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選擇

　　“我剛剛查了一下布里斯托爾流浪之前的資料，并沒有提起代理經(jīng)理是來自中國，只是說了是有一位非正式的代理經(jīng)理。國內(nèi)查到的資料比較少，你怎么能證明你在英國的這一段經(jīng)歷?！碧票边€沒有相信，這個吃貨曾在英國俱樂部當過經(jīng)理，并且還這么年輕，雖然長得顯老一點。

　　“這是我之前在俱樂部的一些資料與證明，White Mo就是我?！蹦咨桨奄Y料遞給了唐北。唐北又遞給了杜七。杜七沒有接資料，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莫白山。

　　“看過我們北城鋼鐵隊的比賽嗎？”杜七向莫白山提出面試的第一個問題。

　　“小時候看過，長大后就沒太看了，最近都是在《爆笑足球》節(jié)目上看到球隊比賽的畫面，比如三腳解圍球都踢呲了，最后變成烏龍球。”莫白山若有所思，似乎是在回想北城鋼鐵那些囧的畫面。

　　杜七有些不高興，“《爆笑足球》那個節(jié)目就只剪輯一些球隊出丑的畫面，沒有踢得好的畫面?！?p>　　“不過您沒覺得今年這個賽季，北城鋼鐵已經(jīng)成了《爆笑足球》最大素材庫嗎？如果球隊還沒有改變，《爆笑足球》每期都會有我們球隊的畫面?！蹦咨奖砬闆]有變化，用平淡的語氣說完這句話，這種狀態(tài)其實讓聽者很不爽。

　　“咳咳，這就是你對我們球隊的觀點嗎？”唐北越發(fā)不喜歡眼前的這個西裝男了。

　　“差不多吧，我認為我們球隊，如果還是現(xiàn)在這樣的管理，沒有改變的話，下個賽季依然會降級，或者這么說，下個賽季，球隊根本不配踢中超?！蹦咨竭€是非常冷淡的說完這句話。

　　“你為什么這么判斷我們球隊呢？”唐北問。

　　“那依你內(nèi)部判斷覺得呢？你們覺得我為什么會這么判斷?！蹦咨娇粗票?，把問題回給了唐北。

　　“你要清楚一點，現(xiàn)在我們是在面試你！”CEO杜七有些不太高興。

　　莫白山微微一笑，“對不起，選擇是相互的。”

　　杜七其實挺想結(jié)束這場面試，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繼續(xù)問莫白山?！澳呛?，那你要選擇的這只球隊為什么不配踢中超？”

　　莫白山對杜七說：“對不起，我還沒有完全說確定會選擇我們球隊。北城鋼鐵不配踢中超，緣由有很多……”

　　“那就請你說一說吧。”杜七對莫白山比劃了一個請說的手勢。

　　莫白山也不客氣，直接說道：“那我簡單說一些，球隊內(nèi)部派系爭斗，教練組與部分主力球員不和，這個很難解決；球隊更衣室混亂，個別球員之間矛盾重重；外援引進不利，水平有限；國內(nèi)球員高薪低能，毫無斗志；球隊制服組工作效率低下，多年球隊轉(zhuǎn)會市場都低價賣出高價球員，高價引進水貨球員，以至于球隊被稱作水族館?！?p>　　“水族館？現(xiàn)在球迷都這樣叫我們嗎？好吧，既然我們球隊如此之差，既然你沒有選擇我們球隊，那你來面試干嘛的，你不要以為這樣說，就覺得在面試的時候能顯現(xiàn)出你的獨特，三十多歲的人了，面試可不是這樣的！”唐北有些受不，感覺莫白山這么能裝的樣子。

　　“我說的是，選擇是相互的，不來面試，怎么會有相互選擇的機會。面試，不是單方面的面試，不僅僅是一方挑一方，而是雙方互挑，希望你能明白，面試，可不是你說的那樣?！蹦咨竭@番話，讓唐北竟然不好反駁。

　　“你原來在英國干過足球經(jīng)理，但是，中國足球行業(yè)你了解嗎？”杜七又問了一個問題。

　　“中國足球行業(yè)不是特別了解，但是我了解足球行業(yè)?！蹦咨交卮稹?p>　　杜七笑了笑，“你了解足球行業(yè)是不夠的，這里是中國，這里是China，不一樣的。英國的和尚，來念經(jīng)，不一定念得好的?！?p>　　“先進的體系之所以先進，就是因為這個體系在哪里都可以適用?！蹦咨秸f。

　　杜七終于拿起莫白山的資料看了看，并說道：“你不知有個成語叫做因地制宜嗎？你高中學過政治吧，矛盾有特殊性！”

　　莫白山回答，“尊重足球本應遵循的規(guī)律，才可以良性發(fā)展。國內(nèi)足球水平一般，就是大家都在找符合中國國情的捷徑，而忽略了發(fā)展的客觀規(guī)律，這不現(xiàn)實?！?p>　　杜七搖了搖頭，“你讓我想起了一個歷史人物……王……算了，再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帶隊的話，你對球隊的大致規(guī)劃是怎樣的？”

　　莫白山非常堅定的說：“下賽季奪得中超冠軍?！?p>　　唐北正在喝水，聽到莫白山這句話，一口噴了出來?！澳阕约赫f要尊重客觀規(guī)律……”

　　杜七笑了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莫白山看了一眼唐北，“如果自己否定自己，中超冠軍永遠不是你?！?p>　　杜七站了起來，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在英國當足球經(jīng)理，干的不錯，為什么回北城，在一家小金融公司工作?！?p>　　莫白山回答，“家庭原因，需要回國。”

　　唐北繼續(xù)問：“能說一下具體原因嗎？”

　　莫白山回復唐北：“不好意思，不方便說。”

　　杜七給唐北一個眼神，唐北告訴莫白山，今天的面試結(jié)束，結(jié)果會幾天后電話通知。

　　莫白山一出門，唐北就開始吐槽，“英國回來了不起呀，不是外國人，還裝著一股子英國紳士的樣子，說話每一句都半死不活的感覺，自己也沒介紹自己在英國如何工作的，估計就是一個銀桿蠟槍頭，我最討厭這樣裝的人?！?p>　　杜七仔細的看了看莫白山的資料，又找了一下網(wǎng)上布里斯托爾流浪的資料，他發(fā)現(xiàn)，布里斯托爾流浪這兩年實力增強，可是，球隊竟然沒有特別增加人員和資金投入，球隊反而通過賣自己球員還賺了一些錢。

　　杜七立刻打電話給莫白山，“喂你好，我是北城鋼鐵足球俱樂部CEO杜七，剛才面試你的那位。最后有個問題，如果我想錢和成績都要，你能做到嗎？”

　　莫白山剛剛把車啟動，就接到了杜七的電話，對于杜七問題，莫白山?jīng)]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到“錢和成績，你們更看重哪一個呢？”

　　“錢?！倍牌呋卮稹?p>　　“明白?！?p>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倍牌呃^續(xù)問。

　　“在合理經(jīng)營的情況下，成績和錢，我都可以搞到。”

　　杜七掛上了電話，心中似乎已經(jīng)做出了一些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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