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府,楊攜端坐在太師椅上閉目養(yǎng)神,屋中熏著檀香,香絲循著香爐一圈圈的顯現(xiàn),又一圈圈的消散。
楊夫人坐在他身邊喋喋不休的說著那天發(fā)生的事,越說越激動,竟又受不了,坐在那兒捂住胸口喘著粗氣。
“行了,事情都這個樣子了,你又能改變什么?!睏顢y平靜的說道。
“可我還是接受不了,我的兒子就這么成親了,還有了孩子,說出去都丟我的人,這讓我怎么面對我那些小姐妹?!?p> “我天天在她們面前夸我們生兒,這次可真是丟死人了。”
“知道丟人,平時就別那么張揚,說話時過過腦子?!?p> “哎呦,我怎么這么命苦啊?!?p> 見楊攜并不寬慰自己,楊夫人捂著胸口痛苦地呻吟。
“現(xiàn)在該怎么知道她是否清楚龍虎山的情況呢?”楊攜摸著胡須若有所思的說道。
吱呀一聲,廂房的門開了。
進來了一個長相清麗的公子,身段婀娜,宛若女嬌娥,仿佛走的每一步都是踩在了棉花上,軟弱無力。
長得還可以,看著確實讓人眼前一亮,不是尋常的胭脂俗粉,果然是頭牌。
“姑娘,婢人呦鳴?!惫有Φ萌玢宕猴L,福身行禮。
“公子不必多禮?!?p> 呦鳴自顧自地走到她身邊坐下,很自然的為她倒上一杯酒。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壁w正月拿著筷子連連搖頭。
“沒關系,我就是來服侍姑娘的,姑娘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高興?!?p> “其實,你什么都不用做的?!蔽揖褪窍胱屇銇沓灶D飯,僅此而已。
呦鳴拿起筷子熱情的為趙正月夾菜,一筷子接著一筷子。
“謝謝,謝謝。我自己來就好?!?p> 又給趙正月添茶,好像他們兩個很親密一樣。
呦鳴自己倒沒吃什么,只是喝了一些水。
趙正月吃著忽然覺得有些口渴,突然瞥見呦鳴在拿著自己的杯子喝水。
“那是我的杯子。”趙正月提醒道。
呦鳴顯得不以為意,“我知道?!?p> 趙正月有些詫異,但也沒說什么,換了個杯子,就是感覺這個呦鳴有點奇怪,有點油膩,比宋復岫的給人的感覺還要強烈。
“你不要再碰我的東西了?!?p> “不不,一條龍服務,保管到家?!边哮Q肯定的說道。
“到家就算了,你陪我吃頓飯就行了。”
“那好吧,其實過夜也是可以的?!边哮Q的語氣顯得有些無奈。
“噗”,趙正月口中的茶全都噴了出來,有些流到了胸前的衣服上。
呦鳴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繡著鴛鴦的大紅色絲帕,給她擦水漬。
可是,并不是直接遞給她,而是伸向了她的胸前。
“你干嘛!”趙正月站了起來,往后退了好幾步。
“幫你擦水啊?!边哮Q說著還要過來。
“你給我坐那兒!不準動!”趙正月憤怒的說道。
他真是太拿自己當回事了,還是讓他趕緊走吧。
“你走吧?!壁w正月面無表情的說道。
“我不走,走了我就被送到柴房劈柴了?!?p> 呦鳴坐在那兒,一臉蠻橫,與剛才的嬌弱判若兩人,現(xiàn)在是十分的無賴。
“那我走?!壁w正月說著就要出門。
呦鳴扯開了他的衣服,大喊一聲:“非禮??!”
趙正月蒙圈了,這什么情況,她都還沒叫好吧。
“你到底想怎么樣?”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就會因為業(yè)績不好被送到柴房,你不走的話,我就不叫?!?p> 呦鳴拉著衣領無賴地昂起頭,料定她不會走。
望春樓有個規(guī)定,文“秀才”只能陪著吃飯喝酒、吟詩作畫,別的一概不能,如果遭到了客人的強行非禮,特別是像他這樣的頭魁,必須為他贖身。
讓她給他贖身?做夢。
正進退兩難的時候,門開了。
宋復岫一臉震驚地看著兩人,詫異的問道:“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
“特別是時候?!壁w正月躥到他身后,把他推到桌子旁坐下。
“吃飯吧?!壁w正月遞給他一雙筷子。
而呦鳴見到宋復岫也來了,憤憤地拉上了衣服,走了。
“哼,小氣鬼,一點也不知道享受?!?p> 看到呦鳴離開,趙正月松了口氣。
“你挺瘋狂啊?!彼螐歪赌笾票幊恋恼f道。
生氣了?太棒了!
“彼此彼此?!彼匾远Y貌的微笑。
宋復岫的唇角上揚,勾起一抹危險的弧度。
然后,笑容燦爛,“不過我喜歡?!?p> 趙正月手中的筷子掉在了地上,連同宋復岫美好的節(jié)操和品質在地上滾了幾滾。
“能找到個同道中人相伴余生,是宋某的福氣?!?p> 這是第一刀。
“沒想到你愛好還挺廣泛的,我以后多學習學習,增加我們的閨房情趣?!?p> 這第二刀扎得她快吐血了。
這個男人的腦子是怎么長的,看不出來她在給他戴綠帽子嗎?
“謝謝,你以后會非常幸福的,你會有很多的“兄弟”與你作伴?!?p> 趙正月暗示性的說道,她就不信,他還聽不明白。
結果,宋世子開心的說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會和他們好好相處的。”
“但愿他們能活到那天?!?p> 一只手拍在了旁邊的凳子上,凳子瞬間從中間裂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