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時間到。
葉清泠回到科室,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收拾好了東西,然后起身脫去了那件白大褂,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今天出了點汗,昨晚也沒有洗澡,現(xiàn)在覺得渾身難受極了,她現(xiàn)在就想回去洗個舒舒服服的澡。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進(jìn)來了一條微信,她點開來看,上面寫著:“清清姐,我回國啦,記得來機場接我。”
“有毛病吧?好端端地回什么國?自己不認(rèn)路嗎?讓我去接也說得出口?!”葉清泠沒回信息直接按滅了手機屏幕,嘴里不停地叨叨。
她現(xiàn)在很累,沒時間去接。
就在她低頭不知道在說什么話的時候,門口有人敲響了門,她嚇得住了嘴抬頭。
是傅宇謙敲的門,手里拿著資料,他剛剛隱約有聽到她在說什么話就問:“你剛剛在說什么?”
“沒….沒什么,我就是在和朋友說語音。”葉清泠舉了舉手機有點心虛地笑著。
傅宇謙看了她的手機,挑眉看她,隨后上前將手里的資料遞給她,“講座的資料,你可以看看,這次講座時間還沒有定,定下了我和你說?!?p> “好的,謝謝傅老師?!比~清泠伸手接過資料,然后放進(jìn)了自己的包里,提著包準(zhǔn)備往外面走,然后微笑對他說:“傅老師,我下班了先走了,再見?!?p> 話音剛落,她就準(zhǔn)備抬腳走出去了。
可是還沒有來得及出去,就被一旁的傅宇謙給抓住了胳膊,她站定了腳去看他。
他低聲說:“等等,我開車送你吧?!?p> “不…不用了,我還要去接朋友,那個…傅老師我們還是明天見吧,謝謝你的好意。”
葉清泠本能地將自己的胳膊抽出來,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語氣聽起來也十分疏離。
說完話,葉清泠便轉(zhuǎn)身小跑離開了科室,最終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傅宇謙追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她匆忙離開的背影。
他低頭望了望剛剛抓她胳膊的手,上面殘留一點她的溫度,又想到剛剛她從自己手里抽開的動作,眸光閃過一絲低落。
葉清泠拿著因為放了衣服有些鼓起來的包包從醫(yī)院里走出來,不遠(yuǎn)處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吸引了她的眼球。
她站定下來,不是因為那輛車有多好看,而是那輛車它停在不該停的地方!
她順間覺得有一口氣提不起來,叉腰走過去了,心想誰開著這么豪華的車來醫(yī)院了?
這停在路邊占道啊,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沒看見來來回回的人這么多嗎?
眼瞎?!
葉清泠還沒有走近那輛車,只是離了幾米的距離,車門就在這個時候打開了。
車上一個穿著擦得锃光瓦亮的皮鞋,抬下修長的長腿踩在地面上,隨之站起來,一雙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移動到了眼鏡的位置,然后摘下眼鏡來,他的手抵在車門上看她。
“清清姐?你怎么知道是我來了?”男人笑得肆意,笑起來一雙眼睛瞇成了一道縫。
葉清泠看到他的時候,呵了一聲,走過來面容不善,“顧昀,你是不是不懂國內(nèi)的規(guī)則?有你這么亂停車的嘛?!快開走!”
“不是,清清姐,你這話說的不對吧,我剛回來你就這么歡迎我?”
顧昀哭笑不得,內(nèi)心那叫個委屈。
隨之而來的是,他似笑非笑地將視線移動到了她的腰部,她正叉著腰,有點兒像“潑婦”?
葉清泠看他笑得那么詭異,就狐疑地看了看自己的腰部,這才意識剛剛自己太生氣了,忘了自己這樣了,隨后她才把手放了下來。
然后想到剛剛的自己,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笑了一會才重重地把包甩到他的懷里,“幫姐提著!”
“好嘞,遵命!”顧昀抱著她包嬉皮笑臉的。
隨后他給她開了副駕駛的位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她進(jìn)去,她憋著笑坐進(jìn)去了,車門也是他幫忙關(guān)上的。
顧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關(guān)了門,“系好安全帶,回家~”
葉清泠沒說話,很自覺地系好安全帶,隨后拿出手機來看信息,車子啟動。
他們不會知道,他們剛剛在路邊說笑的一幕被后面那輛黑色車?yán)锩娴母涤钪t看到了。
當(dāng)時他握著方向盤的手,由于過于用力,骨節(jié)顯得有些明顯突出,泛起一絲微紅。
顧昀一邊開車,一邊和她聊天,“清清姐,你今晚準(zhǔn)備怎么為我接風(fēng)洗塵啊?”
“泡面可以?”她扭頭看他。
“泡面?這你也說得出口!這就是你的待客之禮?”
“有的吃就不錯,還挑?”
“你作為姐,也不多罩著我?!”
“去你的姐,誰是你姐,別亂說話,我才比你大了一個月!”
“大一個月也是大!不讓我叫,那就叫你清清?”
“隨你便!”
說到這個份上,葉清泠已經(jīng)懶得和他斗嘴,直接收起手機,閉目養(yǎng)神。
見她閉上眼睛,顧昀就沒再說話,只是抿嘴笑了。
他們是在高中認(rèn)識的,高中三年一個班的,感情鐵的跟哥們一樣,那時候班里都在傳他們早戀,可只有他們知道,他們只是朋友。
那時候因為知道葉清泠比他大一歲,顧昀就破天荒開始叫她姐,還說葉清泠第三個字不會念,直接叫她清清姐。
他當(dāng)時說:“反正都是三點水,沒什么區(qū)別了,清清姐你說是吧?”
那時因為叫她姐這件事,葉清泠追著他跑了幾棟樓,
時間久了,她就沒怎么在意了,就當(dāng)作是他的專屬。
高中畢業(yè)后顧昀出國讀大學(xué),他們就斷了聯(lián)系,后來還是她出國深造的時候和他重逢了。
那時候他說什么都要纏上她,回國的時候他沒差點跪下來求她別走,那叫個可憐!
想到這些種種的過往,閉上眼睛,腦子里像是倒放帶子一般,
一遍又一遍倒了回去,清晰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