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瑩沒有出面,那些人是她派去給葉清泠一個教訓的,
她此時正坐在家中三樓的小亭前坐著,喝著紅酒,看起來十分愜意。
忽地,桌面上的手機亮起屏幕,伴隨著振動聲。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點開了免提接聽:“事情辦得怎么樣了?”
“徐小姐,我們已經綁了那個女人狠狠地給了她教訓,可是……”
手機那頭的男人說完一句話后,像是扯到了傷口一樣“嘶”了一聲。
徐冰瑩耳朵很靈敏,一下子就聽出他可能是被打了,急得蹙起了眉頭拿起手機到耳邊:“怎么回事?你被打了?”
“是,徐小姐,我們后面的事還沒有來得及辦完,就有人沖進來把我們幾個打了一頓,然后救走了那個女人。”男人實話實說,語氣中夾雜著一絲委屈。
徐冰瑩頓了一下,難道是顧昀?
可是他怎么知道她叫人綁了葉清泠?
徐冰瑩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確認來者是誰,他們都是她的手下是認識顧昀的。
她舔了舔嘴角謹慎地問:“是顧少嗎?”
“不是,是另一個男人,我們并不認識他。”男人說。
徐冰瑩聽到這個答案的時候,松了一口氣,幸好不是他。
反正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就算是被救走了,今天也算是給到了葉清泠一個教訓,她也算是滿意了。
徐冰瑩冷笑了一聲,在手機那頭叮囑了句:“給我盯緊那個女人,錢我今晚匯過去。”
“是,徐小姐!”男人說。
徐冰瑩掛下手機,起身望著此時已經暗下來的天,天上沒有一顆星星,也沒有圓月,
今天晚上的天氣和她的心情一樣,簡直糟透了。
她還記得她十歲那年第一次見到顧昀的時候,那是她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風景,
他對她來說是最獨特的風景,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也一定會好好的守護他。
那個少年,是屬于她的。
誰也,搶不走!
——天雅醫(yī)院
傅宇謙慌忙地抱著葉清泠來到醫(yī)院,攔下了一輛推車,幾個護士圍上來,秦雪也跟過來了。
看到推車上面躺著的葉清泠時,她震驚了:“葉醫(yī)生?傅主任,葉醫(yī)生這是怎么了?”
“快叫林涵去急救室!”傅宇謙聲音很緊繃,視線從未從葉清泠身上離開。
秦雪見過太多大場面,此時她比任何人都要鎮(zhèn)定,
她說了聲“好”之后就直接跑去科室,二話不說地將林涵從科室里拉了出來。
林涵被帶著走,覺得莫名其妙:“秦姐,你要帶我去哪?”
“葉醫(yī)生受傷了,傅主任讓我?guī)氵^去急救室?!鼻匮┮贿吚本仁易咭贿吇卮鹚?。
林涵現(xiàn)在的心情和剛剛秦雪見到傷痕累累的葉清泠是一模一樣的,他一臉茫然。
就這么跟著秦雪去了急救室。
傅宇謙已經把葉清泠推去了急救室,他現(xiàn)在太慌張了,根本就無法為她做檢查,所以他只能叫林涵過來了。
林涵看得出他情緒的不穩(wěn)定,就沒有讓他留在里面,直接讓他在外面等。
林涵在急救室里面給葉清泠做了檢查,還對傷口進行了處理,沒一會就出來了。
傅宇謙見到門被打開,立即起身走過來抓著她的手,眼睛空洞,“她怎么樣了?”
“沒什么大問題,她被疼暈過去了,明天就醒了,都是一些皮外傷?!绷趾驴谡謥?,氣定神閑和他說明,看他那么緊張的樣子他輕佻了眉問:“傅主任,你對葉醫(yī)生還挺上心的嘛!”
