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的人群排成整齊的隊伍在行走在鄉(xiāng)村的巷道,哀哭的聲音飄蕩在陰云密布的天空。
五月上旬的開端僅僅到了第三天,吳樂的二舅便在醫(yī)院里醫(yī)治無效而病亡,距離吳樂大舅去世的時間也僅僅間隔四天。
因為二舅的去世,恰好是周末,吳樂留下了弟弟妹妹照看家里,也隨著母親一起到舅舅家所在的聯(lián)豐村里,隨著親朋好友們給二舅送葬。
哀傷的人群剛剛把吳樂的二舅埋葬在家族的墓地,本來晴朗的天空里,突然之間陰云密布,然后連片的炸雷從陰云中響起,隨后猛烈地雨水從天空潑下,在雷聲和雨水的侵襲下,大部分送葬的人群都開始散去,唯有吳樂和母親以及二舅家的子女,還跪伏在一個嶄新的墓碑前面哀哭。
這是一陣急雨,十來分鐘之后,天色又突然轉晴,吳樂的母親看著有些哀傷過度,昏厥在了墓地,無奈吳樂和親友便又抬著吳樂的母親離開了墓地,回到了二舅家的房屋,然后在吳樂和幾個親友的救助之下,吳樂的母親才慢慢醒了過來,隨后,三舅在本村找了一個赤腳醫(yī)生給吳樂的母親診斷后,又吊了一天的藥,吳樂的母親的精神才略有的好轉。、
在三舅等親戚的的幫助下,吳樂把母親接回了家中照顧,每日都請本村的赤腳醫(yī)生給母親繼續(xù)吊藥,這樣過去了一周的時間,母親的病情才徹底好轉,可惜傷心過度,還是需要每日的靜養(yǎng)。
因為母親的病倒,吳樂也不敢上學,便寫了個請假條,托張榮帶到了學校,直到一周之后,母親雖然身體依舊虛弱,但是可以下地走動的時候,吳樂才開始繼續(xù)上學。
因為母親病倒,也不能下地干活,吳樂只能讓小妹吳麗每日在家陪伴母親,自己則利用周末或者每日下午回家后的時間,帶著弟弟吳峰和大妹吳蘭下地除草。
每年的五月,草長鶯飛,地里的野草也是瘋狂的生長,尤其是西瓜和蒜地更是如此,不過,除了弟妹之外,還有張榮、吳冰、張通三人幫忙,再加上吳樂本身因為修煉內(nèi)功和龍游拳的緣故,在地里干活的時候,比成人還要強上許多。
到了五月中旬以后,吳樂母親的身體漸好的時候,便抽出一些時間又把玉米的秧苗處理了一番,吳樂家耕地里的活計總算是沒有耽誤太多。
不過到了五月下旬最后幾天的時候,張榮父親的心臟病突然又犯了,并最終在五月二十八日的晚上,意外的離世。
不要打擾,也不要靠近,五月底的陽光燦燦。校園里盛開的鮮花散發(fā)著馥郁芬芳,吳樂的精神卻有些不再正常,他呆呆的看著教室里房頂上的椽子,細細數(shù)一下上面蛀蟲留下的斑痕,都忘記了老師在課堂上講課聲音。
不要打擾,也不要靠近,吳樂在黃昏里獨自上路,傾聽著夕陽下蚊蠅的嗡噓,并在深夜里的星光的引導下,靜靜沉入了渠水之中,然后平躺在渠底,感受著渠水中的孤獨和傷痛。
天亮了之后,吳樂甚至學會了逃避,逃避曾經(jīng)敬重的老師,也逃避同處一堂聆聽課程的同學。在逃避之中,開始學會療傷。
有許多時候,吳樂在學校午休時候,一個人躲到校園外面的小樹林里,找一片舊紙板墊在屁股下面,靠著一棵粗壯的沙棗樹,嗅著沙棗花香,靜靜的看一會兒書,看累了,嚼一點干糧,閉上眼睛睡一會兒,估計到了上課時間,趕快返回校園,坐在教室里繼續(xù)聽課。
用了大概一周多的時間,吳樂的情緒才漸漸的穩(wěn)定,這時候才想起張榮因為失去了父親,內(nèi)心深處應該更是傷痛,所以每日上學放學的路上,盡量陪伴著張榮一起上路,在路上爭取聊一些開心的話題,幫助張榮也走出內(nèi)心的陰影。
