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青尊上等人看著北夕月走上前去,手上的銀鈴手鐲被她摘了下來,一直注視著北夕月的沐景瑜很是疑惑,那個手鐲是一件青階靈器,他雖然懂一點精神力,可不太適用,就送給了北夕月。
難道手鐲除了精神攻擊還能修復(fù)受損神識?
別人不清楚,可北夕月當然知道這個手鐲是無法修復(fù)神識的,神識受損,相當于識海受損,只有獨特的精神力功法或者神識方面的天材地寶才有可能修復(fù)。
天材地寶她沒有,有也不舍得拿出來,不過功法她倒是會一套,就是《蝕月訣》。
只不過要耗費一些力氣罷了,不過她當時下手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一點。
鐘靈珊的傷只不過是表象,只要自己稍微運功就可以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銀鈴鐲開始發(fā)出輕脆的響聲,極為悅耳,聽到的人只覺得神識共鳴,好像久旱逢甘霖般得到了滋潤。
而一直癡傻,面無表情的鐘靈珊也有了反應(yīng),眼睛不在是無神呆滯狀,她好像認出了眼前的人,眼中有恐懼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惱火。
北夕月又打出幾個法決,殿外的月光緩緩灑入殿內(nèi)的銀色手鐲上,銀鈴鐲吸收了月光后又將一道更加凝練的月華射入了鐘靈珊體內(nèi)。
這奇異的治療方法著實驚艷眾人,不過更加神奇的是鐘靈珊的反應(yīng)。
從一開始的眼神到身體的變化都是極為明顯,等到眾人聽到那一聲兇殘的怒罵時,已經(jīng)意識到鐘靈珊的神識徹底恢復(fù)了,而且中氣十足,沒有半點后遺癥。
“小賤人,你敢害我!找死!”
一開始鐘靈珊只覺得自己渾渾噩噩的,沒有知覺,也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過了一段時間后,清脆悅耳的銀鈴聲如同鳥鳴,喚醒了她的意識,她也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誰,正當她因為無法動彈而恐懼惱恨時,發(fā)覺一道溫暖的光讓自己的身子不在僵硬。
于是惱恨加上羞赧,都沒注意到眼前的環(huán)境和在場的人。
罵了一句仍不解恨,下意識拍出一掌。
而北夕月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一掌。
北夕月嘴角沁出一絲鮮紅,但比不上心中的恥辱,她堂堂月魔,竟然也有這么一天,被一個黃階修為的小丫頭給打成了重傷,不過她這一掌可不是白受的。
“咳!噗~”
跌落在地的北夕月被才反應(yīng)過來的沐景瑜和許修遠扶了起來,她咳了幾聲后,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鮮紅的血。
正青尊上臉色鐵青,他怒喝道:“來人,把鐘靈珊給我捆起來!”
殿外的執(zhí)法者立刻沖了進來將反應(yīng)過來的鐘靈珊給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鐘元洲一開始還驚喜自己的曾孫女沒事,當看到北夕月反被鐘靈珊重傷后,腦子好像意識了什么,可還來不及細想,就發(fā)生了這一幕,于是立刻跪下求情。
“宗主,靈珊剛醒,一時失手這才誤傷了北夕月,您手下留情,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xùn)她!”
“哼,你說的好聽,我?guī)熋靡缘聢笤咕人桓卸饕簿土T了,反倒下此毒手,玉瀾宗何時教導(dǎo)她這樣行事了,莫不是鐘長老自己教的?現(xiàn)在把人帶回去,別后說不定還要嘉獎她一番。”
沐景瑜字字珠璣,說的正青尊上臉色鐵青。
他做為宗主,居然眼睜睜看著一名救人的弟子被對方打傷,而且對方出手如此狠辣,若是放任不管,這真成天大的笑話了。
許修遠抓著北夕月的胳膊驚呼道:“小師妹,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鐘靈珊抽的!”
