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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年代文的姚小漁

第十九章

穿到年代文的姚小漁 屠靜 2303 2020-04-19 00:25:00

  此時到了秋天,池塘里粉色的帷幕落下,凋零的剩下灰褐色濘泥的池塘,這個時候,有鐵蓮子吃,王孟蘭端著一個黑漆漆的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漆器盤子,裝著深紫色皮的蓮子,遞過去叫她:“吃點蓮子?!?p>  “謝謝媽。”她接過蓮子,這時候的鐵蓮子味道還是甜的,泛著一股堅韌的嚼勁,和淡淡的香氣?;ㄉ鷦t是曬干的。撲在床上一堆干果。

  “對嘛,早生貴子。”

  有人在底下嘲諷的叫嚷起來,就是借著酒勁想要給元家難堪,也怪不得元婆子對王孟蘭怨念諸多,再嫁人的二婚頭,哪里都矮了一截。她憤憤不平,誰知王孟蘭心里亦是委屈。她手頭并不寬裕,因而那個櫥柜著實花了不少錢,被婆婆拿去,她心疼不已。邊想著怎么樣才能夠老太太那里摳出來。

  而元寶磨莫名的看了姚曉漁一眼,就插著褲口袋撇開人走了。

  王孟蘭推著兒子往屋子里走,元家原本就六間屋子,包括堂屋,左邊小廂房是給老太太和老頭子的,右邊寬敞些,原是給夫妻兩個住,現(xiàn)在是王孟蘭住,右邊第二間是給先頭大女兒元玉翠跟元雪菜一起住,北邊兩間是雜物房騰出來的,元寶磨兄弟一間,元松跟元槐兩個一間,后來又加蓋了一間土屋。那屋子后來就給元槐結婚后住,不過里面還堆了不少雜物,得需要幾天把農具都清理出來。

  今日著急給他們辦酒席,王孟蘭想著叫雪菜跟著自己睡,玉翠去跟老太太睡。再讓兒子跟媳婦睡閨女的床。以至于這晚屋子里急匆匆多了幾聲鼾聲,似雷聲。她睜著眼睛晚睡了片刻,外面一片寂靜。屋里電閃雷鳴。元寶磨鼾聲像是拉長的鋸子?!昂哌旰哌辍钡捻憦靥祀H。

  元雪菜這點倒是如出一轍,只是苦了老母親。

  王孟蘭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感覺身下床鋪嘎吱作響。就干脆披著衣服起身。準備找個蠟燭坐一會兒活。她白天要上工,家里孩子多,不留神就衣服破個口子。這讓婆婆知道,又是一頓挨罵的。她怕說,還得對著月光干活,只是摸索到了外院。她解了個手。忽然聽到屋子里的動靜。

  心里好奇居多。

  畢竟兒子一直就不太正常,這在王孟蘭心理是個不愿意承認但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她小心翼翼的湊上破窗戶??吹矫河蜔粢换我换巍@锩鎯蓚€人都像是睡著的模樣。心里松了口氣,見元槐的頭發(fā)似乎是亂糟糟的扣在頭頂。他背對著墻,睡得四平八穩(wěn)。

  一旁的兒媳婦也是睡得不安穩(wěn)。因為不太保暖的被子被卷去了大半,只能縮著脖子當蝦米。

  這兩個都不太懂事的模樣。惹得王孟蘭又是失落又是感慨。當下找了個報紙,把窗戶遮嚴實。這才亦步亦趨的鉆進了屋子里。這日過的難捱,不太愉快。

  等天亮了,姚曉漁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蓬松的發(fā)頂。

  “唔?!彼A苏Q劬?,看到袁元槐的頭發(fā),突然心頭火氣都上來了。

  兩人昨天睡得晚,她也沒仔細打量過這位大哥。不過她別的吃穿倒不像是一般知青那么講究,但是唯獨是講干凈的。所以之前元槐沒人管,鉆在草垛還是河里都與他無關,可現(xiàn)在不一樣了,睡一張床,哪怕是名義上的夫妻。她都不能讓他這樣了。

  洗頭,必須洗頭。隔兩天必須洗一次。

  當下就把元槐晃醒了。

  他微微睜開眼睛的時候,有一瞬間的茫然,然后就是,黑漆漆的眼珠子,瞪過來。不等他開口,姚曉漁扣住他的話頭,“先說好,我之前是給你扣了個黑鍋,不過那事情我跟你說過了,我并不是故意的。現(xiàn)在我們成了一家人,也就不用再翻舊賬了。你跟我結婚,我知道你沒有多少樂意,可是你媽想你找個媳婦,也是盼著你好。咱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她開始講道理。

  “啪”元槐翻身下床,打開她的手,自己就往外面走。誰知被姚曉漁攔住。“你想跟我說什么趕緊說。”他略微轉過頭,眼珠子一動不動,黑漆漆的看著她”那你就直接說,至于聽不聽,那就看我心情。”他在嘲笑姚曉漁,后面那句話,明擺著就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

  “那我說了?!?p>  她指著床鋪:“你這里的床單,要洗,要經常洗。這里也要擦。床單,一周必須換兩次。”她講究的地方都在床上,以前在家,她就是床單隔三天換一次,因為她皮膚膚質有點敏感,稍微有點不干凈就要起疹子。這是遺傳她媽了。

  她又指了指元槐的頭發(fā):”這里,你得洗干凈,兩天就要洗一次,要用洗發(fā)膏?!罢f完,見元槐無甚在意,便跳腳:”你在家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子。你知道不洗頭,會長虱子的嗎?”

  元槐心想村里還有誰沒有虱子?他還在腦海里認真數(shù)數(shù)起來。

  不過這話倒是冤枉了他。村里人連刷牙的都少見,都是蘸鹽水劃拉一下。村里有那種毛刷,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昨天忙了一天,元槐剛背了一擔柴火回來,秋天的柴火漫山田野,最好的是枯黃落下的松枝葉子,其次是那種枯黃的小樹枝和谷子桿子。還有玉米桿。他多挑一點,王孟蘭就不必再出去背了。

  在這家里呆了一段時間,元槐也知道,自己占據了原先那個人的軀體,也該替他盡孝,便沒有偷懶,有空就去幫忙挑柴。

  再就是照著前世一本修習拳腳的功法練習,爭取早日將腿部經脈重新恢復過來。而他在柴火堆里忙了一天。又去接了新娘子。回來就是接全村的宴席,一躺下就到了大天亮。

  看到王孟蘭推門進來,嚇得姚曉漁一跳,原來農村里這時候都不講究什么私密空間,干什么都是一家人擠來擠去。

  她進來說:“今天帶你去上工地方瞧瞧。隊長說讓你們知青去豬欄看看,要是養(yǎng)得好,以后也不用下地了。你有糧叔是個好隊長。這事他還替你打算,以后要好好謝謝人家。”

  想來是那天高有糧的安排。她現(xiàn)在是正兒八經高家?guī)X的人,古時候中國人就講究宗族關系,發(fā)展到現(xiàn)在,就是村里的關系,也都是大姓跟小姓,彼此之前可能還有姻親關系。所以特別護短。

  比如媳婦,就是自己村自己公社的,像是女兒,那就又不一樣,因為女兒是往外嫁的。

  現(xiàn)在她嫁進來,應該就是自己人,是時候擁有本村人的地位。高有糧和婦女主任商量過了,覺得她既然“改過”,那就應該給點甜頭,好讓其他公社看看,高家?guī)X對本地的知青是很維護的。

  姚曉漁不以為然,不過當著婆婆的面,她還是點頭,以后有機會就當面道個謝,這也是人情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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