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漫天飛舞的紙屑落下,趙山河的視線再次轉(zhuǎn)移到曹怡清身上。
這會兒的曹怡清,神色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盯著趙山河說道:“你不簽字,隨便你。我會聯(lián)系律師,到時候法庭見!”
趙山河聽到曹怡清的話,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慢慢走到曹怡清面前。
身高一米七的曹怡清,就算是穿了高跟鞋,也比一米八的趙山河矮了一些。
趙山河略微低下頭,俯視著曹怡清。
曹怡清則是抬著頭,毫不退讓的跟趙山河對視著。
過了一分鐘,趙山河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就算是法庭宣判,我也可以拖著。起碼,一年內(nèi),你不要想跟我正式離婚。”
如今的趙山河心里很清楚曹怡清非要離婚的原因,當然不會讓曹怡清達到目的。
“你!”從曹怡清的語氣里,趙山河能夠聽出她生氣了。
趙山河對曹怡清仿佛沒感覺到曹怡清的情緒,彎下身將茶幾上剩下的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拿在手上,慢慢撕著。
將兩份離婚協(xié)議書撕完后,趙山河才再次開口說道:“其實,你要是真的想離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得再等一段時間,到時候我會主動找你。”
“明天開始我就不去公司了,爸要是問起來,你找個理由跟他解釋下?,F(xiàn)在我還有事要出去,先這樣?!?p> 說完這話,趙山河根本沒管曹怡清的反應(yīng),直接走到了門口,從鞋柜上拿了鑰匙跟錢包,趿拉著拖鞋走了出去。
曹怡清則是愣在了那里,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面前一向憨厚老實,甚至有點自卑的趙山河,會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要知道他們在一起兩年時間,趙山河對他百依百順,沒有逾越過半點。
不說強吻她這種驚人的行為,就剛剛趙山河說話的神態(tài)語氣,是她從未見過的。
想到剛剛趙山河強吻她,曹怡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沒有表情的臉上騰的染上一片紅暈。
隨著趙山河關(guān)門的聲音傳來,曹怡清也回過神來,看著滿地的碎紙屑,再想到趙山河不愿意簽離婚協(xié)議書的態(tài)度,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
沒有幾個女孩子是想強勢的,強勢只是因為沒有一個臂膀可以給她靠。
生在大富之家,而且是一個女孩子,曹云對曹怡清的教育自小就很嚴格。
從小就給曹怡清灌輸很多理念,比如,每一個向你接近獻殷勤的人,絕對是對你有什么他看上的東西。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在曹云略帶腹黑的理論培養(yǎng)下,造就了曹怡清這種冷淡的性格。
不說曹怡清,已經(jīng)下了樓的趙山河,循著記憶里的路線,找到了小區(qū)里的小賣部,買了一個打火機跟一包煙。
由于剛剛下過一場雨,地上到處是大大小小的水洼。
趿拉著拖鞋的趙山河每走一步,就有水濺到腳上,極為不舒服。
趙山河也沒在意,點燃一支煙后,就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
無論是重生前還是現(xiàn)在,趙山河都沒有煙癮。
只是今天受到的沖擊太多,才買了包煙抽下解解悶。
離婚趙山河肯定是不會離得,離了曹怡清怎么辦?以后用什么理由幫曹怡清?
當年跟曹怡清離婚后,趙山河就沒再婚。
一開始是沒想找,等收到曹怡清的信后,就更沒想法了。
想嫁給趙山河的女人倒是很多,趙山河也談過幾個,相同的是這幾個女人身上都有某個方面跟曹怡清相似。
只不過每次都談婚論嫁的時候,趙山河都會認識到,自己喜歡的并不是這些女人,只是把她們當做曹怡清的替代品。
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到了曹怡清還在的2000年,有機會彌補之前的遺憾,趙山河自然不會錯過。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哪怕趙山河確定曹怡清心里是對他有感情的,這會兒也不是聊騷的時候,而是真的有事。
以后有的是時間跟機會跟曹怡清相處,現(xiàn)在更重要的是,得把即將而來的麻煩給解決掉。
什么麻煩?
