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小跑上前,走到沈絳面前,氣息有些急促,面上微微潮紅。
“沈公子,我有話說”,卿予看著沈絳,說到。
沈絳抬眸看了看她,眸子里沒了剛剛的溫潤,只剩下清冷,微微側(cè)頭:“你們先下去吧”。
等那杼殷他們離開后,沈絳回過頭,看向卿予:“什么事”。
卿予愣了一下。
沈絳現(xiàn)在給她的感覺與剛剛完全不一樣,剛剛是翩翩佳公子,現(xiàn)在又變成了那個雪山上的冰花,不近人情,說的話沒有一絲溫度。
卿予深吸一口氣:“你剛剛那么對齊小姐,是不是有些過分”。
沈絳抬眸看她,歪了外頭:“為什么”。
“你應該知道,她。。。她。。喜。?!保溆杞Y(jié)巴了一下:“你為什么要故意做出那些給她看,你不覺得,這樣會傷了她的心嗎”。
“你難道沒有站在齊小姐的角度嗎,你難道沒看見她剛剛那么傷心地跑了嗎”,卿予繼續(xù)說到:“不覺得,有點殘忍嗎”。
卿予說完,平復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心情,盯著沈絳。
沈絳聽她說完,面色沒有一點波瀾:“不喜歡,吊著她,才是殘忍”。沈絳緩緩說出這句話,沒有一點感情。
“那你利用我去傷害她,就不殘忍嗎”,卿予沒想到沈絳會這樣說,她反駁道。
“我利用你了嗎”,沈絳淡淡道。
卿予睜圓雙眼,什么,他這是不承認了。
“你剛剛當著她的面,把她給你準備的糕點給我,難道不是利用我嗎”,卿予怒。
“這也算利用嗎”,沈絳似笑非笑:“糕點好吃,邀請你嘗嘗,有何不可”。
卿予想了想,好像也是,但又好像哪里不對,卻又不知這么反駁。
“那你為何讓你的侍衛(wèi)以后每日”,卿予想到剛剛沈絳對杼殷說到,心想,這下看他怎么反駁。
沈絳用手撐著頭,右手輕輕在扶手上敲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你不想吃嗎”。
。。。。。。
卿予沒說話,因為她的內(nèi)心喊到:她想吃。
她是個心思簡單的,方才她吃了那糕點一口,眼睛立刻亮了,她在山莊里,江知若為了她練功,不允許她吃這些甜食,下了山也沒怎么吃過這些東西。
她想啊啊?。?!
沈絳看著她糾結(jié)的小臉,勾了勾嘴角。
“那,那你也不能,這樣”,卿予聲音小了下去,好吃的啊,還是每天啊。
“嗯”?沈絳尾音上揚。
卿予一雙大眼不知道該看哪,剛剛沈絳的那聲,讓她心口如螞蟻爬過,又癢又麻,卻似乎又有點沉醉其中。
似乎有點理解為什么齊清念會喜歡沈絳了,這樣的人,哪怕冷淡,也是有誘惑的。
沈絳將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眼底閃過一絲陰霾,沒想到,白月的女兒遠沒有白月那樣清冷孤高,令人高不可攀,隨即,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又很快隱去。
卿予當然沒有注意到這點,她想了想,看在美食的份上,還是不要和他一般計較:“那齊小姐,不會有事嗎”。
“不會”,沈絳聽到齊小姐,眸色暗了暗。
說完,轉(zhuǎn)過身:“沒事了,我先走了”。看著沈絳離去的身影,卿予內(nèi)心有了一絲疑惑,這個人,給她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似乎平易近人,又高不可攀,看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沈絳走遠后,卿予才收起方才那副表情,神色暗下去,雖然有些心動,但直覺告訴她,這人怕是沒有表面那么簡單,如今對自己這番,怕是沒按什么好心思,總之,要警惕。
“卿姑娘”,一道聲音在背后響起,卿予回頭,是離越,后面跟著寧止。
離越小跑到她身邊,剛剛卿予他們走后,他跟寧止坐了會,便借了個由頭,走了,他可一點不想和齊家人一起待太久。
卿予見他們來了,臉上旋即換上一副平淡的模樣,離越走到她旁邊:“卿姑娘,你跟那個,沈公子,說了什么啊”。
“啊,有點事忘記跟他說了”,卿予含糊。
“卿姑娘,你跟他,看起來,很熟啊”,離越眨巴著眼睛看向她,剛剛那一幕,他們可都看見了,親手給她拿糕點,還讓侍衛(wèi)以后每日給她準備,若說不熟,任誰都不會信。
“算,算熟吧”,卿予視線移開,說到,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他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還有,我們好像,也不是很熟吧”。
“啊”,離越撓了撓頭,這,這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看見她往杏花林來,跟著她來的吧。
“我們初到青川,聽人說這里風景極好,故來觀賞,沒想到遇到了你”,寧止說到。
說是跟著她來,確實不假。
今日一早,他便拖著離越起來,沒成想,在窗外看到了卿予,看她那個方向,問了旁人,道是一處杏花林,想來她應該是去杏花林了,便跟著去了。
“這樣,那你們找我,可還有事”,卿予看向?qū)幹埂?p> “沒事了,今日叨擾了姑娘”,寧止拱手,只是順著他的領口,看到他的里衣上繡了一個圖騰,這個圖騰看起來,怎么那么熟悉。
似曾相識。
卿予皺眉,手指攥緊,就在她握手的那一刻,她想起來了。
硯雪上,有一個一模一樣的圖騰。
當時拿到硯雪劍,她細細打量了一番,那柄劍雖然花紋繁復,但在劍柄,卻能清晰看出一個圖騰,文飾雖復雜卻很好記,所以今日看到這個人,她一眼便想了起來。
這兩個人,難道,與她的母親有關。
卿予眼里滿是震驚。
寧止看到她這樣的舉動,愣了一下:“卿姑娘,你”,是被我嚇到了嗎,可是他什么也沒做啊。
“寧公子,你們,是哪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