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光等人都是一臉驚贊地看著他,目露艷羨之色。
這首詞遣詞造句很是講究,意境也很優(yōu)美,即便放在整個大康帝國詩文界,已算得上準(zhǔn)一流的詞句。
落云英雖然號稱占盡了云水城十年的詩氣,但由于云水城詩文水平整體較低,所以放在整個大康帝國而言,他以往的詩文大概只屬于準(zhǔn)二流的水準(zhǔn)。
沒想到這次一出手就是一首準(zhǔn)一流的大作。
難怪一直穩(wěn)坐飛云臺,原來是早就藏著大招。
這樣一首詩詞一出,大局已定。
一個寂寂無名的南觀山,肯定做不出準(zhǔn)一流的詩詞。
雖然獲勝的不是自己,但在同仇敵愾心思作用下,還是感到極度的暢快。
陶瀚文和高行之對視一眼。
他們也覺得這首詞相當(dāng)不錯,雖然沒有《靜夜思》、《破陣子》、《詠柳》那三首超一流詩詞那般驚艷,但就落云英以往的詩文水平而言,已屬超常發(fā)揮。
“確實非常不錯,無論遣詞造句都很講究,意境也耐人回味,在帝國詩文界,算得上準(zhǔn)一流作品,可見你的詩文水平又提高了一大截,真是可喜可賀?!?p> 陶瀚文性格大度,雖然落云英帶頭逼宮,讓他有點沒面子,但面對這樣一首準(zhǔn)一流詩詞,依然不吝嗇贊美之詞。
聽到他這般評價,胡晨光等人頓時放心下來。
雖然不知陶瀚文為何那般看重南觀山,但從此言來看,他處事依然很公平。
好就是好,沒有為了讓南觀山獲勝而故意壓低落云英的詩文水平。
這樣想著,更覺得勝負已定,不自覺間換上一副勝利者的表情,挑戰(zhàn)似的看著南觀山。
陶瀚文都這樣評價了,你還有和話可說?
難道你一個寂寂無名之輩,也能作出準(zhǔn)一流的詩詞嗎?
落云英向陶瀚文微微鞠了一躬,淡淡說道:
“多謝陶院長。”
輕蔑地瞟了南觀山一看,不慌不忙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自從作出這首準(zhǔn)一流的《歲龍吟》,自認已經(jīng)踏入帝國準(zhǔn)一流詩人的行列,即便參加本屆青詩會,也有爭一爭前三名的資格。
南觀山?
一個寂寂無名無名的小輩而已,也配和我落云英爭?
陶瀚文將眾人神色看在眼里,別有意味地看著南觀山道:
“南小友,該你了?!?p> 高行之也是精神一振,期待地看著南觀山。
落云英已經(jīng)拿出一首準(zhǔn)一流的詞句,若要穩(wěn)穩(wěn)勝出,至少要作出一首一流的詩文,看你小子這次還怎樣隱飾你的身份?
至于輸給落云英?
不存在的,若說落云英獨占了云水城十年的詩氣,那這小子就連皮帶毛,把云水城幾千年的詩氣都挖走也及不上他全部才華的的一點皮毛。
“還好,還好,詩仙附體的奇跡到底沒有發(fā)生?!?p> 南觀山暗暗嘟囔一句,心已徹底放回肚子。
準(zhǔn)一流,這下分寸就好拿捏了。
不用高你太多,只要一點點就好。
早在落云英吟誦《水龍吟》之時便想到一首詩詞,正好合適此刻拿出來用一下。
站起來向陶瀚文和高行之行了個禮,笑了笑道:
“真是好巧,好巧,這幾日我和落兄一樣,也閑坐云湖觀景,看那楊花飄飛,心有所感,不禁偶得一首詞句,這就吟誦出來,還請?zhí)赵洪L、高院長及各位同仁多多指教?!?p> 胡晨光等人立刻瞪大了眼睛。
你小子瘋了嗎?
落云英的《水龍吟》是寫楊花,作的已極為精妙,你也寫楊花,也閑坐云湖觀景,這算是挑釁還是挑釁?
可是就算你寫的再精妙,有珠玉在前,怎么可能超過落云英《水龍吟》?
陶瀚文和高行之也是微微一愣,隨即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也描寫楊花?
好小子,倒要看看你怎么寫,才能穩(wěn)壓落云英的《水龍吟》一籌!
落云英則冷哼一聲,冷冷地盯著南觀山。
挑釁嗎?
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樣子,就憑你,怎么和我比!
無視眾人神色各異的目光,南觀山淡淡一笑,平白直敘地將腦海里想到的那首詞吟誦出來。
“《水龍吟.似花非花》”
“似花還似非花,也無人惜從教墜。”
“拋家傍路,思量卻是,無情有思?!?p> “縈損柔腸,困酣嬌眼,欲開還閉?!?p> “夢隨風(fēng)萬里,尋郎去處,又還被、鶯呼起?!?p> “不恨此花飛盡,恨西園、落紅難綴?!?p> “曉來雨過,遺蹤何在?一池萍碎?!?p> “春色三分,二分塵土,一分流水?!?p> “細看來,不是楊花,點點是離人淚。”
全場寂靜!
這首詞……
胡晨光等人不敢置信地看著南觀山。
這小子不僅會作詩詞,而且居然是這般精妙的一首詞!
同是寫楊花,落云英那首《水龍吟》卻過于寫實,雖將楊花描寫得細膩生動、氣質(zhì)神韻不凡,但終歸是沒有跳出詠物寫景的范疇,情感略有欠缺,所以雖然精巧靈動,但也不是“大珠小珠落玉盤”,只能歸入準(zhǔn)一流的范圍,而無法成為一流的詞句。
而這首詞則不同。
全詞每一句說到楊花,但楊花卻無處不在。
并且“先乎情”,以情入形神,跳出了詠物寫景的范疇,栩栩如生地刻畫了一個完整的思婦形象,情景交融,物我一體,新穎別致,這是落云英那首《水龍吟》無法相比的,絕對是一首一流的詞句,穩(wěn)穩(wěn)壓了落云英一頭。
怎么也想不到會贏了落云英。
而且以這種“剛好壓了一頭”的方式贏了。
看似驚險,實則穩(wěn)贏。
這南觀山到底什么來頭?
具有一流詩人的才華,為何先前會如此寂寂無名?難道是扮豬吃虎?
難怪陶瀚文指定他作為云水城的代表參加本屆青詩會,以其一流詩人的才華,確實比落云英要強。
一時不知說什么才好,就那樣看著南觀山,沉默無言。
南觀山笑了笑,朝陶瀚文微微鞠了一躬道:
“學(xué)生作完了,還請?zhí)赵洪L、高院長評判?!?p> 這是那個世界蘇亞洲的一首詞,雖然眾多詩評家認為“以情入境,堪稱精妙”,但終究有些匠氣,算是老蘇一首二、三流的詞作,稱不上驚艷。
但就算老蘇二三流的詞作,拿到這個世界上,也是一流的詩詞,絕對壓得過落云英那首《水龍吟》。
而且細究起來,其實也只高了那么一點點。
既沒有太驚艷,也能穩(wěn)贏,還不顯山不露水,這首詞拿出來恰如其分。
跑步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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