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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容

第二十五章:調(diào)查

言容 長安落雪扶桑 1859 2020-04-01 21:32:34

  花想容頓下腳步。

  蕭子讓轉(zhuǎn)過身,看著她,她低頭想著什么,不言不語。

  他問道:“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花想容抬眸看他,道:“沒有,就是太對了?!?p>  蕭子讓道:“你現(xiàn)在看我這個眼神,和我在衛(wèi)風(fēng)關(guān)初見你時,你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樣?!?p>  充滿懷疑與探究,還有不信任。

  花想容收回眼神,道:“蕭少俠見笑了,我沒什么別的意思。”

  這是避開他的話。

  還有敷衍。

  蕭子讓不甚在意,轉(zhuǎn)而問她道:“你可以留在這里,看看案子的進展,也可以下午尋一輛馬車,前往中山。你不會騎馬,最快也要兩天才能到。

  “你兩天后到了中山,離文漸毒發(fā),或許還有三個時辰?!?p>  蕭子讓語氣輕淡,不起波瀾,就像是在稱述一個事實。

  花想容忽的握緊了手。

  而后她松開,快步向前走去,道:“我今日中午便去中山,你呢?”

  蕭子讓想了一想,答她:“我還需待兩天?!?p>  花想容無法左右他的決定,畢竟他們細算下來,朋友都算不上,不過是有相識大半月的交情罷了。

  她只想著如何救得了文漸,如何拿得到解藥。

  她還想著,同林鎮(zhèn)到中山,兩日的路程,著實太遠了些。

  她怕她兩日趕過去,只是見得了文漸最后一面罷了。

  可她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她無能為力。

  這種感覺一點都不好。

  回到同林又是半個時辰,官府已經(jīng)派了人下來調(diào)查此事。按文漸說的找到那老伯盤問一番,又去詢問熬蓮藕羹的人是誰。

  一直到花想容準(zhǔn)備好馬車他們也沒問到個結(jié)果。

  要走了時蕭子讓來送她,對她說,那老伯已經(jīng)死了。

  是自盡的。

  她心里又涼了半截。

  但她沒說什么,轉(zhuǎn)頭上了馬車。

  她還要走兩日呢,一刻都耽擱不得。

  是夜,同林鎮(zhèn),悅霞客棧。

  蕭子讓坐在桌前,燒水,泡茶。

  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敲門道:“公子。”

  蕭子讓道:“進來?!?p>  門被推開,許諾進來了,又關(guān)上門。

  蕭子讓一邊擺弄茶具,一邊問道:“找到了嗎?”

  許諾答道:“回公子,是吳越松?!?p>  蕭子讓沏茶的手一頓。

  他諷刺一笑,繼續(xù)沏茶,道:“有意思?!?p>  而后他放下茶壺,道:“他知不知道是我從明月教手底下救的人?”

  許諾無言。

  蕭子讓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笑道:“他定是知道的吧?!?p>  許諾答道:“應(yīng)是知道,同林鎮(zhèn)荷花宴,他也應(yīng)該知道公子在?!?p>  蕭子讓瞇了瞇眼:“那就是說,他為能殺了花想容,也不在乎我的死活?知道我在也還敢下毒,他是賭我不識得這蝕心草嗎?”

  許諾低眸,道:“吳越松本就是這樣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p>  蕭子讓似是發(fā)現(xiàn)了更好玩的事情,放下茶盞,笑了一聲,道:“你可是從來不議論別人是非的,怎么,這吳越松招惹你了?”

  許諾一愣,單膝跪下拱手行禮,道:“公子恕罪?!?p>  蕭子讓不笑了,問她道:“花想容的身份查的如何?”

  許諾心中一緊,低頭道:“回公子,許諾一天都在調(diào)查荷花宴投毒一事,故而……暫時還沒有開始調(diào)查她的身世?!?p>  “許諾,”蕭子讓輕笑,道,“你是來不及調(diào)查,還是,出于私心,不想調(diào)查呢?”

  許諾閉上眼睛。

  末了,她又睜開眼,眼底又是一片清明,道:“許諾不敢。”

  “不敢最好,”蕭子讓面上沒了笑,聲音也聽不出任何感情,“你可是才說過,不會因為私事耽誤正事的?!?p>  許諾道:“許諾自然記得,也斷不會忘?!?p>  蕭子讓摸了摸腰間的玉穗,低頭想著什么。

  片刻后,他道:“花想容的身世不用查了,我已經(jīng)知道她是誰了?!?p>  許諾聞言,抬頭脫口問道:“公子已經(jīng)知道了嗎?”

  這話剛說出口,她便后悔了。

  她復(f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蕭子讓見她此般,笑了一聲,道:“我說知道了,那自然就是知道了。我讓你查的時候你不查,怎么,你想知道嗎?要我告訴你嗎?”

  許諾手心都是汗,道:“許諾不敢,公子恕罪?!?p>  蕭子讓沒有答她,拿出方才泡茶的茶壺,又拿出茶筷,把已經(jīng)夾出來的茶葉重新放回去,搖了搖茶壺,茶葉在壺中散開,方才清澈的茶水瞬間渾濁。

  他對地上的人道:“你站起來看看?!?p>  許諾服從命令,站起身,看著桌上的茶壺。

  蕭子讓道:“殘渣本已經(jīng)被過濾了,沒了殘渣,茶水便清,殘渣混入,茶水便濁。你不動這茶水,殘渣可沉底,茶水亦會清,可若稍稍動搖,茶水便又會濁。

  “沒有人喜歡喝濁茶,濁了,便是廢了,無用,便可棄了?!?p>  許諾低頭。

  而后,她聲音仍然冰冷,道:“許諾知道了,多謝公子指點?!?p>  蕭子讓笑道:“許諾向來聰明,自然明白我在說什么?!?p>  以茶喻心,可渾可清。外物入心,不能冷靜,就會濁,心濁便廢,廢子可棄。

  要么將這外物剔除,要么心無旁騖。

  這是給她的警告。

  她低頭行了禮,回到剛開始那個話,問道:“公子,現(xiàn)在又該如何處置吳越松?”

  蕭子讓冷笑,道:“你且告訴他,兩日后我要這蝕心草的解藥,若是他不給,我便親自去取他項上人頭?!?p>  

長安落雪扶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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