自然是導(dǎo)致曹怡清自殺的根源!
今天是6月23號,距熊市到來還剩下不足一年的時間。
也就是說,離曹家破產(chǎn),也進入了倒計時。
曹家破產(chǎn),意味著曹怡清不可能獨善其身。
曹怡清是曹家獨女,父債子還這句話并不是無病呻吟。
當年曹云跳樓一了百了,孫秀敏隨之撒手人寰,剩下的爛攤子全都壓在了曹怡清的身上。
曹怡清自殺,跟這不無關(guān)系。
為了不讓曹怡清重蹈之前的覆轍,趙山河必須行動起來。
重生前的趙山河,不算手上的十來套房子,依然是身家?guī)浊f的精英人士。
那時候跟曹怡清離婚,離開曹家公司后,趙山河就到一家外資工廠做中層管理。
到了2010年的時候,工廠被一家日企并購,那時趙山河已經(jīng)是外資工廠的一把手。
一朝天子一朝臣,在度過最初的磨合期后,日企空降了一個一把手過來,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趙山河給辭退了。
然后,趙山河就自己開了一家公司當老板。
平常沒事就國內(nèi)國外散散心,旅旅游,這也是趙山河患上流感死亡的原因。
能力,見識趙山河一樣不缺。
所以,趙山河根本不擔心自己賺不到錢。
只要給趙山河充足的時間,憑著超前的意識跟未來的發(fā)展走向的記憶,賺錢是輕輕松松的的。
其實趙山河心里明白,相比自己賺錢到最后給曹云擦屁股,更好的解決方案是讓曹云在熊市到來之前就將手上的股票拋掉。
這是最輕巧,最快捷的辦法。
只是,趙山河很清楚,這不現(xiàn)實。
不然的話,也就不會有他重生前那些事了。
曹怡清都沒辦法勸住曹云,他更不可能,哪怕曹云對他頗為看重。
“我那老丈人,當年到底是欠多少外債來著?”
趙山河快走到小區(qū)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他意識到一個比較復(fù)雜的問題,那就是他不知道曹云到底欠了多少錢。
趙山河知道曹家破產(chǎn)消息的時候,曹家已經(jīng)沒有人在了。
無論是跟著曹云討生活的,還是曹家的那些親戚,都對趙山河避之不及。
趙山河只知道有銀行貸款,有民間借貸,具體數(shù)字就不清楚了。
“嘟,嘟,嘟!”
陡然間,趙山河身后傳來一陣急促的汽車鳴笛聲。
被打斷了思路的趙山河,下意識的就想發(fā)火。
重生前,趙山河最討厭的,就是他在思考的時候被人打擾。
如果是合作伙伴什么的還好,要是公司的員工的,絕對會被趙山河罵的狗血淋頭。
起碼有十來個員工,是因為這個原因被開除的。
趙山河在轉(zhuǎn)過身后,先看了一眼車子,是輛白色寶馬。
再透過擋風(fēng)玻璃往車里看去,只見曹怡清正坐在駕駛位上,冷冷的看著他。
趙山河只能把心中的怒火按了下去,悻悻的走到一邊,給車子讓路。
曹怡清也沒停下來跟趙山河說什么,直接開著車走了。
等寶馬從趙山河身邊駛過后,趙山河眼前一亮:“曹家資產(chǎn)大概在一千萬左右,銀行貸款最多能貸個兩千萬。至于民間借貸,最多也就一千萬。按百分百利息算,也就是兩千萬。再加上找別人借的錢,加起來最多不超過五千萬的外債。”
“我再多算一點,六千萬肯定夠了。那我就定個小目標,半年先賺一個億,給老丈人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