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處事情總算稍做了結,待將能量也補充過半后,后厘才再度踏足了大雪山,將那塊藏有少嚳魂魄的玉石要了回來。
這四處忙忙叨叨下來,竟是離她睡醒又過去了將近兩百年。
兩百年里,因為天界碧游宮失了個重要的法寶,惹得整個盤古大陸都不安生。
也就是這份不安生,正中了后厘的下懷。
她再度動了心思,讓陰司那邊悄悄將少嚳的魂魄塞入了輪回道。
她尋思,這次總歸得生的俊俏些,活的長久些,她不論怎樣都要去再做人家的娘,都要去好好的認真的親親人家……
誰曾想,誰曾想,事總與愿為!
蹲在一個小鎮(zhèn)外的一處草科子前,她黑沉著一張如墨染的臉,不知忍了多少次,才沒將手掌拍下去,好活活拍死草科子里的那個小小昆蟲。。。
怎就成了個蛐蛐呢?
怎就能成了個蛐蛐呢!
這分明就不單單是能用美丑來定論的了。
還去做他的娘?還去好好的認真的親親他?呸!
雖自己是頭獸,不該對世間其他物種心懷偏見,可是,后厘并不是那種品行多崇高的,她就是懷了!且理直氣壯的懷了!
于是,她心懷著偏見、十分嫌棄的拿個陶罐將那只蛐蛐裝了,滿心不快的就近入了那個小鎮(zhèn)子。
她如今仍舊需要休養(yǎng),故此,她打算暫且留在這個小鎮(zhèn)上。
畢竟,陶罐里那玩意也不是個長壽命的,應當過不了多久,她還得送其往鬼門關走一遭……
她雖喜歡熱鬧,卻也不是什么熱鬧都喜歡的。
她嫌棄客棧嘈雜,又不潔凈,便出銀子在鎮(zhèn)東租下了個小院子。
就此,她過起了比當年在虞王宮中當夫人時還要悠哉的小日子。
想當初,畢竟時不時的還會有個厚臉皮的虞王會去煩她,而現如今,她獨身一人養(yǎng)著個寵物蛐蛐,雖咋看都不順眼,卻是無比的輕松無比的自在。
平日里,她并不會如同在云池宮中那般深居簡出。
她喜歡流連茶館、戲樓,每逢出去,自然陶罐不離袖。
當那日她在茶館聽書聽的正熱鬧之際,一個不速之客的到來打斷了她的興致。
“敢問公子,老朽可否與公子拼個桌?”
對,人家喚她公子沒差。
為防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自打踏進這個鎮(zhèn)子的那一刻她便變幻成了一個長相不起眼的書生模樣。
身為書生的她因被攪擾,本欲發(fā)怒的,可一個抬頭,卻瞧見對方是個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于是乎,氣焰便降了三兩分。
她沒有吭聲,卻是點了點頭。
可是,接下來,她卻并未因此而換得清靜。
她是頭獸,是頭頂頂敏感的獸,即便那種偷瞄再是小心翼翼,她也不可能不會覺察。
她雖心下很是不快,但仍舊忍下了,淡淡道:“老丈自便就是?!?p> 老者先是愣了愣,而后低頭瞧向被推至面前的堅果盤子,“謝、謝謝公子了?!?p> 后厘于心中暗贊自己的善解人意,暗贊自己的行事大方。
可是,可是過不多時,她便發(fā)現,許是她之前會錯了意,那種偷瞄雖較之前放的更加小心,但仍舊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