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賢婿當(dāng)?shù)?/h2>

第十八章返鄉(xiāng)(下)(求收藏和投資)

賢婿當(dāng)?shù)?/a> 一半無痕 2883 2020-03-29 23:51:37

  故事很快講完了,結(jié)局卻大出柳箐三人的預(yù)料。

  她們本以為,這是一個動人的愛情故事。

  就算最后秀才不幸身死,令人扼腕嘆息。但郎有情,妾有意,怎么說,也能算得上是一段凄美的愛情佳話吧!

  可最后的結(jié)局,偏偏是……

  用故事中的另兩句詩,完全可以蓋棺定論。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

  一時間,大廳里陷入了一片死寂。

  上方三人,誰也沒有說話,各自想著心事,臉色也是不盡相同。

  下方,曹小五依舊跪著,低垂著頭,一動不動,如尊木雕。

  許久。

  柳箐緩緩?fù)鲁隽诵刂械囊豢趷灇?,端起早已涼透的香茗,抿了一小口,若有所思的瞧了下方少年一眼,興致乏乏的一揮手,說道:“曹小五,這里沒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聽到這話,曹小五有些不敢置信的抬起了頭。心想著剛才小姐還對自己要打要殺的,怎么等故事一說完,就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了呢?

  直到夏雨輕輕的咳了一聲,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后,少年才猛然醒悟過來,知道自己這一關(guān)確實已經(jīng)算是過了。

  此地不宜久留。

  曹小五腦中突地冒出了這句話,立即從地上一骨碌爬起,施了個禮后,就忙不迭的沖了出去,眨眼便消失不見。

  待少年走遠(yuǎn)后,柳三林倏地站起,有點不自然的搓了搓手,試探的問道:“小姐,那他……我們又該如何處理?要不要派人去尋找一下?”

  “不必了!”柳箐搖了搖螓首,看向門外的目光有些深邃,輕咬著嘴唇說道:“腿長在他身上,既然他想走,那就隨他的心愿好了!”

  “哦……”一聽這話,想起來時老爺?shù)慕淮?,柳三林心中不禁一陣暗喜,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小姐,既然他主動離開,不如趁此機(jī)會……”

  “不行!”柳箐想也不想的吐出了兩個字。

  “可是,”柳三林不死心的繼續(xù)勸道:“小姐,您難道就這樣稀里糊涂的跟他糾纏一輩子?

  我過來時,老爺已經(jīng)說了。只要您點個頭,其余的事,自然會有人出面安排妥當(dāng)?shù)?!?p>  這話剛落,正主還未答話,立于一旁的夏雨就不管不顧的出言問道:“柳管家,不知您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哦,什么話?”

  “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呵呵……”柳三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待出言反譏時,柳箐卻突兀的將茶杯重重一磕,神色嚴(yán)肅的喝道:“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

  這事就到此為止,以后誰也不準(zhǔn)再提!

  柳叔,現(xiàn)在時辰不早了,你也忙了一天,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小姐,您……”柳三林很不甘心的張口又說了三個字。

  “嗯?”見對方好像不太知趣,柳箐心中不禁有些惱怒,眉頭一皺,不悅的說道:“怎么,難道柳叔你是沒聽到我說的話嗎?要不要我再重復(fù)一遍?”

  何謂主,何為奴?

  這話一出口,即使是身為柳府大管家的柳三林,也是大感吃不消。當(dāng)即沒來由的心中一顫,急忙低頭應(yīng)道:“不,我聽見了……小姐,那我先下去了!”

  “嗯!”

  ……

  片刻功夫不到,隨著兩人離去,大廳又重新恢復(fù)了安靜。

  兩主仆站了會兒,柳箐忽地幽幽的開口問道:“小雨,你說我和剛才那故事中富家女是不是很像???”

  聽到這話,夏雨心中猛然一緊,知道自家小姐開始鉆牛角尖了,連忙開口勸解道:“小姐,怎么會呢?

  你這么好的人,豈是那富家女可以比擬的?

  再說,剛才那只是個故事而已,半點也當(dāng)不了真!”

  “是嗎?”

  “當(dāng)然!”小丫頭重重的一點頭,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同時,在心中將某人給責(zé)怪了上千遍。

  燒紙錢的事沒解決完,又用故事來刺激小姐。最后倒好,自己還要再玩?zhèn)€失蹤!

  這,這不是唯恐天下不亂嗎?

