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胖子回來,我和阿宅也沒有聊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們還是沒有將紙盒打開來。要是盒子里有機關(guān),多一個人在也就能多一份保障,尤其還是我們當(dāng)中的力量擔(dān)當(dāng)。
八點零三分胖子回到賓館的房間,足足提了一大袋的食物,其中辛辣的食物偏多,還有幾瓶冰啤酒。
食物是改變情緒的好工具,吃開了,也就放開了。但現(xiàn)在三個人坐在床上,看著中間堆著的食物卻有些不知所措。
“先吃飽了再說吧。”胖子提議。
“好”我應(yīng)了聲,阿宅也點點頭。
可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沒先動手。
“丫的,就算活不過今晚,老子也不做餓死鬼?!迸肿油蝗涣R了一句,開了瓶酒猛灌了幾口,然后抓了個雞腿來就大口啃開。
我和阿宅對視慘笑一下,也開動。
冰啤酒一喝,燒烤一嚼,什么煩惱都暫時的拋到腦袋外面去了。后面會發(fā)生的事情與現(xiàn)在的我們無關(guān),眼下只有吃這樣一件事。狼吞虎咽了一通,我們像是許多年沒吃過飯的餓鬼,像是在發(fā)泄心中的恐懼。
面對一桌子的狼藉,我動手開始整理起來。把垃圾什么的都打包后,將小黑給的那個紙盒放在了桌子上,重新在床邊上坐下。
面對問題,什么都不做是絕對不可以的,就算再難以置信,共同經(jīng)歷過的事情無法成為幻影,我們只剩下‘面對’這么個選項了。
“打開看看吧,是騾子是馬也總是要拉出來溜溜的。”胖子提議。
平常總是笑呵呵的人,突然也嚴(yán)肅起來了,氣氛便不可能有輕松感可言。
我看了眼阿宅,詢問他的意見。
阿宅也點點頭。
紙盒看起來實在找不出什么特別之處,從外表看,其結(jié)構(gòu)也是簡單的不得了,像平常裝鞋的紙箱子。盒子拿在手里非常的輕,稍微晃動一下也不會有聲響,里面的物件也沒有被移動的感覺,似乎是一個空箱子一樣。
“那我開了。”
我小心翼翼的把盒子開口的那一角慢慢地打開,深怕里面連接著什么機關(guān)。整個人已經(jīng)完全趴在了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馬上就要顯出真面貌的盒子內(nèi)部。
隨著盒蓋的不斷打開來,里面情況就逐漸清楚了。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盒子里竟是空無一物。
“這是小黑的惡作???”我有些奔潰。雖然難以理解,但至少不是潘多拉魔盒也讓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尼瑪,這要是他的惡作劇,老子管他是不是人,不削他我跟他姓?!迸肿恿R罵咧咧,要是小黑在現(xiàn)場他絕對就動手了。
“阿宅你怎么看?”我問,他從盒子開了之后就在不停的前后左右的看。
“有蹊蹺。”阿宅撓了撓頭,“你看,我把手放在這上面,盒子里面居然沒有我手的影子?!?p> 阿宅伸手在盒子上面晃了晃,天花板上的燈很多,手的影子雖說淡化了很多,但依稀是能見到些殘影的。而當(dāng)殘影經(jīng)過盒子時,盒子底部卻看不到一絲變化。
“把燈關(guān)了。”我招呼胖子,他離開關(guān)最近。
“啪”的一聲,胖子暴力的一巴掌拍在開關(guān)上,房間的燈霎時全部熄滅。
但房間內(nèi)并沒有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盒子底部依舊是亮堂堂的,在漆黑的房間中照亮了一小片天地。
“原來它本身就是這樣亮著的,但先前被其他燈光蓋住了?!蔽艺f。
為了方便,我們又將燈打開來。
“是隔層嗎?”我念叨著,伸手想去摸摸盒底確認下。
“別?!?p> 阿宅突然喊了一聲,把我嚇了一跳,立刻將手抽了回來。
“怎么了?!?p> 阿宅并沒有解釋,而是從先前的垃圾里抽出了一根燒烤簽子。
“安全第一?!卑⒄f。
他說完,手里拿著簽子便去小心翼翼的戳了下紙盒底部。
離奇的事情發(fā)生,那盒子底部像是不存在一樣,任由竹簽不斷往下,直直沒了一整個竹簽還是未能觸碰到任何東西。我和胖子都看呆了,阿宅也是吃驚不已,這并不是魔術(shù),而是真真實實的違背于這個世界定理的事件。
我和胖子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些不在我們理解范圍內(nèi)的事情我已經(jīng)無法思考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生活在另一個次元的阿宅身上。
我們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頭去看阿宅,希望他能說出些不得了的話來。卻看到阿宅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面目已經(jīng)猙獰,連那副眼鏡似乎都在述說著恐怖。
我順著阿宅的目光看去,頓覺得頭皮發(fā)麻。一根拇指粗細的觸手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纏繞上了阿宅的手臂,觸手表面有著一層黃色的茸毛,并且還在往上纏繞著。
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我已經(jīng)無法去想這是什么了。唯一能夠清楚的就是,必須快點把它從阿宅的手上弄下來。
“有沒有刀?”我看著胖子,努力的壓低自己的聲音,生怕驚動了那觸手。
胖子也非常的緊張,很快速的搖搖頭。畢竟我們也不是什么街邊混混,怎么可能會隨身帶刀。
我盡量動作輕地起身,環(huán)顧了房間四周,尋找能解決現(xiàn)狀的方法。
胖子緩慢的把自己的身體貼在了阿宅身上,粗壯的右手緊緊抓著阿宅的上臂,左手繞過阿宅左邊腋下扣在自己的右手上。整個人和阿宅鎖在一起,同時一條粗腿壓在床邊,另一條死死撐在床上。
這是為了防止那根觸手將阿宅拉到那盒子里面去。雖然盒底的尺寸看起來不可能容得下一個人通過,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房間不大,我快速又極小心的找了一圈,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以切割東西的物體。唯一能有些殺傷力的就只有啤酒的拉環(huán)以及燒烤簽子了。這些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在一瞬間切斷那樣粗細的觸手的,一旦沒成功反而激怒了它,會發(fā)生的后果我不敢想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觸手始終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但最頂端卻還在一直往上繞。絕對不能干等下去,我深呼吸了一下,讓自己的身體鎮(zhèn)定下來,不要一直發(fā)抖。同時在浴室扯下來一條干毛巾繞在自己的手掌上,動作十分小心的坐到阿宅的邊上,用纏著毛巾的手慢慢去貼近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