他方才給小師妹把脈,竟然發(fā)現(xiàn)小師妹的胳膊上有好幾道傷痕。
北夕月趴在許修遠懷中,那衣領(lǐng)下也隱約有紅痕,許修遠轉(zhuǎn)頭對著還在掙扎的鐘靈珊大聲喝道:“我?guī)熋煤湍闶裁闯鹪??你下這樣的狠手?”
“之前你仗著你家長輩的權(quán)勢,在宗門內(nèi)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如今還對一個五歲大的孩子出手,你簡直喪心病狂。”
“鐘長老,先前你指責(zé)我?guī)熋脗愫筝叄赡憧纯催@傷痕,可覺得眼熟?”
“這就是你親手送給她的赤火蛟蛇鞭留下的,你還好意思說自己的寶貝孫女受了傷,有臉來找我們通天峰麻煩?”
“我告訴你,今日你若是不給個說法,我通天峰與你們長老峰不死不休!”
一口氣將鐘靈珊和鐘元洲給罵了個遍,可許修遠清楚,真想要了鐘靈珊的命是不可能的,可態(tài)度他必須擺出來。
長老峰也不是他七長老一個人的,能不能承受的住通天峰的怒火,他自己看著辦吧。
鐘元洲此時是恨不得給鐘靈珊一個耳光,這都是辦的什么事,她若是剛才不出手,這事就到此為止了,有什么恩怨以后再說清算,量北夕月這小丫頭在如何受寵也有出玉瀾宗的時候,出個意外誰能怪的到他身上?
可偏偏發(fā)生了當眾行兇的事,一件接著一件,每件事他都不占理。
鐘元洲求救的看了一眼默源長老,在長老峰,雖然有兩位老祖級別的存在,可他們只是在那里閉關(guān),真正的掌權(quán)者是大長老和二長老,剩下的八位長老權(quán)力很小。
現(xiàn)在也只能希望二長老幫著說句話了,不然靈珊這孩子怕是剛治好了癡傻,又要被打個半死。
默源一直都是冷眼旁觀,他還在回顧剛才北夕月施展的治療之法,那分明是高級的精神力功法,他敢斷言,此功法比起玉瀾宗藏書閣內(nèi)的精神力功法還要高明,那豈不是星尊級以上的功法了?
瞧見鐘元洲求救的默源,不屑的轉(zhuǎn)過眼神,長老服最不缺的就是長老,尤其是鐘元洲這樣修為不高的長老。
本想冷漠拒絕,可畢竟是長老峰的人,今日丟人丟的夠多了,再繼續(xù)下去,長老峰也要被其余八峰當成笑柄。
“宗主,先看看這丫頭的傷勢如何!”
不得已,默源還是選擇開口,想要先分散眾人的注意力。
“多謝默源長老關(guān)心,我?guī)熋玫膫覀兺ㄌ旆遄詴t(yī)治,可今日若是長老峰不給我們一個交代,師尊他得知后必定不會輕饒了我們這些做師兄的,您說呢?”
沐景瑜不軟不硬的懟了回去,想用拖字訣,當他們是傻子嗎?
執(zhí)法殿內(nèi)的形勢可以說是來了個大轉(zhuǎn)變,剛才鐘元洲有多囂張,多么咄咄逼人,現(xiàn)在的鐘元洲就有多尷尬。
沐景瑜代表了通天峰,剛才默源長老一番話后后悔都來不及了,本來不想讓整個長老峰牽扯進來,如今還是被被鐘元洲這個蠢貨拖下了水,這不是給宗主削弱長老峰實力的機會嗎?
北夕月自吐了一口血后,整個人都沒有什么精神,好似強撐這一口氣要看看怎么處置鐘靈珊,那嬌弱的模樣,看的剛進來的執(zhí)法弟子都心酸不已,對鐘靈珊怒目而視。
感覺到鐘靈珊還在不知好歹的反抗,暗中用力鎮(zhèn)壓,也算是幫這個可憐的小師妹出口氣。
沒人看到北夕月和沐景瑜偷偷對了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這次默契十足,北夕月盯著鐘元洲,心中暗道:這次不坑死你,老娘就不是月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