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世事無常
這些天,霍家的日子過得并不算好,霍氏集團出了嚴重的資金周轉(zhuǎn)問題。
霍誠不在,霍語并不是學(xué)金融出身,霍老爺子年歲已高,即便親自出山坐鎮(zhèn),但不知怎么的,也漸漸把控不了局勢了。
霍家的產(chǎn)業(yè),似乎被一種神秘勢力在背后操控著。
有很多些事情,也漸漸在走向沒落了。
……
時光飛逝,轉(zhuǎn)眼已是兩年。
而這短短兩年,也發(fā)生了太多的變數(shù)。
這兩年,霍家不僅在尋找霍誠一事上無未終的結(jié)果,霍家真正的掌權(quán)者也已悄然易主。
江城的霍家,早已發(fā)生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斜射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馬路都是亮的,離霍家莊園不遠處的路邊。
她坐在花壇邊,周邊是低調(diào)豪華的現(xiàn)代設(shè)計,帶著濃濃的華麗風(fēng),噴泉水嘩啦啦的響,水光在太陽下熠熠生輝,樹木高大,遮涼送風(fēng)。
葉葵細肩披著男人的外套,遮住了玲瓏的曲線。
葉葵膝蓋摔傷了,有點擦破,路邊順著微風(fēng)傳來的聲音如小提琴般深沉悅耳,她心不在焉。
不一會,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她面前。
霍寒蹲了下來,拿出包里的水給她清洗傷口,輕輕擦干后再從里面掏出了創(chuàng)可貼,撕開外包裝后,小心翼翼地給她貼上。
葉葵垂眸看他,強壓下心中某些異樣的感覺,卻并未阻止他的動作。
霍寒突然抬頭,與她的目光對上:“沒事吧。
葉葵下意識地避開他的視線,轉(zhuǎn)向了別處,回到:“沒什么要緊的。”
霍寒站了起來,拿起衣服和她的包,彎腰抱起她。
葉葵下了一跳,連忙摟住他的脖子,身體緊貼。
“你干什么!”一句話脫口而出。然而立刻,她就有些后悔了。
霍寒卻仿似并未在意,避開她的傷口,抬眸看她,“幾步路的距離,回霍家歇會?!?p> 葉葵微微張口,看著他有些冷淡的眼神,終是沒再說話。
修長的襯衫襯出他完美的寬肩瘦腰,那張臉依舊明媚俊朗,只是多了幾分成熟穩(wěn)重。
十分鐘后,霍家主宅內(nèi)。
葉葵在他的幫助下在沙發(fā)上坐下,和他說了聲謝謝。
走廊綿延寬長,頭頂?shù)墓诺涞鯚舻箳?,給人一種典雅輕奢細膩溫澤的感覺,與葉葵之前離開的時候布局還是一樣。
霍寒放下她后消失在了客廳,上了二樓。
葉葵覺得腦袋有些發(fā)懵,有種渾身都不太自在。
片刻后,霍寒拿著紅藥水和棉簽出來,放在光潔的大理石茶幾上,他半跪在葉葵面前,給葉葵涂藥換上消毒紗布。
葉葵有些想不通他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能做到這一步,畢竟他的目的達到了,她與他也不應(yīng)該再有什么交集了。
肚子里的話被她醞釀了許久,她終究還是沒開口問出來。
霍寒的臉看不出表情,他的動作很輕,輕的幾乎讓人察覺不到。
葉葵的長發(fā)披落在肩上,柔軟的雙手按進了沙發(fā)中。
霍寒低頭問:“想什么?”
