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雷聲大響,大雨瓢潑而下。
帝傾月忽然驚醒。
龍宮水域,怎么會(huì)下雨呢?
“東方未離,你最好把她交出來!”
一道女聲遙遙傳來,帶著暴怒與壓抑。
是大姐。
帝傾月快步跑到窗邊。
東方未離的聲音隨即傳來,“天狐王上,不如上去打?”
打壞了龍宮的東西,可是要賠償?shù)摹?p> “呵,如你所愿。”
……
真打起來了?
帝傾月突然想起了什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
鎖鏈不知道是什么時(shí)候解開的,小指上細(xì)看有一道藍(lán)色紋路。
是龍息。
原來是換了一種監(jiān)視她的方式啊。
不多時(shí),驚雷平息,天色漸明。
東方未離白衣如舊,步入庭中,看到她后,微微詫異,道:“明日,是成婚之期?!?p> “嗯?!?p> 既然他們都談好了,還用她表明意見嗎?
帝傾緣抓住衣角,目光落在窗欞落的樹葉上,久久未動(dòng)。
待她回神,東方未離已經(jīng)到了跟前。
“你這次睡了五日,傷恢復(fù)的很差?!?p> 帝傾月敷衍應(yīng)聲,全然不在狀態(tài)。
二十五天了。
天狐之血,一月為期。
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
東方未離拿出藥,拉起她的手,細(xì)細(xì)涂抹著。
“你身體虛弱,以后少走動(dòng)?!?p> 上完藥,東方未離將她攔腰抱起,放到床邊。
“五日后,你會(huì)忘了我,對(duì)嗎?”
帝傾月?lián)ё|方未離的脖子,頭抵在他肩上。
她好想時(shí)光就停留在這一刻,但沒有人會(huì)允許。
她沒有選擇。
“或許吧?!?p> 東方未離答。
他該走了。
剛想抽身出來,帝傾月忽然扯住了他的衣袖,近乎乞求道:“別走,好不好?”
清風(fēng)拂動(dòng),紅色絲帶飄揚(yáng),東方未離收起眼底的情緒,冷冷的,定定看著她。
帝傾月漸漸松手,自嘲一笑,狠狠咬唇,輕抿唇上血跡。
如果是幻想的話,就在這里一并破滅好了。
即使沉淪的,只是她而已。
“織、夢(mèng)?!?p> 周遭景色扭曲變化,漸漸的,竟也迷亂了心神。
胭脂丹唇,紅羅喜帕上繡著鴛鴦戲水,金色流蘇步步搖曳,喜轎隨著鑼鼓吹打搖晃前行。
許久,落轎。
東方未離一只手將轎簾掀開,等她搭上。
帝傾月垂了垂眸子,將手放上去,隨即就被他拉起抱住。
平素只穿白衣的他換上喜服倒是格外令人驚艷。
東方未離轉(zhuǎn)身,進(jìn)入喜堂。
眾賓觀禮,座無虛席。
高堂之上主位空懸。
帝傾月的心提了起來。
關(guān)鍵的人物,她竟然忘了布置。
希望這一時(shí)大意不會(huì)擾亂全局。
到堂前站好后,司儀高聲喊:“一拜——天地”
二人轉(zhuǎn)向門外,躬身一拜。
“二拜——”
“慢著!”
司儀還未喊完,就被一道女子的聲音打斷。
紅衣女子來到前方,琥珀一樣漂亮的眸子里滿是失望。
“扶離,不過轉(zhuǎn)了一世,你就忘了我嗎?”
東方未離徹底僵在原地,愣神地看著那女子。
帝傾月掀下喜帕,唇角幾不可察浮過一絲冷笑。
她移步到東方未離身前,期期艾艾抬頭。
“馬上就要禮成了,我們不要管她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