到了六月中旬的時候,吳樂家中的蒜地里的蒜苔也都到了收獲的時候,吳樂和母親帶著弟弟吳峰、大妹吳蘭,利用周末和平時放學的時間,在蒜地里把蒜苔一個個掐斷,然后來回了家中,利用晚上的時間,一捆又一捆的捆綁了起來,然后吳樂的父親從銀川的菜市場里找了一個認識的菜販子,在一個晚上,用一輛手扶拖拉機,把吳樂家中的蒜苔都運輸?shù)搅算y川的蔬菜批發(fā)市場,批發(fā)銷售,這樣也解決了家中二畝地蒜苔的銷售難題。
因為今年寶豐鎮(zhèn)各村有許多社員的耕地倒茬,導致種蒜的社員家庭非常的多,許多人家也都碰到了銷售的難題,只好趕著家中的牛車,或者駕駛手扶拖拉機到縣城、市里,或者其他區(qū)縣銷售蒜苔,像吳樂家這樣簡單快捷的通過熟人把蒜苔運輸?shù)姐y川蔬菜批發(fā)市場銷售的人家還是少,有些社員家庭因為蒜苔銷售難題,不得不趕著驢車,或者駕駛手扶拖拉機,過了黃河大橋,到內(nèi)蒙的烏海、EEDS的地區(qū)銷售蒜苔。
吳樂的班長王華,因為家中種的蒜苔比較多,兩個哥哥不得不分別趕著一輛毛驢車,拉著蒜苔,過了黃河,到河東內(nèi)蒙地區(qū)銷售,張通家中的蒜苔也遇到了銷售的難題,張通的哥哥張軍只好駕駛手扶拖拉機,帶著張通的父親,也過了黃河,到內(nèi)蒙的WH市的集市上銷售蒜苔。
吳樂所在的塞上平原屬于雖然都屬于河套平原,不過屬于河西地區(qū),緊挨著賀蘭山,屬于賀蘭山下的平原地區(qū),過了黃河之后,便是河東地區(qū),河東地區(qū)主要是內(nèi)蒙轄區(qū),有許多的牧民家庭以放牧養(yǎng)殖為生,經(jīng)濟收入也都不錯,所以河西地區(qū)的鄉(xiāng)村社員們一年四季也都有趕著驢車,或者駕駛手扶拖拉機到河東地區(qū)做生意的習慣。
并且,從河西農(nóng)業(yè)渠運輸?shù)胶訓|牧區(qū)的蔬菜、水果、大米、小麥,甚至玉米和其他一些飼料作物,都是以物易物的方式進行交換,河東的村民或者小商販,都是以農(nóng)作物置換牧區(qū)的羔羊,然后再運輸?shù)胶游鞯募Q(mào)市場交易,這中間便會產(chǎn)生許多差價和利潤,從改革開放之后,農(nóng)村實行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開始,許多耕地比較少的年輕人,在長輩的帶領下,便經(jīng)常性的把河西的農(nóng)作物運輸?shù)胶訓|的牧區(qū)進行交換,尤其是近幾年,吳樂所在的陸渠村也有不少社員在常年做這個生意,張通的哥哥張軍在其父的指點和領導下,購置了一輛手扶拖拉機,也經(jīng)常的從收一些糧食作物,運輸?shù)胶訓|牧區(qū)置換一些羔羊到寶豐集市上倒賣,因為張軍生意經(jīng)驗還是欠缺,一年之中來回跑的路不少,但是賺的錢卻也并不多,因為以物易物的交換方式,不僅僅是運氣,主要還是靠的頭腦和眼力,了解市場的差價和動向,而張軍有時候太過隨意,所以在生意一道上有些欠缺。
清明節(jié)后,張軍在其父的指點下,主動幫助吳樂的父親在地里干活,然后又獲得吳樂父親的同意,地里的活計忙完之后,隨著吳樂的父親一起到銀川的工地上打工,干了兩個多月,張軍最終還是吃不了在工地干活的苦,又折回了家中,又繼續(xù)想從事河西到河東的以物易物的生意,恰好家中的蒜苔出現(xiàn)了銷售難題,便駕駛手扶拖拉機拉著蒜苔過了黃河大橋,一邊到WH市里的蔬菜市場銷售,同時也繼續(xù)到河東的牧區(qū)進行以物易物的生意。
當張軍在帶著父親把家中的蒜苔在河東銷售或者以物易物處理完畢,又收了兩車蒜苔,運輸?shù)搅撕訓|牧區(qū)之后,再折回來的時候,六月已經(jīng)過去,七月已經(jīng)來臨,吳樂等人也都快又到了放暑假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