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呆子過后又遇騙子
蘭芝等了許久也未免這所謂的銀兩拿來。
見兩人嘀嘀咕咕一陣的,便禁不住開口催促:“你們不會是想賴賬吧?”
南長音很是窘迫。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
畢竟此生學(xué)醫(yī),說實話就算是關(guān)于藥神殿的事情自己也很少打理??墒且驗樗t(yī)術(shù)出神入化的緣故,藥神殿的各方長老也都能服他。
“咳咳,那個……不如姑娘留下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日后南某親自把賠償?shù)你y兩送上門如何?今日實在是出門的急,所以身上并未帶有錢財?!蹦祥L音十分窘迫,竟是第一次遇到看病被人拒絕,還得被逼要債。
蘭芝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看著南長音還有白芍兩人,“沒想到你們一表人才的模樣,竟然還想賴賬?撞了人竟然就打算這樣不負(fù)責(zé)就走了嗎?”
專門出門怎么可能不帶錢?
沒想到剛撞過去一個呆子,這如今又撞上一個騙子。
“喂,沒聽到我們公子說忘記帶錢財了嗎?你這小潑婦,怎么就不能通情達(dá)理了?我們又不是不給了?!卑咨致犔m芝這話,也是直接和她杠上了,一張圓臉滿是憤怒。
蘭芝聽到竟然有人叫自己小潑婦,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委屈。頓時眼眶一紅,轉(zhuǎn)身就跑到了馬車處:“嗚嗚,小姐,他們欺負(fù)我……”
白芍頓時手足無措起來:“公子,我……”
聲音都弱了,他最怕女子哭了。
南長音瞪了白芍一眼,然后一臉歉意看著蘭芝,急聲道:“姑娘,我家藥童不是那個意思,他為人嘴笨,不會說話……”
而突然的,這時馬車的車簾被一雙手打開。
接著一個穿著紫色羅裙身型纖瘦的女子從馬車?yán)锩鎻澭鰜怼?p> 南長音第一次見到左丘鑰的時候,并未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什么不同。
她身型柔弱,面色也有些久病的蒼白甚至微黃,看起來還十分營養(yǎng)不良。算不上傾國傾城,因為風(fēng)吹就倒的外形,讓人覺得那單薄的身子骨隨時都能夭折一般。
此時見著自家丫鬟哭了,便是抬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道:“二位也是堂堂男兒,怎么就欺負(fù)起我家丫鬟來了?”
她聲音雖然柔弱,可是其中卻也帶著幾分犀利。
左丘鑰本意不想下來馬車??墒锹牭教m芝竟然是爭執(zhí)起來,還受了委屈,頓時便再也坐不住。
她下了馬車就看著正揉著眼睛的蘭芝。抬頭朝著那頭有些窘迫尷尬的白衣男人看去,突然明悟剛才蘭芝的情緒轉(zhuǎn)換。男人容貌如同嫡仙,和聲音一般,氣質(zhì)清雅如風(fēng),陌上如玉。
聽到左丘鑰的質(zhì)問,南長音更是尷尬的無地自容,他也是稀少遇到這般事情,所以底氣嚴(yán)重不足:“我家小童不會說話,可是他并非存心之言。今日我們出門的急,確實忘記帶銀兩。不過若是姑娘定是急著今日解決這事,不如……”
南長音想起了什么來,突然取下自己腰間的一塊雪白的鳳凰玉,然后上前遞給了左丘鑰道:“這玉對我來說極為重要,說要它的價值,也是極高。我可否把她抵押在姑娘這里,待回風(fēng)城,自去拿錢財贖回來?!?p> “公子?。?!”后面的白芍看到南長音掏出玉的那瞬間已經(jīng)嚇得腿軟的跑了過來:“公子,您瘋了,您抵押它還不如把我抵押了?!?p> 這玉可是……
后面的蘭芝已經(jīng)抹干眼淚跑了過來,聽到白芍的話立馬鄙夷的看著他道:“哼,你才值幾個錢?我們才不要你這個累贅,趕個馬車都不會?!?p> “你……”白芍簡直要氣死了,肉嘟嘟稚氣的臉上滿是羞紅。
看的蘭芝頓時笑開了懷,剛才的氣也是消了。
左丘鑰目光劃過白芍那張急切的面容,也覺得好笑,并且惡作劇一般爽快的接過南長音遞過來的玉佩。研究了一會兒,便是輕輕點頭:“確實價值連城,那我便收下了?!?p> “你……你知不知道這玉佩……”白芍真的要瘋了,他抓狂,那玉佩可是藥神殿殿主身份的象征。
公子竟然,竟然把這玉佩就輕易的抵押給這個女人了?
南長音卻是聲音低沉了兩度,看了一眼白芍,制止了他繼續(xù)要說的話:“小白,此事本就是我們的過錯。況且……玉佩乃是身外之物,可是君子自是不可做錯事還無賴離去。相信姑娘也是言而有信之人,會等在下前去贖玉的對么?”
南長音最后兩句話的時候,輕輕的一笑看著左丘鑰,笑容極其素雅風(fēng)潔,若是抵抗力低的人恐怕是要被暈倒在這笑之下了。
左丘鑰卻是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她隨意的把玉丟入袖中:“當(dāng)然,公子有此誠心,我便等著公子到時候用賠償來換玉。不過這段時間我正前往京城,等回到風(fēng)城……你去明寶閣留信找我吧!那里的大管事我熟。”
左丘鑰對風(fēng)城也沒什么太熟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只有明寶閣了。
聽到明寶閣,南長音的眼眸劃過幾分深邃。然后是輕輕點頭:“那好,那我南長音便在風(fēng)城,等候姑娘京歸了?!?p> 左丘鑰輕輕彎了彎腰,對南長音做了個禮貌的告別,便直接與蘭芝轉(zhuǎn)身離去。
這頭的白芍看著爽快拿玉走人的左丘鑰以及蘭芝兩人,氣的牙癢癢,特別是那丫鬟上馬車時還對自己做了個得意的鬼臉。
“公子,她們聽了你名諱竟然毫無反應(yīng),連您都不知道的人,也不知道是哪個山里出來的野猴子?!卑咨謿夂艉舻?。
南長音故意暴露名諱,就是想看見左丘鑰的反應(yīng)。如今卻是突然笑了,他眉目如星,見左丘鑰的馬車漸漸駛動離去,便緩緩開口道:“久病之人可是卻瞳孔清亮,不醫(yī)者不可不知醫(yī)者。她未必沒有聽過我名諱,可是卻依舊淡定如斯裝作無知,這個女子……倒是有意思。”
“啊,公子,她知道你??!那玉佩……”白芍急了。
可是南長音卻是覺得有趣起來:“她既然認(rèn)識明寶閣的大管事,那人……自是跑不了。況且,只是一枚玉佩罷了,對我來說,并沒有什么大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