭出來。延玨任由著她哭泣,輕輕的拍著她肩膀,終于過了一會兒。咬兒道:“我大你這么多歲數(shù),身子又污,你為何待我這么好!”
延玨道:“大我九歲而已,我不在乎,至于咬兒的身子,我剛剛品嘗過,何污之有??!”
咬兒羞紅著臉,道:“你這人太不正經(jīng)了,真是羞死人也?!?p> 延玨拍了一下她的翹臀,道:“沒大沒小的,叫夫君?!?p> 咬兒聲音像蚊子一般道:“夫君?!?p> “太輕了,沒聽見!”
“夫君!”
延玨呵呵一笑,道:“夫人!”
咬兒眉頭一皺,道:“夫君,我,我…”
延玨道:“咬兒的心思讓為夫猜一下,保管一猜就中!”
“夫君竟知道我要說什么?”
延玨道:“自己夫人,我當然知道,可是要去拜祭李煜?”
咬兒驚訝道:“夫君!”
延玨摟著她道:“我佩服李煜,他一個真正的男人。我也感謝李煜,不然這么好的夫人去哪兒找?我找個機會陪你一起去!”
咬兒道:“我,我只是感謝他,他心中只有姐姐,而我太幸運了,可以遇到夫君!”
延玨道:“夫人恢復(fù)了嗎?”
“??!不要!夫君你太討厭了!”
上元佳節(jié),汴京城的主道兒上,張燈結(jié)彩,路上擺滿了各種形狀的燈籠,令人目不暇接。主街上不知哪里請來了舞龍舞獅隊,正賣力的表演著,熱鬧非凡。
小孩們手里拿著煙火正到處放著,帶著一縷縷光芒,發(fā)出嗞嗞的聲音。所謂煙火其實是裝著硝的竹筒,雖然比較簡易,但小孩們玩樂此不疲。
路的兩旁擺滿了賣東西的小販,正在吆喝叫賣,今天應(yīng)該能賺不少。游玩的人們穿著新衣,或一人獨賞,或二人共游,或三五人同行。而此時楊延玨正帶著他的三位夫人出游,嫣然一身紅色,人比花嬌,柔兒一身粉色,清水出芙蓉,雪兒一身白色,宛如不沾淤泥的荷花,再加上延玨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端的是男的英俊瀟灑,女的傾國傾城。一時間,無數(shù)人為之側(cè)目。
延玨道:“柔兒,不如我們打個賭!”
柔兒道:“打什么賭?”
延玨道:“憑我三位貌似天仙的夫人,我敢打賭啊,今天一定會遇到蒼蠅?!?p> 柔兒道:“所以你就把親衛(wèi)都帶著?這多影響我們游玩的心情??!”
延玨道:“夫人放心,我讓他們喬裝打扮之后,待在遠處,不會打擾我們的。話說回來,真遇上蒼蠅,才是真的影響咱們的心情?!?p> 延玨的話音未落,幾個書生打扮的人攔在他們面前,流里流氣的道:“三個娘子,小生們這邊有禮了,夫子嘗教導(dǎo)我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如隨我們?nèi)ズ染屏奶烊绾危俊?p> 柔兒道:“夫君你是對的,惱人的蒼蠅果然來了!”
延玨道:“那是我媳婦們,人比花嬌。”他大手一揮,便有十幾個人沖了過來,將這些人拎有,只是幾個呼吸之間,就又恢復(fù)之前的模樣,這些個路人甲,剛說個開場白,就被干掉,仿佛從來不存在一般。如果現(xiàn)在路人甲還在,必然抱怨道:“導(dǎo)演,劇本不是這么寫的啊!”
延玨道:“夫人們,我們繼續(xù)游玩吧!”一路上,買些小首飾,吃些小零嘴,猜些小燈謎,領(lǐng)些小獎品,倒也十分快樂自在。
突然嫣然道:“前面好像出事了,好像是小七!”
延玨道:“走,看看去!”
只見人群中間,楊小七正在和一個人打架,二人的武藝到是旗鼓相當,這人正是潘仁美的小兒子潘豹!
“小七哥,你沒事吧!”說話的人正是楚楚,之前幫延玨遞衣服的那個丫鬟。
潘豹道:“楚楚姑娘,你可看好了,看我打敗楊小七,到時候我就上門納你為妾?!?p> 看到這里,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小七和楚楚一起來賞燈,楚楚很漂亮,被潘豹看上了,于是和小七斗了起來。
“哼!”楊延玨冷哼一聲,道:“潘豹,我楊家的人你也敢動,真是不知死活?!?p> “楊七郎!該死!你怎么在這里面?!迸吮液托∑咦鲗?,但是他絕對沒有膽量和延玨作對,人家官拜節(jié)度使,比他老爹潘仁美的官還大,更何況還是辣手探花,殺人不眨眼的主。
潘豹看了看楚楚,目光溫柔而堅定,然后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