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予回頭看了看巷口,已被幾個黑衣人圍住,這幾個黑衣人將他們緊緊逼進深不見底的巷子。
阿銘見狀也有了些畏懼,年少如他也能感受到這群黑衣人的殺氣與來者不善。
而黛藍更是害怕地緊緊抓住卿予的披風,腦袋縮得像個鵪鶉。
卿予看向為首的那個黑衣人,臉上布滿寒霜,攔下要沖上前的阿銘。
冷聲說到:“不知我們得罪了何人,幾位要對我們痛下殺手”。
“別管我們是誰,要怪就只能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一個黑衣人說到。
不該得罪的人,卿予剛剛下山,并無仇家,這不該得罪的人,恐怕只有。
“是百日的那個人?”卿予神色肅穆。
那幾個黑衣人中為首的神色頓了頓,低沉一聲:“上”。
說罷抽出劍向他們刺去。
卿予眸光一暗,解下披風,抽出阿銘的佩劍,腳步輕點,劍鋒一閃,那黑衣人刺過來的劍被順勢打偏。
一個漂亮的轉身,紫色的裙擺擦過,那撲過去的黑衣人便覺后頸被劍柄重重擊了一下,腳步有些趔趄。
卿予憑借剛剛那人的劍法,想起白日里的那個人,眸色愈暗。
手上的劍法凌厲起來,施展輕功,在空中一個轉身,那剩余撲來的黑衣人一人身上便挨了一劍,然后又重重挨了一腳,被打倒在地,掙扎不起。
那為首的黑衣人,還欲反擊,卿予借勢在他胸口踢了一腳,那人頓時撲下。
卿予徑直走向剛剛那為首的黑衣人面前,用劍鋒挑開他面上的黑巾,果然是黑豹。
卿予在云溪山莊的時候,江知若每日教導她武功,江知若曾告訴她,武功是用來防身的,絕不可用來恃強凌弱。
但江知若也說過,若是有人要謀自己性命,那也不用手下留情。
卿予抬起下巴,將劍抵在他的額頭:“是你們老爺派你來的”。
似疑問,又似肯定。
那黑豹掙扎著站起來,剛剛頸上的一擊又狠又快,讓他毫無反擊之力。
黑豹喘了口氣:“在下也是受人所托,不得不從”。
白日里黑豹與卿予對過招,當時只是懷疑,現(xiàn)下便是確信。
絕不會錯。
見卿予不語,又說到:“姑娘可否告訴在下,姑娘與千機營是否有關聯(lián)”。
黑豹在千機營多年,千機營里招式的特點,他都很清楚,他不會看錯。
千機營內部的武功都被編纂成書,在其內部是公開的,除了天字部的秘籍和地字部的某些秘籍只能由頂級高手學習,其他的都是共同學習。
畢竟不是有了秘籍就可以學會,縱然在千機營,也有天才平庸之人之分,有人一眼便可參透,有人用上數年也未必能學會一招半式。
所以,黑豹雖然沒有學會那些招式,但對一招一式的特點打法卻很是熟悉。
但黑豹疑惑的是,千機營作為朝廷直屬部門,極其神秘,平常出現(xiàn)最多的是黃字部的人,再是玄字部,地字部的已經是上乘高手,很少出面。
而其中天字部的更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除非圣上下令,否則不會出面。
而千機營的禁例,便是絕不可將千機營的武功招式傳與外人,一但查出,格殺勿論。
眼前這位姑娘的身手與用劍方式分明是千機營的招式,且能在幾招之內打敗他,絕非等閑之輩。
但這姑娘看著不像千機營的人,不像千機營那群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怪物。
所以,究竟是誰教她的,莫非這里還有其他千機營的人?
卿予捏了捏劍柄。
“呲”
將劍橫在黑豹脖子上:“奉勸一句”。
卿予抬起頭,直視黑豹:“不該問的不問”。
黑豹看著卿予的雙眸,第一次在一個小姑娘的眼中看到了如此狠厲的目光,心下更是確信。
這位姑娘與千機營有莫大的關系,她的武功絕對是千機營的高手所教。
只是千機營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遠離徽京千里之外的青川。
黑豹心中疑慮重重,他必須要弄清楚。只是待他想再問,脖子上的劍又加深幾分。
“我不想殺人”,卿予看著黑豹脖子上滲出的血跡:“你,趕緊走”。
卿予目光堅定。
這人為何如此執(zhí)著自己的武功向何人所學,怕是心懷不軌。
黑豹目光暗了暗,看來指望從這姑娘口里套出什么是不可能,只能從長計議,慢慢調查。
他退后一步,身后的幾個黑衣人也掙扎起來,黑豹做了個手勢。
“颯”
幾人消失在夜色中。
待那幾人走后,一旁的阿銘上前,接過卿予手中的劍,收回劍鞘:“師姐,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他們啊,他們剛剛分明是想置我們于死地啊”。
卿予從黛藍手里拿過披風,系好:“姑姑教導過我,不可輕易對人下殺手,我不想第一次下山手上便沾了血腥”。
說著,看了那幾人消失的方向,轉身:“走吧,師兄師姐應該已經等著我們了”,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
看完了一整場戲,巷子口的那輛馬車才緩緩離開。
青淵駕著馬:“公子,還真是沒想到,這蘇姑娘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
一個小姑娘能將幾個殺手打退,一招一式還如此干凈漂亮,果然厲害。
馬車內,沈絳合上書放在一旁的案幾上,眸光沉了沉,挑開簾子的一角。
“青歌,去查”。
一聲輕微的響動,一個身影沒入夜空。
沈絳對卿予的確沒有什么興趣,但他對她的招式及身手卻很感興趣,那一招一式不僅僅是千機營的招式。
以他的判斷,絕對是千機營天字部的高手所教。
千機營作為護衛(wèi)明華宮的京城組織,挑選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其營下調遣的龍鱗衛(wèi)便是皇宮的護衛(wèi)隊。
按理說在青川這樣的地方,不似徽京那般暗潮涌動,怎么會有千機營高層人員出沒,看來,徽京那邊有動作了。
沈絳摩挲著手上的玉佩,深色的瞳孔中,醞釀著不知名的情感。
卿予一行人還未趕到酒樓,遠遠便看見在門口等候的江深江曲,江曲遠遠看見他們,原本緊皺的眉頭立刻舒緩,隨即又惱怒起來。
待幾人走進,江曲上前揪住阿銘的耳朵:“不是說好戌時回來嗎,看看現(xiàn)在都多晚了”。
阿銘連忙大叫:“師姐,松松,疼,我們回來遲是因為”。
卿予見他要說出口,連忙上前:“師姐,不關阿銘的事,是我看煙火會看的入迷,才耽誤了”。
自己遇險的事決不能告訴師兄師姐,江曲聽了又在阿銘耳朵上很掐了一下:“知道我與師兄多擔心你們嗎,這周圍都找遍了也不見你們,真是氣死我了”。
江深見了,拉住江曲:“好了,先讓他們進屋吧,在外玩了一天該累了,明早還要趕路”。
說罷,又向卿予他們使了個眼色,卿予忙拉著黛藍進了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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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酒坊
小小介紹一下千機營的設定,怕大家看不懂,后面會再做介紹的。 今天依然挖了幾個小坑,大家可以看看,也是提醒我自己,以后記得填坑( ̄y▽ ̄)~*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