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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別賦

第十七章收復

將軍別賦 棲復 3181 2020-04-01 21:10:23

  玉非誠一路跟著,那女子的馬匹跑得很快,眨眼間四個人入了一片林子,那林子皚皚白雪覆蓋,道路因為馬蹄踏過,泥濘不堪。

  紅衣女子趕先一步,在確認玉非誠沒那么快跟上后,在一處茂密的樹林里將林翊送至姜羽的馬背。

  “我只能送到這,你該知道京臨城的方向,就往那邊去吧!”紅衣女子快速的將話說完,未等姜羽有任何話語,手上的馬鞭一揮,那馬兒就飛奔而去,看著馬兒消失在樹林深處。

  紅衣女子才又翻身上馬往相反的方向駛?cè)?,玉非誠本已失了她的蹤跡,卻在下一刻聽到馬鳴聲,好像就在不遠處。

  玉非誠尋著聲音前去,卻在一空曠處見到那女子牽著馬兒靜立。

  玉非誠下了馬,往那紅衣女子的方向走去。

  “四皇子還真是堅持不懈,一個人追了這么久,”紅衣女子緩緩轉(zhuǎn)身。

  此時,天空飛起大雪,玉非誠看著她,一身紅裝立于白雪之間,是那么驚艷絕絕。

  “自五年前一別,我派人尋你,為何遍尋無果?”玉非誠問道。

  他想知道為什么自己尋她那么久,直到現(xiàn)在她才現(xiàn)身。

  “蒙四皇子厚愛,不過四皇子緣何為了我,舍下玉潼關(guān)。”紅衣女子松了韁繩,走到玉非誠身邊。

  “也許是因為那一別之后,我就對你念念不忘吧!”玉非誠苦笑,自己何時成了貪戀兒女之情的人了。

  想來,也許就是五年前的那一眼,只是一眼,便再也未曾忘掉。

  “四皇子可知道我是誰?”紅衣女子清冷的嗓音響起,冷若冰霜的看著他。

  “知不知道又何妨,我只知道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找你,你卻猶如消失一般毫無音訊,”玉非誠那棱角分明的臉上盡是哀愁。

  “四皇子什么時候變得為了兒女私情不顧國家大義了,”紅衣女子淡漠如霜,那一雙眼睛明亮如水。

  玉非誠只想著好好看看她,這世間,一見傾心,入了魔,便再無回轉(zhuǎn)的余地。

  “跟我回玉金吧!這一次我只想好好守住你,”玉非誠雙手捏著她的肩膀,看著她,眼里的愛意更深。

  “四皇子若帶我回去,就不怕玉金國的皇帝怪罪于你?”紅衣女子似笑非笑的反問。

  玉非誠沉默良久,將她松開,兩人站在大雪紛飛的原野上,竟是一副癡情男女的場景。

  “那我便將他拉下皇位又如何?”說著,玉非誠眼里的陰狠越發(fā)凌厲起來。

  “可你該知道我不愿,”那紅衣女子苦笑一聲。

  玉非誠只覺得小腹一陣吃痛,低頭看去,只見一把匕首插入腹間,鮮血噴涌,玉非誠不可置信看向她。

  她只是靜靜的,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坐跪在雪白的地上,面色冷漠,不悲不喜。

  “為何?”玉非誠艱難的開口,只覺得痛徹心扉,卻也知道,自己與她各有難處。

  紅衣女子掀開面紗,面紗隨寒風呼嘯而去,只見她面色清冷,黛眉細長,眼若桃花,膚白如雪。

  她薄唇微啟:“你可知當年我為何不怕你?”

  “只因那時我一見到你,便覺得滿眼都是你,可是我們終究無緣,各為其主,如若你只是玉金國的一個無名小輩,而我只是平常人家的孩子,那也許以后我們還會有機會,可如今你連破我天晉幾座城池,數(shù)萬將士因你喪命,百姓流連失所,家破人亡,你讓我如何忍心。”

  玉非誠聽著,那些話語里的責備,內(nèi)疚,痛苦,無奈,他都知道了,原來她不是不愛,而是不敢愛,甚至不敢表露。

  “既如此,臨死前可否讓我知道你的名字,”玉非誠捂著腰間,痛苦開口。

  他失血過多,加之他之前的傷,如今已是殘喘。

  “玉瑤,”她艱難的開口,像是下了好大的決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p>  “真是好名字,襯你?!?p>  玉非誠在聽到她說出自己的名字時,笑了,笑的很幸福,終于圓了自己的心愿。

  他就那樣笑著閉上眼,仿佛回到五年前第一次的相遇,是那般美好,沒有家國情仇,沒有政治紛擾,更沒有戰(zhàn)爭之亂。

  一切的一切,只是單純的一見傾心,便將自己的心房緊閉,只為尋到她。

  玉瑤看著他垂下的頭,緊閉雙眼,眼角滴下一顆熱淚,滴落在冰天雪地里,化作殘雪。

  她的心如刀絞,身體沉重的猶如背負千斤重,壓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了,這時她才明白,所謂的情愛為何會讓那么多人深陷。

  原來情愛這種東西,一旦碰上便是自損。

  “對不起。”

  她眼里的淚水終是控制不住,傾瀉而下。

  她飛快的轉(zhuǎn)身上馬,飛奔而去。

  她卻不知道,她走以后,金銘霄帶著一隊人馬前來,將快要斷氣的玉非誠架上隨行的馬車。

  而那馬車里坐著的,就是易容前來的云傾。

  “為何要救他?”

