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都被籠罩了一層朦朧的光影。
看著眼前炫目的景色,霍江淮心中突然生出了幾分困意。他正打算枕在樹邊好好休息一會兒時,突然感覺出懷里一動,接著一柄墨色的劍便這樣飛躍了出來——
顧凝月看到此幕,目光一凝,開口道:“這是……賦魂劍?”
她曾經在一本古籍中看到過,那是一位已飛升大能者的配劍,作為機緣將此物留在此界,那描述和眼前的有些相像。
霍江淮饒有趣味的挑眉,沒想到這劍兄還這么出名的嗎?
他自然是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擺擺手道:“不是啦——不知從哪個旮旯撿來的破劍,也就外表有些相像,其實完全不一樣的。”
“這樣么?”顧凝月雖然內心有些狐疑,可是聽到對方語氣肯定的模樣,也有些動搖了。
她凝望眼前的劍一會兒,開口道:“說的也是,或許是我認錯了吧,我記得賦魂劍雖然表面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是飛動之時,周圍會掠過金色與銀色的流光,煞是好看?!?p> 霍江淮附和道:“就是就是,你看它樸素的樣子,怎么可能……”
話音剛落,那墨色的劍周圍突然掠過數道流光看起來,即使是在白天,也看起來熠熠生輝,如同萬千流星在它身邊灑下。
霍江淮:“……”
“此劍……”顧凝月櫻唇微動,目光訝異。
“看錯了,其實只是剛剛我在劍的身上加了一點幻術?!?p> 霍江淮一本正經地解釋,手間結了個印,接著劍身邊便又出現了光芒。
“你看是吧?”
“原來是這樣?!?p> 顧凝月點頭,輕聲道:“也是,賦魂劍失傳已久,而且我聽說此劍除了有令人驚嘆的能力之外,還能發(fā)出莊重的劍鳴之音,那時還能讓人產生幻象?!?p> 霍江淮繼續(xù)道:“是啊,你看這劍沉默寡言的樣子,哪里看起來像了……”
此話說完之后,空氣中除了風聲外,突然傳來厚重的聲音,仿佛來自極其遙遠的地方。
與此同時,眼前浮現出了蒼茫無垠的雪山,是繽紛的色彩交相輝映,仿佛天上仙國——
炫酷至極。
霍江淮:“……”
你真秀。
秀兒,我們穩(wěn)妥一點,不要顯擺了可以不?
他撿起旁邊的一塊石頭往它擲去,或許是賦魂劍也聽到了他的心聲,竟然順著它的意,被石塊打到之后便“哐嘡”躺地。
“噗。”
耳邊響起了清脆悅耳的笑聲。
顧凝月眼底閃過一絲了悟神色,嘴角微勾。
霍江淮聽后向她望去。
肌膚光潤,一笑生輝。
這樣一個女子,無論是修煉天賦,還是用男人打量女人的眼光,都是極佳。
可有時候一個人的完美,正是因為距離,因為大多數人只會把自己脆弱的另一面給親密的人展示。
他正想說些什么,便聽到耳邊傳來她的聲音。
“江淮兄從未與我說過你的過往,有時候我看著你散漫的表象下,也隱藏著一些其他的什么,今日美景當前,珍饈再懷,不知可否與你一聊?”
聽到這話,霍江淮目光一頓,隨即笑道:“仙子多慮了,我沒有酒,也沒有故事,一個普通的修行者罷了?!?p> 顧凝月雖然不懂他此言的含義,可還是感受到了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談。
她語氣輕柔道:“江淮兄客氣了,像你如此年輕便達到了化神境,若這樣的人都算是普通的修行者,那讓那些所謂的“天才”怎么活?”
“那只是個誤會罷了?!?p> 霍江淮望著漫天蒼穹,將手臂枕在腦袋上。
思緒有些漂浮。
自從蝶霧谷那件事之后,聽說谷主之位由尚為年輕的紀青煙繼承,也不是那個倔強的少女,將會發(fā)生怎樣的變化。
除此之外,冥淵殿的晏無殤在前不久給他發(fā)了一封云信,里面只有兩個字——
靜候。
再過了段時間,玄靈宗便來了一只墨色的黑煞鷹,一開始茍大壯還以為這是來偷白云雀鳥蛋的家伙,拿著黃金巨斧就想將它趕出去。
可這種以兇殘聞名的靈獸卻并未攻擊人,而是將爪子上的包袱扔給了霍江淮,接著便撲打翅膀飛向蒼穹。
霍江淮將之打開,里面除了一些珍稀的靈草靈花之外,還有無數瓶丹藥,大多數都對修煉有裨益。里面有一張宣紙,字跡鋒利凜冽。
不用去詢問,霍江淮也知道這些東西有多珍貴。
上次那件事之后,他們幾乎沒再聯(lián)系,這哥們雖然看起來不言不語,可卻出手大方,也算義氣。
正在這樣思緒飄浮之際,眼前卻突然出現一雙潔白如玉的手,他側頭望去,發(fā)現顧凝月正在她身旁,歪頭對他眨眨眼睛:“想什么呢?”
她向來動作優(yōu)雅,此時做這個俏皮的動作,便多了幾分說不出的撩人感。
“沒大事,就是覺得奇怪?!?p> “奇怪什么?”她的語氣微微上挑,帶著幾分疑惑。
奇怪你為什么對我另眼相待?
霍江淮望著她眸,緩緩道:“我只是在想,仙子說我這個人藏著一段往事,可是仙子雖給人一種如沐春風之感,有時眼底卻是疏離的,這也讓我十分好奇。”
“你應該知道,我的疏離并不是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