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一片黑暗,這里黑的讓人忘記時間和空間,或許這里本沒有所謂的時間或空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剎那,也許是千萬年,或者更久。
王文林的意識在這黑暗中存留,他感覺到了無邊的寂寞。
突然在這黑暗中,一點瑩光閃現(xiàn),打破了這里的寧靜。
接著無邊的混沌翻涌,混沌中一道道開天辟地的雷霆縱橫,雷龍飛舞,那光亮演化出了萬千色彩,照亮了這沉寂了萬古的黑暗。
混沌分開,億萬星河演化而生,無數(shù)大陸漂浮,強大的生靈從大陸或者星河中戰(zhàn)亂在永恒的時間長河中,他們只為爭那一團漸漸暗淡了的神光。
王文林被清早雞鳴叫了醒來,他依稀地記得昨晚那個詭異的夢,他知道那可能是腦海中的神光帶來的特殊記憶,那開天辟地的景象讓他終生難忘。
清晨的空氣清新可人,剛剛漏出地面的朝陽讓人渾身舒泰,一抹紫光伴隨著太陽的升起消散在天地間,這個世界充滿著無邊的生氣。
王文林一大早就把該干的活都干了,馬兒早已從馬圈里牽了出來,此刻正飲食著青草和糟糠攪拌的馬料。
鴨子和鵝都沖著陽光伸展著自己的翅膀,彼此“哇哇”和“喔喔”的問候著。
王文林與早起的父母打著招呼,此時已經初秋,晨時的溫度還是有些涼嗖。
一家子吃完了早飯,今天隊上沒有太多的活,王成義也得的清閑。
幾個弟弟已經放了暑假,這會正商量著中午去屯子南面的大坑洗澡。
王文林距離醒來已經過了大半個月多,這天他決定要去河東將那幡還回去。
從自己父親那里得知了孟家村具體的方位,王文林背著那個被帆布包的黑木盒子就出了家門。
看著騎著自行車出了院子的王文林,王成義心里還是有些掛念,盼望著這一路能夠安生。
王文林嘴巴里哼著從村里大喇叭聽來的小曲,腳下的腳蹬子登的飛快,在村口轉彎時差點把隔壁的老陳大姑的兒子陳波撞了。
老陳大姑原名丁紅霞,和老陳大姑父陳井河是后走到一起。
陳井河年輕時是一個頗為強壯的小伙子,村子里給保媒的比比皆是,在農村這種能干活的總會得到父老鄉(xiāng)親的認可。
年輕時走南闖北的賺了不少的錢,而在農村凡是家里都有個兄弟姐妹。
陳井河在家里排行老二,上面還有一個叫陳景山的哥哥。
陳景山到了適婚的年紀,其父母就用二兒子多年賺的積蓄給長子娶了媳婦。
要說陳井河心里不難受那是假的,但是奈何父母之命難以不從。而幾年后大哥陳景山早已生了兩胎小子,對于自己弟弟的婚事不聞不問。
家里積蓄多都接濟了陳景山,而陳井河想要娶個一房那是十分困難。
父母也沒有了太多的能力,只是說娶不到媳婦是你自己沒本事。
這可把陳井河氣的吐血,這眼看父母都是向著大兒子的,而自己卻給大哥做了嫁衣。
就這樣陳井河一直單著到了三十幾歲,幾乎成了一個光棍。
有一年他出去打工,沒到半年就領回來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而這個女人帶來了一個孩子,這個八九歲的孩子就是陳波。
陳波兩年前和蘑菇崗子的趙大妞結了婚,婚后一直沒要上孩子。這一晃已經小月了兩個,每每都是懷胎七八個月小月,這也讓一家人犯了難處。
和陳波打了個招呼后王文林騎著自行車向縣城方向趕去,他此刻的體力充沛,一路上沒怎么停下來過,沒多久便來到了縣城。
西嵐縣還是很熱鬧的,王文林推著自行車往縣中心走去。
