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太白劍法》,許亦如獲至寶。
從夜半三更,練到夜盡天明。
直到翌日中午,肚子餓得咕咕叫,才回過神來。
“青兒姑娘,我老——你姐姐可好些了?”
白虎洞前,眾人煮肉燉湯,正吃午飯。
許亦也端了一碗,自己吃完后又送了一些到洞中給小青。
小青此時趴在石床邊,似乎徹夜未眠。
但床上的白蛇,面色卻好了許多。
“唔~”
聽到動靜,小青呢喃一聲,這才悠悠轉醒:
“好多了……謝……謝謝你?!?p> 她看向許亦,神情復雜,猶豫著道謝。
心想:我和姐姐可是正神之后,居然被一個人類救了,真是丟臉。
又想起自己昨天手足無措,無能狂怒的樣子,不禁有些臉紅。
“不客氣?!痹S亦微微一笑:“滴水之恩,涌泉相報,青兒姑娘也曾救我一命,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喏。剛煮的,嘗嘗。”說著,將獸肉遞了過去。
“嗯~”
小青點點頭,下意識張開大口,臉上青鱗顯露。
剛想要一口吞下,發(fā)現許亦在旁,俏臉又是一紅,趕緊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忸怩羞怯的樣子,讓許亦不禁莞爾:
“青兒姑娘天性豪放,何必故作文雅?想大口吃,便大口吃就是。”
小青見他眼帶戲謔,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哈~”
端起木碗一把倒入口中,擦了下嘴,兇巴巴盯著許亦:
“滿意了吧?哼~”
許亦哭笑不得:“姑娘果然豪爽?!?p> 小青聞言翻起白眼:“說得好像你跟我很熟似的~”
許亦默默瞅她。
現在讓你兇!
以后你就知道,為什么說小姨子的半邊……是姐夫的。
從洞中出來。
老村長攔在面前,有事要說。
“小亦啊,大家眼下沒了住處,不能總住在山里呀,別的不說,上個茅房都很不便,你得想想辦法才是?!?p> 許亦點點頭。
這的確是個問題。
“我心中已有計劃,過幾日再說。”
老村長又問:“那……那習武之事呢?這身邊到處都是妖怪,沒點武藝傍身,大家都很怕哩。”
原本之前已經安排楊武教村民們習武。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
紅衣衛(wèi)的突然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村民們又變得迷茫起來。
這也是村長前來問計的原因。
許亦對此十分理解。
畢竟他們是古代人,知識貧乏,思路閉塞,很多時候都依賴別人,自己是看不到未來的。
“那女人何在?”
許亦想了想,問道。
捕蛇村的俘虜不止紅衣衛(wèi)楊武,還有個獵妖師。
關了這么久,也不知道死沒死。
或許之前在大戰(zhàn)中迷失了。
“在這呢?!?p> 老村長扭頭呼喚一聲,一名穿著村婦衣服的女子便扭著腰肢走來。
乍一看,許亦還道是哪來的美村姑。
原來是紫衣女子穿了農婦的衣服。
還別說。
真有幾分韻味。
少了魅惑多了清純,卻又眼波流轉,讓人很容易產生想法。
不過手腳都戴著鐐銬,看起來很新,應該是鐵匠爺爺做的。
將她領來后,老村長道:
“她被抓之后,就一直關著,起初還受了重傷,村里人看她可憐,便給他松了綁,換成鐐銬,為了不引人注意,才換了身衣服,原本要和你說的,但看她也沒什么壞心思,所以就……”
許亦點點頭,卻是不以為然,心中甚至生出幾分警惕。
所謂青竹蛇兒口,黃蜂尾后針。
一個女人,長得美,只要能裝出幾分柔弱,就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
此女初次露面就不像好人,后來追殺他時,也足見心機深沉。
尤其還是個修行者。
這樣的人,會讓一群老實巴交的村民給馴化了?
無非是在等待時機罷了。
他想了想,看向此女:
“我的際遇想必你也看見了,身邊重要環(huán)繞,昨日還去了澗底龍宮,你應知曉,我這般人物,不是你能對抗的?!?p> “眼下形勢也沒必要再關你,但你畢竟不軌在先,不能不罰。不如這樣,你替我教村民練武?!?p> “少則三五日,多則一月,待我定下大計,便放你離去,可好?”
女子眼神轉動。
先是懷疑,有這樣的好事?
居然不殺了自己?
但左思右想,對方也沒有欺騙自己的理由。
畢竟人為刀俎,自己才是魚肉。
想怎么樣直接做就是,何必拐彎抹角?
因此并未猶豫:
“好,我答應你。不過你得保證,一定要放我離開?!?p> 許亦卻不置可否,反而戲謔一笑:
“你這語氣可不對,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人,我想怎樣便怎樣,我讓你選,你才有得選,別覺得自己又行了?!?p> 說完掃她一眼:“就這樣,去吧。”
女子氣急,但見許亦身后那白虎洞,以及洞中那兩只蛇妖。
只得轉身離去。
心中卻忍不住暗恨:
自己都來這么久了,連名字都沒說過呢!
去死吧渣男!
安排完這些瑣事,許亦吃飽喝足,便準備繼續(xù)練劍。
這劍法太帥,他感覺自己已經上頭了。
但就在這時。
蟹妖回來了。
“小人賊,小人賊!快幫忙看看,我二哥被受傷了!”
許亦扭頭看去。
只見他揮舞著兩只大鉗子著急跑來,八條腿“嘚嘚嘚嘚”頗為有趣。
“你二哥是誰?”
許亦疑惑道。
轉念便想起,蟹妖的二哥是老鱷。
“什么?。坷隙軅??快帶我去!”
蟹妖還沒回話,樹洞里的蝦妖就拎著長槍跑了出來。
蟹妖道:“大哥,二哥他——他被咱們的老對頭打出血了,眼下在岸邊趴著?!?p> 說完便帶著蝦妖往鷹愁澗去。
許亦二話不說,緊隨其后。
過了片刻,便看見鱷兄趴在岸邊一塊大石上,鼻青臉腫,像條死魚。
平素只覺他像個莽漢。
此刻見了,竟不覺傷心,反而想笑。
“鱷兄,你這是怎么了?”
他走上前問道。
鱷兄此時的樣子并不像身受重傷,反而更像是與人斗毆,受了些皮外傷。
因此并不擔心。
“哼~”
果然,就見鱷兄腦袋一甩:
“你這小人賊,把俺坑得好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