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您不是想開店嘛
在家照顧了玉公子半天,又找陳大夫開了藥給他服用。
因家里從未來過需要留宿的客人,所以也沒有多余的床。
一依娘倆只好大眼瞪小眼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你快趴著睡會兒吧,娘再繡會兒花?!睆埵蠈蓚€一樣大的箱子擺平,又在上面鋪了被子,便叫一依去休息。
“娘親,別繡了,燈下繡花對眼睛不好。”一依不懂,明明家里錢也不少了,娘親干嘛還要執(zhí)著于繡花,又賣不了幾個錢,還累的慌。
“沒事,我就是習慣了?!笨恐@個手藝,張氏讓弟弟妹妹都成家了,事以張氏并不想把手藝生疏了。
現(xiàn)在女兒非常懂事,而且總有神仙提點與她,并不用自己操心。所以哪怕現(xiàn)在富裕,張氏也不想忘本。
“好吧,那我就先睡了,您也早點休息哦!”一依也不想抹去娘親唯一的興趣愛好,便也由她去了。
“嗯,你快去吧?!睆埵项^也沒抬的說到,雙眼就盯著眼前的繡帕,上面的一只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帕子里飛出來了一般。
“娘親,我突然想到一個主意。”一依突然又走了回來,坐在張氏對面,雙目炯炯地看著張氏。
“小機靈又想到什么了?”一依時常能冒出一些欣穎的想法,張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咱們開個綢緞莊吧,到時候娘親還能挑著各種布繡花。”一依笑瞇瞇的等著娘親大人的夸獎。
“我不同意,你現(xiàn)在都大了,不好再跟小孩子一樣總去拋頭露面的?!眳s沒想到張氏是持反對票的。而且原因還是因為我。
“娘親,我才八歲!本來就是小孩子?!币灰罒o語問蒼天,難道八歲不是小孩子是個大閨女?
“一依,你該斯文些了。”張氏無奈地說到。從小就跟假小子似的,以后可怎么是好。
“娘親,你可難為死我了。咱們說開店的事好吧?”斯文?女兒做不到呀!
“不開,現(xiàn)在的生意這么穩(wěn)定,每月的收入足夠多了,何必去折騰?!睆埵线€是一口反對。
“可您之前不是想開店嗎?”記得以前娘親想開飯店,還是自己阻止了她呢。
“那不一樣,那時候你還小,總之,現(xiàn)在不開店了,特別是綢緞莊?!睆埵弦詷O少的強硬語氣結束了這次談話。
一依奇怪,但張氏一幅不愿多談的表情,她也就忍下了自己的好奇。但她是典型的好奇心害死貓型,越想不通越是好奇。
在鋪好床的箱子上勾勒了一出出大戲,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張氏也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啊……嗚……”一依終于睡醒,并在臨時的床上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踢開被子坐起來,卻發(fā)現(xiàn)玉公子已經(jīng)醒了,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極其不雅的動作以及光著的腳丫。
“你醒啦,感覺好些了嗎?”一依迅速的穿上鞋,走到玉公子身邊。
“好些了?!庇窆拥幕氐健_€是小孩子,大約沒接受過教育,連最基本的男女有別都不知道。
也是,若真接受過教育,也不會連女子不應在外拋頭露面這等德行有虧的事都不在乎。
“那就行,我去看看娘親。”一依明顯感覺到玉公子的淡漠。識趣的說到,轉身便去了廚房。
“娘親,您做什么好吃的了?好香呀!”一依熟練的端過小板凳放在灶臺邊,自己扶著灶臺站上了凳子。
