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十步一邊扳手拿著帶著蔥油的燒雞,一手拿著醉仙樓的醉仙釀,正大快朵頤。
朝暮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要去一趟塞外,幽冥告訴我,塞外有樣?xùn)|西要我去取。我想你和我一起去?!?p> “好。”茍十步回答地簡潔明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就好像說慢了一句,便會少吃一口燒雞一樣。
朝暮有些意想不到,安靜了會兒后說道:“可能會有危險?!?p> 茍十步依然面無表情,說道:“那邊是我的家?!?p> 朝暮問道:“為什么?”
“那邊我很熟悉”茍十步說道:“所以只要你出得起加錢,什么都好談?!?p> 朝暮微異說道:“你準備給我當保鏢?”
“是的?!逼埵筋D了頓,繼續(xù)說道:“當然,如果你要做的事太危險,事后要加。”
朝暮直到現(xiàn)在,依然不是很適應(yīng)這名少年的思維模式,攤手無奈說道:“可我不需要保鏢?!?p> 茍十步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現(xiàn)在雖然已經(jīng)是守元上境,但如果我們兩個人同時困在沙漠里,活下來的那個肯定是我?!?p> 聽著這話,朝暮有些不自在,因為他知道茍十步說的話是對的。
茍十步接下來的話,終于讓他下了決心:“一路上的開銷你也要負責(zé)。”
朝暮想了想,說道:“那么……一起走吧?!?p> 茍十步很自然地伸手擦了擦衣服上面的油花,向小二吆喝道。
“小二,再來一只燒雞?!?p> 朝暮趕緊接著回道:“就一只,就一只?!?p> 茍十步依然面無表情,沒有理他。
朝暮說道:“你這樣可就過分了”
茍十步放下手來,想了想后說道:“這算贈送?!?p> ……
……
正當他倆吃完準備結(jié)賬時,
茍十步在旁一臉嚴肅問道:“什么時候給我靈石?。我也是要修煉的?!?p> 在坐的食客望向望向他們,沒有說話。
茍十步有些尷尬,說道:“我知道了,我不適合幽默這兩個字,你去結(jié)賬。”
“自然應(yīng)該是這樣。”
朝暮回到住處,簡單洗漱后,便上了床開始睡覺。
昨夜他一直沒有休息,很是疲憊,此時心神也已經(jīng)平靜下來,不再激蕩,只剩下滿足與溫暖,所以這一覺睡的非常香甜,以至于有人來到房間里也沒有覺。
余言坐在床邊,看著少年干凈清秀的眉眼,微微挑眉,不知道說了幾句什么,聞著房間里重新變得真切起來的氣息與味道,她的心情不知為何變得好了很多,把朝暮的被褥掀起一角,小心地蓋好。
很快她便離開了,走的時候,笑的眉眼如花。
如果讓玄天宗的長老或者弟子看到她這副模樣,一定會認為是自己眼花了。
沒有過多長時間,房門被推開,茍十步走了進來。
看著熟睡中的朝暮,他不免覺得自己推門聲是否過大了些,卻聞到了一道淡淡的脂粉味道。
他蹙著的眉尖,湊到床上朝暮的脖頸處,認真地嗅了嗅,頓時表情變得奇怪起來。
要知道陸晨晨這個時候可還在萬劍陵中,那么誰會來這里呢?事情就這么變得奇妙起來。
他看著窗外的春雨自言自語道:“他難道就真比我好看不成!”
……
……
朝暮醒了過來,感覺著左臂被緊緊地抱著,聽著平緩而放松的氣息,不用睜眼,便知道是誰來了,那帶著荒漠干燥酸爽是如此熟悉的味道,又怎么會不知道是誰?
睜開眼睛一看,果然是茍十步坐在床邊,他不知道來了多久,大概是坐的累了的緣故,就像以往那樣,慣性地倒在床沿,掛在了他的身上,只是他還依然坐在凳子上,這姿式不夠看著有些別扭,當然也是相當不堪。
睫毛微微顫動,茍十步醒了過來,有些糊涂地揉了揉眼睛,看著朝暮正看著自己,才清醒過來,肢體有些不自然,表情也是相當豐富。
“你怎么道我這邊來了,你不去玄天宗里參觀參觀!”朝暮望著有些惱羞的茍十步問道。
“我在宗門中沒有住處,可能是因為就我一個人的緣故吧。我細想你是我的雇主,那邊住你這邊,也是理所當然說的過去。”茍十步回復(fù)了平靜說道。
讓朝暮意外的是,宗門居然沒有為這位塞外的弟子安排一間住處,玄天宗好歹也是大陸第一宗門,怎么就對于塞外來的弟子這般苛刻吝嗇。
……
……
蕭何走回殿內(nèi),對蘇老說道:“幽冥和他聊了些話”
蘇老想了想,說道:“什么都聊了,但……好像又什么都沒有聊到?!?p> 說完這句話,他搖了搖頭,說道:“那孩子問了些事情,都是與他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我本以為幽冥和他說的事情,一件沒說,去讓他去塞外,這讓我有些意外?!?p> “還是缺少磨煉?!笔捄尉徛曊f道。
“那孩子雖然話不多,但并不愚笨,忽然遇著這么大的事情,哪里便能全盤信了?!?p> 蘇老不以為意,微笑說道:“以后他自然會清楚,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聽到這句話,蕭何沉默了會兒,說道:“以前我很憂慮他成熟的太慢,現(xiàn)在看來,他的成長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快,是不是應(yīng)該控制一下?”
蘇老沒有說話。
……
……
起身的朝暮覺得腰有些酸。明顯先前在萬劍陵中的疲累并沒有完全恢復(fù)。
從萬眾矚目回到一人獨處,他竟有些不適應(yīng),轉(zhuǎn)身望向夜色里玄天宗,看著那些沉默無言的青樹,他也自沉默無言,他在這宗門享受了無盡的風(fēng)光,但不知為何,他隱隱不安,甚至有些畏懼。
他早就已經(jīng)猜到這個世界和原來并不一樣,卻沒有想到竟是這樣的不一樣,明明這一切都是陌生的,缺有一些他不認識的人好像認識他一樣。
這一切讓他有些不安逸起來,對于去塞外的行程得加緊安排起來,畢竟他好像已經(jīng)距離真相不遠了,他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切的背后到底發(fā)生了怎樣離奇的事情。
看了看霸占他身后床鋪的茍十步,他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今夜去峰上打坐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