葉葵回神,答道:“沒什么。”
霍寒抬起頭,深黑沉邃的眼眸如夜星般,修長的身軀微微前傾,薄唇幾近快貼上她飽滿的額頭。
葉葵眼眸攸的放大。
他退了回去,又像是什么都沒發(fā)生過般,把東西都收拾起來,用過的棉簽被丟進空無一物的垃圾桶。
“午飯吃過了嗎?”他開口問。
葉葵昨日回了蘇城幫父親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今早才趕回霍家這邊,忙急忙慌的連早飯也沒來得及吃,途中還不小心狼狽摔了跤。她猶豫片刻,正想說吃了搪塞過去,拿完東西便離開。
霍寒卻先她一步開口了:“我還沒用午餐,陪我一起吃頓飯再離開也不遲?!?p> 他已經(jīng)這樣說了,葉葵再拒絕,就顯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霍寒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了她掌心,就起身去吩咐霍家的下人去準備午餐了。
她點頭,抿了口水潤了潤略有些干燥的唇。
客廳里應(yīng)是開了空調(diào),涼爽的風(fēng)迎面拂來。
忙碌了兩天,葉葵不免覺得有些困倦,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若記憶沒出差錯的話,離霍家的用餐時間應(yīng)該還有會。
她輕閉了雙眼,準備閉目養(yǎng)神會,可不知不覺中,竟是有些昏昏欲睡過去。
等霍寒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沙發(fā)上睡得昏沉的女孩。
他幽黑的眸光閃了閃,拿起旁邊的毯子,準備蓋上女孩的嬌軀。
正碰上女孩的身體,葉葵眼睛卻突然睜了開來,兩人俱是一愣。
默了默,卻又都沒再言語。
片刻,霍家飯廳中。
修長指節(jié)纏繞于長腳水晶杯中,輕輕搖晃著,視線淡淡落在杯子正在蕩漾的鮮紅酒液上,看著它浪花連連,聽到腳步聲響起,霍寒的眸光看上了剛剛?cè)羰只貋淼娜~葵。
葉葵頷首著,對著霍寒淺淺微笑,邁步走到桌前,拉開椅子,自發(fā)自覺的坐了下去。
垂下頭,拿起勺子,埋首于她面前盤子里的蔬菜沙拉和新鮮肉食。
霍寒盯她片刻,眼中神色變換不定。
那種視線過于濃烈,葉葵卻仿若不知道般,并未抬頭。
半響,對面的男人掀起了薄唇,淡淡開口:“你就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這是他在她面前一貫的方式,謙遜而有禮。
葉葵抬眼看他,輕聲道:“我該問你什么,問你為什么不傻了,突然恢復(fù)正常?還是問你為何一夕之間就成為了霍家真正的掌權(quán)者,你我兩年的融洽相處就是掩人耳目?重來一世,眼睛看到的未必為真,耳朵聽到的也未必為真,這些她已是深有體會,暗嘆一聲。
她繼續(xù)說到,“人生在世,每個人都有各自的難處與秘密,你的想法與方式我并不好奇,我也不是一葉蔽目管中窺豹的人,那些東西我從未在意過,你也不必再放在心上。”
霍寒一怔,似有些沒想到她會這樣回自己,說話時那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心里卻更不痛快了,他想要的,其實并不是這種結(jié)果?;蛟S他更想聽到的是她需要他的一個解釋,他會告訴她的。然而,她并沒有。
以霍寒的驕傲,他需要這樣的一個臺階,葉葵卻沒給他這樣一個機會。
他冷聲開口道:“是我多事了?!?p> 葉葵也不欲與他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些什么。
“用餐吧。”葉葵淡聲道。
一頓飯吃得就這樣食之無味,至少對于霍寒來說是這樣的。
葉葵這次回來是拿走她留在霍家的一些雜物衣服的,其實也沒有什么必要。但她接到了霍寒的電話,說是她的那些東西還是拿走吧,放在霍家也沒什么太大用處。
葉葵想了想也對,而且她還要重新置辦,她現(xiàn)在手頭也并不是太寬裕。
所以今日就回了這自從霍家翻天覆地后,她已有一月未駐足的霍家莊園了。
午后的時間,外面晴空萬里,陽光燦爛。
霍寒在門口站的筆直,安靜看她,葉葵同樣不知道要回什么,擰著略有些厚重的行李箱,只道了句麻煩了,就離開這曾鎖了她很多時光的地方。
霍寒看著她的背影,微微閉上眼,不久后長腿邁開,徑直上了二樓。
推開了葉葵曾經(jīng)居住過的臥室,里面屬于她的私人物品已不在,剩下的只是屬于霍家的家具陳設(shè)。
即使不看,只要想著她不會在這張大床上躺著,不會每晚再住在他的隔壁。他的心,莫名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失落感,就像千萬只螞蟻在密密劃過一般,微微有些異樣。
霍家現(xiàn)在,只剩下他一人了,霍誠生死不明,霍老爺子在得知真相后病急入院,霍語不可置信的看著這個曾經(jīng)癡傻的二哥的身世竟然是如此的曲折離奇,對霍家俱是如此趕盡殺絕。
而葉葵呢?葉葵兩年時間已滿,霍誠未歸,她也不必再是霍家的附屬品。
兩年的朝夕相處,她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悄悄滲入了他的生活,可他也才堪堪發(fā)覺??!
霍家的男人,還真都是情種,他頗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卻又快得讓人難以發(fā)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