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飛隨同黃門四杰以及朱武、李忠、段景住,帶著黃門山一百多誓死追隨的嘍啰,往光州方向去。一行人抵達光山縣,晁飛等人在前,眾嘍啰扮作百姓分散在后,想這光州自古以來便是襟帶長淮,控扼潁蔡,為江淮河漢的戰(zhàn)略要地。
更是編寫《資治通鑒》的尚書左仆射司馬光故里,沿街風(fēng)情不再似來時那般詭異,平添許多熱情,想來是方臘退兵的喜訊,為百姓點燃希望,戰(zhàn)爭自古便是權(quán)貴者的游戲,百姓的夢魘。就在眾人欣賞這光山縣風(fēng)貌時,人群之中鉆出一男子急匆匆便撞向晁飛,二人同時跌倒在地,那男子慌張爬起,拼了命的向遠處跑去。
當(dāng)晁飛剛站起身時,還沒來得及拍身上的塵土,剎那間又有一人跑來,將晁飛推在一旁,并喊道:“站住!別跑!”晁飛接二連三被撞,心中本自有些火氣,正欲張囗訓(xùn)斥時,意外發(fā)現(xiàn)剛剛推自己的竟是個女子,不由喃喃自語道:“好大的力氣?!?p> 李忠上前尋問道:“晁賢弟,怎么樣?可有傷著,這倆個不長眼的家伙!”晁飛道:“不礙事,這如何能傷我,想來是那女子被小賊偷去東西,故來追趕,且看我如何捉那小賊?!痹挳?,便似開弓之箭一般,尋著二人跑去。朱武,李忠等人一臉茫然。
晁飛直追的那小賊氣喘吁吁主動束手就擒。晁飛單手押著那小賊回到女子身邊,并喝道:“快些將你所盜之物盡數(shù)還與這姑娘,否則有你好看!”只見那姑娘粉嫩的臉龐上掛著幾滴晶瑩剔透的汗珠,鬢角的發(fā)絲也已粘在一起。那小賊突然大聲求饒道:“公子饒命,小姐饒命,小的聽話便是?!?p> 只聽那女子尖聲教訓(xùn)著那小賊:“叫你再不聽我話,還敢再跑定要打斷你的腿!”晁飛不明就里,恍惚問道:“二位認(rèn)識?”那姑娘擦拭著額頭的汗水,問道:“沒錯,這是本小姐的陪練,本小姐名叫包品茹,謝謝公子出手相助,公子怎么稱呼?”晁飛心想,原來竟是誤會一場,虧得自己自作多情。晁飛不知是緊張還是激動,支支吾吾道:“在,在下晁飛,剛還以為姑娘遇到盜賊,虛驚一場,沒事就好。”
包品茹沖晁飛嫣然一笑,隨后惡氣沖沖的帶著那男子消失在人群中。晁飛一直望著,心中想著什么。
馬麟道:“晁公子還是快些走,這包品茹是黃州通判的女兒,刁蠻任性,還是別惹的好!”
晁飛興奮的道:“如此講來,馬兄認(rèn)識這姑娘,如何野蠻,快說說!”
無奈之下,馬麟將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告訴晁飛,原來有一次光州通判包永年給母親過六十大壽,老太太喜歡聽笛聲,于是特意去黃門山請馬麟前來一顯身手,這本是件好事,可就在馬麟吹奏時,尷尬之事發(fā)生,那笛子憑空多鉆了幾個洞,發(fā)聲處更是被東西塞住,馬麟自是急成一團,而那包品茹還不停挖苦馬麟,這本是包品茹整蠱在先,最終落得馬麟百口莫辯,笛沒吹成,卻惹了個刁蠻小姐,馬麟自此便換做鐵笛,鐵笛仙的綽號便由此而來,世間刁蠻任性莫過包品茹。
晁飛自是有機分不信,雖說一面之緣,但那姑娘給晁飛卻留下極深的印象,行至慕客來酒館,晁飛想著之前要酒受辱,便準(zhǔn)備再去叨擾一番。入店后,還是那張桌,不過人卻多了五位,要了酒菜,眾人各自言語起來,不題。
“公子,這么巧,你也來吃酒?”晁飛回頭看去,正是剛剛讓馬麟怨聲載道的包品茹,詫異之中晁飛點頭微笑回道:“真巧,不想在這酒館能遇見包小姐,幸會幸會。不過包小姐也吃酒?”
只見包品茹怨聲道:“吃,當(dāng)然吃,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深居閨房,悶都悶死了,這兒的酒最是好喝,來這桌,我請你吃。”說完便拉著晁飛到自己桌前坐下。馬麟下意識的起身準(zhǔn)備攔阻,豈料包品茹突然道:“你這個破笛子,真還是哪兒都有你,可千萬別再吹,小心讓人笑掉大牙!”
馬麟被譏諷,心中縱有百般不愿,但行動上卻很老實,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莫過如此,馬麟尷尬的坐下,猛得一口陬了一碗酒。其它人看到馬麟如此情態(tài),竟也互相打趣著。
晁飛和包品茹,倆人面對而坐,包品茹目不暇示地看著晁飛,晁飛則感覺一股莫名的緊張感,由然而生。
包品茹唇紅齒白的問道:“公子,不像本地人,來光山可是辦事?”晁飛謹(jǐn)慎地回道:“不瞞小姐,我本是來此游玩,一路上結(jié)識這許多的友人,如今便準(zhǔn)備返程?!卑啡闶涞溃骸翱茨阆嚯S之人甚多,還以為有什么事要辦呢?”