屯子里的人平時很少來縣里,幾乎都是逢年過節(jié)來置辦些吃的喝的等必用品。
王文林中午花了兩毛錢吃了一二大碗的豬肉打鹵面,喝了一碗面條湯,這讓他非常的滿足。
在商店里買了兩盒果子和二斤白糖,他尋思這去一趟可不能讓人笑話了去。畢竟人家救了自己一命,并且還和二大爺是故友。
王文林在恢復后也去看望過王成武,王成武還囑托他去河東還東西時候可以叫他一起。
王文林本想叫著王成武,但是想到他六十幾歲的年紀不能再讓他操勞,這來回少說也將近一百多里,所幸還是一個人去了。
離開了西嵐縣城,王文林向著東河口騎去。
到了下午一點多他已經來到了滄瀾河邊,這是他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他心里還是有幾分興奮的。
看著滾滾的河水如奔騰的駿馬,他的心里不免有了幾分江湖豪情。
他覺得自己此刻似乎就像一個游歷天下的俠客,但是摸了摸身后卻不見刀劍,只有一個裝著招魂幡的黑木盒子。
這讓他回到了現(xiàn)實,他就是一個還東西的。
推著自行車來到了這石橋上,這橋讓他覺得很是別扭,總感覺奇怪,他對這個橋的感覺十分不好。
經過了這座橋后他的心里沒有了那股膈應感覺,騎上了自行車繼續(xù)趕了路,路上他遇見了很奇怪的一撥人。
這群人身穿著皮制大衣,腳上同樣穿著皮靴,似乎身上都裝備了一些精良的武器。
看著這一幫人不免讓他覺得心直突突,他從這些人身上感覺到了那弱隱弱無的殺氣。
好在這一行十幾個人都沒有將他放在眼里,只是人群中一雙冷寂的眼眸讓他覺得背后發(fā)寒。
他同那人對視了一眼,那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女子。
這女子齊肩的短發(fā),狹長的眸子顯得冷酷無情,嬌小的瓊鼻配合著那櫻桃小嘴,整個人就像一朵寒冰雕刻的花蕾。
王文林還沒有見過這么漂亮的女子,即便李家屯附近幾個村里的村花都不急其三分艷麗。
只是這女孩冷的讓人生厭,他自然覺得無趣。
王文林此刻沒有多想,自顧自的騎著自己的自行車和這群人擦肩而過,一轉眼就已經在這鄉(xiāng)間小路上不見了身影。
那個和王文林對視的女子直到不見其身影才收回了目光,她對一些東西特別敏感,尤其是一些物件。
她分明感覺到剛剛那個青年身上有什么古怪的氣息,那奇怪的氣息只能是來源于他背上的包袱。
王文林按照父親說的朝著前方左面的岔路騎去,路兩面的旱田長得十分茁壯,這不免讓他這個莊稼人贊嘆。
沒多久眼前終于出現(xiàn)了一個村莊,王文林推著自行車走著。
村頭的柳樹下坐了三個老頭在嘮家常,經過一番詢問終于確定了仙姑的家。
王文林來到大門口后沖里面高喊“看狗了。”
這在這面就是土話,同樣是來人串門的意思,屋里主人只要聽到都會立馬出來相迎。
果然在王文林喊了兩聲后,屋里的孟美麗走了出來。
孟美麗看著這個生龍活虎的小伙子,心里一陣驚訝,這與前一段時間來求醫(yī)的青年判若兩人。
看著那一身朝氣的王文林,孟美麗仿佛被清風拂面,青年那陽光一般的笑容讓她十分的舒服。
“文林快進來吧?!?p> “您好,是孟大姐吧?!?p> 王文林猜測這這個女人應該是夢仙姑的侄女,年紀和父親說的相仿。
“你這孩子,來了還拿啥東西?!泵厦利悗屯跷牧执蜷_了一扇大門,將其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