“……”
傅宇謙沒有心情和他說笑,松開了手轉身直接去病房看葉清泠了。
站在原地的林涵,望著他離去的背影,輕扯了嘴角,笑了。
昏睡了一晚的葉清泠從噩夢中驚醒,夢里她看不清那些綁架她的畜生,那副貪婪猥瑣的嘴臉將她全身打量了個遍,像是要將她就地正法一般,
他們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掙扎著想遠離他們,奈何腳下跟踩了深不見底的泥沼一般,越是用力掙脫便越陷越深……
最后當他們的指尖觸碰到自己的肌膚的時候,她用力地破壞了夢境的繾綣,醒了過來。
帶著夢境里的恐慌,她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周圍的味道和陳設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
葉清泠輕輕地動了動手,試圖撐著床板坐起來,但身上每一個地方從很痛,
從腰部到肩膀再到脖子,那些疼痛都在提醒著她,昨天那幫人下手并不輕,當時她還沒有感覺這么疼。
為了避免出現(xiàn)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效果,葉清泠放棄了掙扎,茫然地平躺在病床上,
有些事情她還是沒有想明白。
那些綁架她的人是誰?
她為什么會在醫(yī)院,是誰救了她?
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葉清泠抬起手放在了額頭,一點頭緒都沒有,她現(xiàn)在躺在病床上跟個廢物一樣,
如果不是昨天的事情,她現(xiàn)在估計在看診了,工作總比這樣躺著要安心一點。
就在她糾結地不得了又有點無助的時候,突然走進來了一個,帶著驚訝的聲音:“清泠,你醒啦?”
“暖暖?”葉清泠聽到熟悉的聲音,慢慢地將手放下,錯愕地看著她:“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在醫(yī)院的?”
葉清泠想不明白,宋暖現(xiàn)在不應該是和江思哲在另一個地方的嗎?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想著,她的視線落在了她的手上,宋暖手里還拿著一個保溫壺,顯然是來給她送飯的,不像是剛知道消息匆忙趕過來的。
她把保溫壺放到床邊的小桌子上,然后坐下來觀察她的氣色,“你知不知道我聽說你被綁架的時候,我都快被急死了!”
“聽說?你聽誰說的!”葉清泠迅速抓住了關鍵字眼。
宋暖不知道她和傅宇謙前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很自然地說:“傅宇謙吶,他昨天和我說的時候我剛和江思哲下飛機。”
“他?”
葉清泠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么,當宋暖說是傅宇謙通知她的時候,那一瞬間她像是松了一口氣,
剛剛所有的疑問好像都有了細數(shù)的答案。
這些答案,似乎是她內心里一直所期許的。
就像當時她被打的時候,在那瀕臨絕望的時候,
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喊著:“宇謙....宇謙....”
宋暖不知道他們兩個最近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沒有覺得她哪里奇怪,照顧她吃了東西之后便找了借口起身離開了,
葉清泠等了好久她都沒有回來。
其實從病房出來之后,宋暖便很有目的性地直奔到傅宇謙的辦公室,
看著門口掛著的名牌,唇線抿直,抬手敲門。
叩叩叩....
“請進?!?p> 宋暖深吸了一口氣,走進去順帶關上了門。
傅宇謙聽到門聲,警惕似的抬眼看到是她,有點驚訝:“宋暖?你找我有事?還是清泠情況不太好?”
“沒有沒有,你不用擔心?!彼闻娝煲鹕頊蕚浔既ゲ》康臉幼?,連忙說了句:“清泠已經醒過來了,她很好。”
他正準備起身的動作慢慢消失,不太明白地看她:“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宋暖下意識抓緊了衣角,眼睫微動,走到他對面的位置坐下來,
與他面對面,平復好一會情緒之后,她鄭重地看向他,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商議一般。
“三年前,你為什么逃婚?”宋暖的語氣漸漸變得急促,轉而換了問法,“不對,你根本沒有想要逃婚的對吧,你是出事了對不對?!”
她寧愿傅宇謙就是一個負心漢,當年真的在婚禮上做了那個逃兵,她也不愿意去相信,他逃離的真相竟然是差點失去了生命,
她怎么也無法勸說自己,又怎么樣才能去勸說在知道真相后的葉清泠呢?
她知道清泠曾經對他是多么的失望,甚至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