晁飛不解的問道:“小姐,為何會如此做想?”
包品茹道:“本想著若公子來光山辦事,本小姐可讓父親幫忙,也好感謝公子幫我抓住那個該死的陪練,既然這樣那就只能欠你一個人情,日后慢慢還。”
晁飛道:“區(qū)區(qū)小事,何足掛齒,有勞小姐費心?!?p> 包品茹露出期望的眼神問道:“公子是哪里人?家鄉(xiāng)可什么好玩的地方?說與我聽聽?!薄盎匦〗阍挘沂恰标孙w剛講一句,便被包品茹給頂回來,嬌聲道:“能不能不要小姐,小姐的叫,叫我品茹就行。不如這樣吧,以后公子就叫我品茹,就當(dāng)報了今日之恩,不回答便是默認(rèn),那就這樣定了!”
晁飛完全沒有反駁的機會,看來馬麟說的話是對的,真是個刁蠻任性的小姐。晁飛不得已改口道:“品茹,我家在山東鄆城縣,以后到了鄆城可以找我,一定好好招待,帶你游覽我們齊魯之地的秀色風(fēng)景?!眱扇擞只ワ嬕煌刖疲孙w不自覺的看著包品茹,總感覺這女子非比尋常。晁飛試探性的問道:“品茹,你可認(rèn)識包拯包青天?”
包品茹驚訝道:“那是我曾祖父,何事!”晁飛一聽,果然是包拯的后人,贊道:“品茹,果然是一代名臣之后,有你曾祖的影子!”包品茹嘟著嘴講道:“喲,公子,我有沒有曾祖父的影子不知道,可你身后的影子好像生氣了哦。”
晁飛聽聞,猛回頭一看,只見身后站著一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慕容婷。只看她兩眼直勾勾的盯著晁飛,像極了餓狼看到獵物。晁飛意外的講道:“婷兒,你怎么來了,你哥呢?”慕容婷走到晁飛面前,抽了張凳子坐下,也倒了碗酒,一飲而盡,面顯笑意道:“好酒!”
晁飛見情況不對,忙懇問道:“婷兒,究竟發(fā)生何事,且與我講來?!蹦饺萱面?zhèn)定道:“沒事便不能過來尋你?”
包品茹酒碗一撇叫道:“哪里來的瘋婆娘,敢這般與我家公子講話,小心我揍你!”慕容婷握緊拳頭回話道:“呵,哪兒來的小妖精,來此作遂!”晁飛眼看兩人針尖對麥芒,就要動手,忙站起身來互相解釋開。
原來慕容婷被關(guān)在房中,感覺情況不對,于是借解手為由,打翻看護之人,跑了出來。慕容婷顯然著急起來,詢問道:“你快說,這小妖精是誰?為何你與她會在一起飲酒!”晁飛明知這誤會如不澄清,定會產(chǎn)生更大的誤會,到時更是有口難辨。
因此,晁飛將二人與自己的關(guān)系,分別都解釋道:“品茹,這是家內(nèi),慕容寨的二當(dāng)家,剛剛多有得罪,請見諒?!标孙w對包品茹講完,轉(zhuǎn)身又對慕容婷道:“婷兒,品茹是我在街上偶然遇見,是當(dāng)?shù)匕ㄅ械呐畠海阉?dāng)作我的小妹,希望娘子不要多心,誤會品茹。”經(jīng)過晁飛在兩女子之間來回的游說,暫時將兩人的怨氣消了些。
另一桌,李忠,朱武等人,見到此等情形,心中也各自有些不平。而此時,包品茹與慕容婷兩人卻一起喝起酒來。晁飛也長吁口氣。經(jīng)過這波小插曲,包品茹與慕容婷算是成了好友,這讓晁飛是沒有想到的。晁飛等人吃過飯后,起身走出酒館,受包品茹邀請,準(zhǔn)備到包府做客。剛出酒館不久,突然在人群中鉆出數(shù)十名操刀殺手,都向晁飛砍過來。
晁飛本能性的左閃右避,躲過幾人的攻擊,李忠,歐鵬等人也都順手提起樸刀,與那些殺手大打出手,其中一人蒙著面,手握一柄長劍,直接向晁飛斜刺過來,那一劍如寒風(fēng)凜冽,冰刺斜勾,令人見了心生寒意。晁飛正在驚愕中,慕容婷一把將晁飛拉到身邊,然后隨手拋出一柄飛刀,直射向那蒙面之人,那人未能急時躲閃,應(yīng)聲倒在地面,鮮血從左肩滲出,慕容婷將其面罩摘下,原來是他。有道是:
功名謂我為浮云,前返光州景不同。
當(dāng)街偶遇刁蠻主,鐵笛綽號原此中。
一日夫妻百日恩,嬌妻終把君來尋。
出門遇刺蒙面者,有驚無險未成功。
畢竟不知是誰要當(dāng)街行刺晁飛,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