“就你鼻子最長?!睆埵相凉值牡闪艘谎圩约旱膶氊惻畠骸?p> “呀!雞湯!還有我最愛的蘑菇和木耳!娘親真好?!币灰腊侵钆_流口水。
“那個玉公子醒了嗎?”張氏問到。
“醒了,要給他送吃的過去嗎?”雖然剛剛他的態(tài)度有點淡,但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該報的恩一依并不會忘。
“嗯,早上煮的雞絲粥,你給端過去吧?!睆埵先〕鲆粋€碗,盛了一碗粥,讓一依端過去。
“好嘞?!币灰佬⌒囊硪淼囟酥嗤?,迅速的往臥室走去。
“燙死我了,燙死我了!”終于端到臥室,放到臥室的桌子上,一依雙手摸著自己的耳朵直跳腳。
玉公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又轉回了頭。
“快來吃飯了?!币灰擂D身走過去叫玉公子。
玉公子淡淡地掀開被子,再淡淡地把腳放下,便沒了下一步動作。只淡淡地望著一依。
“下來呀?你打算坐床邊吃飯?”一依不解地問。
“穿鞋?!币琅f是那淡漠的聲音。仿佛自己說了非常理所應當?shù)脑挕?p> “穿鞋?你叫我?”一依終于反應過來,一臉的不敢相信。
“不然呢?”玉公子看著氣鼓囔囔的一依不知所以。
“好!我穿!”一依忍了又忍,誰讓他是病人,誰讓人家救了你!算了,忍兩天就過去了。
一依蹲下,一邊給玉公子穿鞋,一邊催眠自己,他是廢人,咱不能跟廢人計較!
“可以過去用餐了嗎?”一依穿好鞋后,站起來微笑地問玉公子。
“可以了?!庇窆游从X任何不妥,直直的站起來走到桌子邊坐下。慢條斯理地吃起了粥。
一依也出去到廚房吃早飯去了。吃完飯回到臥室,玉公子已經(jīng)吃完了并且躺在床上。
一依也默默的收拾了碗筷,一言不發(fā)的回廚房幫忙洗碗去了。
“一依,藥好了,你給玉公子端過去?!闭谠钸叺入u湯的一依乖巧的應了一聲,端起藥回到臥室。
大約傷比較重,玉公子依舊躺在床上。他畢竟是為了救自己才讓傷情加重的,一依把心里早上的一絲不愉快壓了下去。
見玉公子還醒著,邊把藥端到了床邊。
“玉公子,吃藥了?!毙」媚锎嗌慕兄?,仿佛早上氣的腮幫子鼓鼓的那個人不是她。
玉公子默默的端過藥,一飲而盡。把藥碗還給小姑娘的時候,嘴邊卻突然多出兩顆蜜餞。
“給你甜嘴的。特別好吃?!币灰谰湍敲赐窆?。
……我又不是小姑娘,吃個藥還要糖來哄……玉公子在心里腹誹。
不過看著小姑娘那直白的眼神,玉公子怕她說個沒完,直接拿起蜜餞塞進了嘴巴。
“那個,玉公子呀,我問你個事兒唄?你可別誤會?!币灰酪仓雷约簡柕膯栴}可能會讓人誤會。
“你說?!庇窆訜o所謂的說。
“你估算一下大約什么時候能好?”一依問。
“想趕我走?”這下玉公子真有點生氣了,這小姑娘真沒教養(yǎng)。
“不是不是,我就知道你肯定得誤會?!币灰罒o奈地說。
“那你問我這話什么意思?”玉公子冷哼一聲。鄉(xiāng)野之人果然不懂禮數(shù)。
“你昨天也看到了,一個驢車上就我和我娘。沒有男丁,是吧。我們家確實沒有男丁,就我和我娘相依為命。所以我們家一直都是我跟娘一起睡的,家里也沒有多余的床,昨天晚上我睡的箱子,我娘就趴桌子上睡的……”一依解釋到。
“所以呢?男女共處一室,要我負責?”玉公子覺得自己簡直救了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我只是想說你要多住幾天的話我就再去買個床,你是不是有自戀傾向呀!”一依無語了……
“額……那你直說呀。買吧?!庇窆佑行擂?,原來自己會錯意了。
“得嘞……”一依面色不善的出了房門,并用力的把門關出巨大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