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就不會覺得有什么蹊蹺?”柳春容一步步暗示著趙正月,希望她可以從中聽出些端倪。
趙正月聽了她的話,腦子嗡嗡的,這算什么?故意接近?她趙正月又不是國色天香,趙家也不是權(quán)貴之家,氣焰正盛,宋復(fù)岫接近她能有什么目的,他應(yīng)該去接近里梁惠那個長公主才對。
就在趙正月猶疑不決的時候,柳春容卻突然抓住她的手,滿含真誠的說道:“好妹妹,姐姐不會騙你的,你若不信可以去書社探查探查。”
趙正月看著她肯定且認(rèn)真的表情,內(nèi)心中復(fù)雜極了,好像一鍋滾燙的水突然倒在了地面上,水花四濺,冒著熱氣。
書社,怪不得自己會在那里遇到他,而且他似乎和掌柜公子很熟悉,那種怪異的感覺就好像是他們兩個認(rèn)識很多年了一般。
柳春容見她面色已經(jīng)有些動搖,趕緊說道:“我認(rèn)識世子已經(jīng)許多年了,還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子這么上心,他一直是個沉穩(wěn)冷靜的男子,話也不多?!?p> 不得不說,這點趙正月有很大異議,沉穩(wěn)冷靜,她很少會在宋復(fù)岫身上看到。
趙正月抽回了手,尷尬的說道:“容姐姐,多謝你的好意了,我自己思量思量?!?p> 之后兩人也沒說什么,趙正月整個處于神游狀態(tài),腦袋完全不在線,隨便應(yīng)付了幾句就借故離開了。
柳春容望著那個倉皇逃走的白色身影,嘴角不經(jīng)意間勾起一抹笑意。
“這下看你怎么把他留在身邊。”
她拿起剛剛趙正月用過的茶杯,倒?jié)M一杯水,舉起然后傾瀉而下,水珠混著茶葉滴在地上,啪嗒啪嗒,散發(fā)著一種枯萎的美。
她看著水滴,緩緩說道:“我敬你了,你可不要記恨我啊。”
趙正月一口氣跑出了望春樓,站在街上喘著粗氣。
突然覺得袖子里沉甸甸的,一摸才知道原來是今日為柳春容準(zhǔn)備的和田玉鐲。
“我怎么給忘了。”趙正月懊惱的說道。
轉(zhuǎn)而又安慰自己,“算了,算了,這事不重要?!?p> 要不要去書社看看?趙正月在心里糾結(jié)著,可還是走到了書社門口。
她站在書社門口怔怔地,一動不動,就這樣站了大半天。
準(zhǔn)備離開時,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宋復(fù)岫。
宋世子一襲緋衣,正如那日兩人初見時那般,風(fēng)神俊逸。
他真的又來了。
趙正月趕緊找了個面攤坐下,方便盯著宋復(fù)岫,也方便偽裝自己。
宋復(fù)岫進(jìn)去了很久,又是好幾個時辰,一直到夕陽西下,晚霞滿天都沒有出現(xiàn)。
面攤小二為難的催了好幾次,“姑娘,你至少得點碗面啊,我們這小本兒生意也不容易,你這干坐著,也耽誤我們生意不是?!?p> 趙正月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點了碗素面。
小二也終于收起了苦瓜臉,高興的說道:“好嘞,您的面馬上就好?!?p> 正巧,面端上來了,宋復(fù)岫也出來了。
剛拿起筷子,趙正月又警覺地放下,臉趕忙瞥向別處,假裝是在看風(fēng)景。
宋世子顯然是沒有發(fā)現(xiàn)躲在暗處的趙正月,徑直走了。
“不吃了,錢給你放這兒了?!?p> 趙正月把錢放到桌子上,快步來到書社門前。
“趙姑娘?!闭乒窆游⑿χf道。
“對啊,我又來了?!笨赡苁切木巢煌@次的趙正月不像常日那般興奮,反而是有些尷尬和心虛。
掌柜公子放下算盤,認(rèn)真的問道:“這次沒有什么危險了吧?!?p> “沒有了,沒有了。我這次就是來買幾本花本?!?p> “嗯嗯,都給你留著呢?!?p> 趙正月往四周瞅了瞅,發(fā)現(xiàn)這里和平常沒有什么兩樣,書社的一樓是坐不住人的,藏書不多,就是一個大廳,二樓是書社的核心,藏書很多,坊間傳言,書社二樓藏書多如牛毛,甚至比國家藏書閣還要多。
通往二樓的地方是一個大樓梯,樓梯上面就是藏書閣,一般不讓外人進(jìn)入,如果要買什么書的話,掌柜公子會去幫著拿取。
“今天世子來過了吧?!壁w正月試探著問道。
掌柜公子一愣,然后說道:“是來過,怎么了?”
“沒什么,我就是看到他了,問問?!壁w正月笑著說道,好像兩個人真的只是偶遇。
掌柜公子公子繼續(xù)說道:“世子就來轉(zhuǎn)了一圈,拿了兩幅喜歡的字畫。”
“哦。”趙正月淡淡的答道。
轉(zhuǎn)了一圈!那么短的時間,不可能,她明明看到宋復(fù)岫在書社里待了那么長時間,而且哪有他說的那些字畫!
掌柜公子在幫他圓謊。
“你幫我拿兩本吧,我先看著?!?p> 掌柜公子笑著拿出了兩本花本,“一直都給姑娘留著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