  “唉,也許是我想多了。小雨,咱們走吧!”柳箐微微一嘆,站起了身,便信步朝著門外走去。

  “噢……”夏雨輕輕應(yīng)了一聲,低著頭,步步緊跟。

  默默前行了一陣,小丫頭無意中抬頭四處一打量,陡然發(fā)覺有點不對勁。

  這根本就不是往小樓方向,而是……

  就在她想開口詢問時,柳箐像是后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頭也不回的解釋道:“小雨,我想去那邊看看……”

  小屋內(nèi),一切依舊。

  唯有桌上的那一只蠟燭,已經(jīng)快燃到了底部,不時發(fā)出“噗噗……”的聲響。

  床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如同豆腐塊般的好看。

  其上,一襲鑲著金邊的大紅新郎服,在燭火倒映下,發(fā)出淡淡的光芒。

  柳箐慢慢的走近,伸手輕輕的撫摸了幾下,腦中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夜。

  有誰知道,本該是夫妻兩人同床共枕,共度春宵的大喜之夜,卻正是因為自己一句無心之言而落到了如今這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又有誰知道,其實自己心中早已認(rèn)命,這一輩子生是駱家人,死為駱家的鬼呢?

  無語問蒼天,默默兩行淚。

  瞬間,這位柳府的小姐,悲從心頭起,怒向膽邊生,像發(fā)了瘋似的,抓起新郎服,雙手一使勁……

  “啪……”,

  一聲輕響。

  新郎服完好無損,倒是地上掉了一樣?xùn)|西!

  一旁的夏雨正暗自懊悔沒能及時阻止小姐的瘋狂舉動,這一見落下了東西,立馬不假思索的蹲下?lián)炱稹?p>  東西不大,只是一張紙,不知被誰給折疊成了一只小巧的紙鶴。

  小丫頭沒敢立即拆開,而是拿眼瞅了瞅自家小姐。

  柳箐會意,苦笑了一下,輕聲說道:“小雨,你拆吧!”

  “不,還是小姐你來拆的好!”小丫頭固執(zhí)的回了一句,一只手舉得老高。

  “好!”柳箐無奈的搖了搖頭,順手接了過來,漫不經(jīng)心的拆開,借著燭光一看,臉色頓時變了。

  神情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此刻,這位才藝雙全的女子,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夫君,竟然會在紙上寫了這短短一句胡話。

  “娘們,爺因急事外出,八日內(nèi)必回。勿念!”

  她更沒想到,一名堂堂的秀才,寫的字竟然如此丑陋,比剛啟蒙的稚童隨手涂鴉還不如!

  站在一旁的夏雨,見她這副表情,心中有些不明就里。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探頭一瞧,剎那間,竟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聲音由小及大,越來越響。

  開始是一人,最后變成了兩人……

  ……

  夜幕終于遠(yuǎn)去,紅日逐漸升起,轄屬三官城的白馬村,炊煙裊裊,歡聲笑語,隱約可聞。

  近鄉(xiāng)膽怯!

  按照常理來說,這四個字,一般是形容在外多年的游子歸來時的感受。

  可不知為什么,此刻,站在村頭的駱飛,內(nèi)心卻也有著這種很強(qiáng)烈的感覺!

  如果記憶不出差錯的話,這里便是書呆子的出生之地,也是他此行的目的地。

  望著不遠(yuǎn)處樹蔭下,隱約可見的一間低矮茅屋,這位占據(jù)了別人軀體的假冒之人,不由得有些躊躇不定。

  說實話,他倒不是怕別的,只是不知道自己待會兒該如何面對書呆子的娘親。

  坦白從寬,那絕對不行!

  不說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就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一人間慘劇,估計自己也不忍心目睹。

  可隱瞞真相,又過不去自己良心那一關(guān)。

  再說,自己和書呆子本質(zhì)上就是兩個人。外人也許看不出來什么,但要想瞞過至親之人,一點不露馬腳,那也是極難的。

  進(jìn),還是不進(jìn)?

  一時間,這個問題,算是徹底難倒了從不知“怕”字怎么寫的駱飛。

  好在,老天爺及時伸出了援助之手!

  正恍惚間,突然一道帶著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哥,是你嗎?”

  聲音未落,一名虎頭虎腦,渾身臟兮兮,年約十歲左右的男童,便從相隔二十步外的一顆柳樹旁冒出了頭,仔細(xì)打量了一陣,撒腿就跑了過來。

  駱飛愣了一下,先是心中有股熟悉感。

  緊接著,腦中“轟……”的一下……

  記起來了,全記起來了!

  眼前這名男童,是書呆子同父同母的親弟弟,大名叫駱陽,小名叫虎子,今年剛滿十歲,與書呆子正好相差一輪。

  娘的,丑媳婦總要見公婆!

  老子上戰(zhàn)場都沒慫過,難不成還怕一名小小的稚童?

  暗暗給自己打足了氣,駱飛臉上飛快的綻開了笑容。

  隨即,手上東西一扔,立刻就迎面沖了過去。

  邊跑邊大聲喊道:“虎子,是我!哥哥回來看你嘍……”

  

一半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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