  金銘霄坐在馬車里,看著旁邊暈死的玉非誠,又看向身邊的云傾,眼里充滿不解之意。

  環(huán)意正在給玉非誠止血,她從玉匣里拿出源山特制的止血藥撒在玉非誠腰間,待血止住以后,又拿出白色的紗布將傷口纏繞,費了好大的勁才包扎好。

  環(huán)意看著已經(jīng)包扎好的玉非誠,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

  “我想翊王也不希望有人因為他的死而痛苦一生吧!”

  云傾許久才淡淡地開口,她今日并沒有以真面目見人,而是易容成了一個較平凡的面孔,還扮了男裝。

  不過看著,也并沒有多普通,反倒是一個清秀少年模樣。

  金銘霄被他的話咽住,原來她早就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才非要跟來。

  “你即便不跟來,我也不會讓他死的?!?p>  金銘霄掩去眼底的冷意,換上一副笑臉,懶懶的靠坐在馬車上。

  “我知道,只是我怕翊王殿下身為男子沒有女子細心,就怕還未回到京臨城,他就死了?!?p>  云傾看著他那副樣子,不禁詫異,這個人一向冰冷無比,怎么今日突然會笑了。

  “這倒是,”金銘霄也不否認她的話,她說的也沒錯,自己就算不想讓他死,但也不會給他醫(yī)治,那也與死無甚差別。

  “他還有用,玉金國的玉單臨可不是一個愿意屈居人下的人,有了他,如果再讓他與我們合作,那有些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云傾解釋自己要跟來的原因,雖然易了容,可她那淡漠的樣子還是沒什么差別,就連嗓音也沒變。

  金銘霄望著馬車的車頂,不知在想什么。

  “咳咳……咳咳”突然,云傾連咳了幾聲。

  “主子,”環(huán)意下一秒就將一件黑色的厚重披風圍在云傾的身上。

  “你近日身體怎么這么差?”

  金銘霄回過神來,關(guān)切地傾身上前開口。

  “無事,”云傾擺了擺手,將身上的披風系緊了一些。

  金銘霄看著她,眼里的關(guān)切之意更甚,卻也不好再問,他知道她不愛說的事就算是將她關(guān)進大牢用上刑罰她也不會開口。

  云傾朝著他淡然一笑,卻將藏在披風里的手漸漸握緊,讓自己看上去如平常一般。

  只有一旁安靜不語的環(huán)意知道,那是因為她身上的傷還未完全痊愈,雖然已經(jīng)自受傷到現(xiàn)在過去了十日左右,可那后背的傷口卻沒有愈合。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那密道里的箭矢之上淬了一種讓傷口無法愈合的毒,那毒很是奇怪,中了毒的人傷口不會愈合,反而會化為膿水侵染傷口。

  想來也知道,前國師在修建那密道時想的就是讓闖入密室的人受傷,不論當時死與不死,傷口都會在之后的時日里潰爛。

  而環(huán)意自源山帶來的藥此時根本派不上用場,讓前去源山取藥的人到現(xiàn)在也還未回來。

  ……

  另一邊太子一路逃亡回了京臨城,卻在城門外被近衛(wèi)軍捉拿,帶到皇宮任晉元帝發(fā)落。

  晉元帝在見到潛逃歸來的太子后,大發(fā)雷霆,將太子罰至皇陵思過,一年內(nèi)不許回皇宮。

  太子雖然有諸多言語也只能暫時隱忍。

  隊伍一路行至玉潼關(guān),援軍的首領(lǐng)江珂按照金銘霄的法子已經(jīng)收復了玉潼關(guān)。

  玉非誠在玉潼關(guān)外被俘獲,剩余的敵軍被金銘霄帶領(lǐng)而來的援軍俘虜,失守的玉潼關(guān)被收復。

  而玉金國這邊,玉單臨在聽聞玉非誠被抓后,雖安下心來,可卻發(fā)愁無人可用,一時之間,玉金國下召,無論皇家貴胄,平民百姓,只要善于征戰(zhàn)之人皆可封官派往邊境。

  這一舉動自然是效仿天晉國,在此之前,玉單臨是忌憚玉非誠這個戰(zhàn)神,如今玉非誠被抓,他自然欣喜。

  可玉金國的百姓不一樣,那可是人人稱贊的戰(zhàn)神,如今卻是被敵國關(guān)押,自然是人心惶惶。

  直至有人自薦,才讓百姓安下心來。

  這個人便是沈人付,他本來只是一個小小的將士,一直以來未曾被重用,加上玉非誠在將領(lǐng)心中的地位頗高,畢竟人家是皇子,又是一個極其善于征戰(zhàn)的人,自然人人巴結(jié)信服。

  可如今不一樣,玉金國內(nèi)憂外患,正是他的機會。

  一旦這次他前往溧陽駐守,只要自己守住溧陽,那以后自己的仕途一定會節(jié)節(jié)高升的。

  玉單臨下旨封他為護國將軍,派他前往溧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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