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鬧騰了,快點進來吧。”葉海嵐側(cè)開身位讓張嶼秋進屋。
張嶼秋進屋直接往沙發(fā)上一躺,她不想洗澡、不想睡覺、不想做任何事情,還覺得很疲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你跟洛宸打算怎么辦?”葉海嵐從書房里拿了本書出來,坐在她旁邊。
她們倆已經(jīng)有段日子沒這樣安靜地坐著,就兩個人說說話。
“我不知道,不想復婚,更斷不清關(guān)系,整個人莫名疲憊的要死。”抬頭望著天花板,張嶼秋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眼中肯定沒有半分靈氣。
翻開手上的書,也不知曉葉海嵐有沒有心思看下去,倒是時不時地跟張嶼秋扯上那么一句。
“老實說,換做其他尋常的姑娘,這十來年要能過成你這樣,鐵定是被泡在蜜糖罐子里的,不會有半分憂愁?!?p> “對,所以我覺得自己作賤的要死。既無法庸庸無為地混著眼前的日子,內(nèi)心又拎的很輕,知道沒有以后,可偏偏還貪心上了?!?p> 嘆了口氣,葉海嵐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過了許久,才道:“邵鵬程不是出院了嗎,你要真陷到死胡同里了,就去看看邵鵬程,他可是比你更陷在里面。”
“行叭,也許跟邵鵬程多見見面,就能壓制住關(guān)于洛宸的煩心事。感情這種東西,可曾饒過誰?”
葉海嵐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我啊,我三十四了都沒談過男朋友,肯定是被月老給拋棄了。”
“得了吧,本科的時候,我可是記得同年級有個瘦瘦高高愛打籃球的男孩子追你,結(jié)果你都干了些什么?
但凡人家出現(xiàn)在你面前,你渾身上下都充斥著厭惡的氣息,也不知道人是哪里做錯了?!?p> 翻書的手有片刻停頓,葉海嵐的聲音響起,“他沒做錯什么,可我就是不喜歡別人追我的感覺;也許找個我喜歡的就好了,也可能……這是一種病?!?p> 察覺到葉海嵐身上逐漸沉下去的心緒,張嶼秋一把搭上了她的肩,“管它是不是病呢,下回碰到自己喜歡的,上去干就完事了!
要是嫌談戀愛的過程太麻煩,直接上去把那男的給睡了,睡完就跑,最后生個閨女自己養(yǎng),多好的生活……”
張嶼秋話還未說完,腦勺就遭到了來自葉海嵐的暴擊?!澳阌衷谶@說什么夢話呢,三觀正一點好不好?!?p> “害!我跟你認真的呢,真覺得那樣賊快樂?!?p> 不再理會張嶼秋個腦瓜子有毛病的,葉海嵐轉(zhuǎn)身將自己關(guān)進了書房。
……
第二天清晨,君離早早來到圖書館工作。
昨晚師父的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他,大概跟他講了未來要干嘛——任君離攪破腦瓜子都沒想到,洛宸居然是打算將他打造為明星,還是走選秀綜藝節(jié)目出道那種。
君離內(nèi)心是不情愿的,但想到報仇,想到自己答應(yīng)師父的十個億。好吧,這活他干了!
江大有好幾個圖書館,君離所在的圖書館靠近學校北面的群山,也是校內(nèi)最大的圖書館,上下五層樓,占地面積超大。
如君離這般的圖書館員工有好幾十個,不過君離是最年輕的。
領(lǐng)導可能是受了葉海嵐的托付,很貼心地將其安排在各學科基礎(chǔ)書籍類。
在自己管轄的這片地方,任君離翻個底朝天也是找不出一本小說的,只有工科、醫(yī)學、農(nóng)業(yè)等等科目的基礎(chǔ)書籍。
得閑的時候,君離也會翻兩本出來看看,他對農(nóng)業(yè)比較感興趣,自學了嫁接、插桿,培育新種幼苗等。
(葉海嵐:好歹你是老娘跟張慫蛋撿回來的,居然不對畜牧養(yǎng)殖感興趣,哼?。?p> 再說張慫蛋,她不想自己再深陷于對洛宸的患得患失,對未來的恐懼與迷茫中,很騷地跟邵鵬程約好時間吃飯去了。
邵鵬程雖是出院了,但身體還未養(yǎng)好,算半個病號。
倆人出來吃飯,火鍋這類是萬萬不能吃的,選了家獨具特色的江浙菜館。
菜館是一家布置古色古香的兩層小樓,里面用畫絹屏風隔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隔間,桌椅都是刷了桐油的老木頭制作而成,給人感覺很舒服。
“狀態(tài)不錯嘛?!眰z人正對而坐,張嶼秋笑道。
“大病初愈,自然是不錯?!鄙垸i程笑起來充滿了人間書卷氣,堂室間只見他溫潤的眉眼。
張嶼秋一時有些微愣住,卻被小哈的傳音給拉回了現(xiàn)實:【張慫蛋你個壞東西,小爺現(xiàn)在狀態(tài)很不好!】
低頭用手輕拍了下小哈的脖子以示安撫,然而并沒有什么軟用。
小哈接著傳音轟炸:【狗東西!狗東西!你混蛋,小爺不要切蛋蛋?。〔?,你跟這人出來吃飯為什么要帶小爺,煩躁!】
強行將小哈的傳音給屏蔽掉,張嶼秋繼續(xù)安穩(wěn)用餐。
怎料對面的邵鵬程開口了,“嶼秋,你這狗子發(fā)育不太正常啊?!?p> “怎么了嗎?”
“距離上次見它,少說有一個月了。哈士奇發(fā)育期正常一個月重五斤不是問題,體型也會變得更大些;可你手上這只,好似一點沒長,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了吧?!鄙垸i程一臉耿直道。
小哈都要吐槽瘋了,【錘子!發(fā)育你個錘子,小爺現(xiàn)出原形能嚇死你!】
張嶼秋是知道小哈情況的,也不好胡謅些什么,便昧著良心,順著邵鵬程的話回道:“應(yīng)該是營養(yǎng)不良吧,它平時挺挑食的,吃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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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營養(yǎng)不良的話,不太建議這個月做絕育,等這條哈士奇養(yǎng)胖些,營養(yǎng)正常,到時再做絕育不遲。”敢情邵鵬程身為一個獸醫(yī),還心心念念地惦記著給小哈做絕育呢。
張嶼秋有點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再說吧,它太瘦了,暫時我也舍不得它去做絕育?!?p> 桌底下,小哈總感覺有涼風從它的蛋蛋上吹過,渾身毛發(fā)一緊。
它發(fā)誓,以后但凡知道張慫蛋是出來見這個男人的,它死活都不會跟出來!
成天被惦記著蛋蛋,這換誰能接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