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軍頓時臉都黑了,本著不和一個醉酒之人計較那么多,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但吳雙還是一直喋喋不休,吵著讓他去換酒。
葛軍實在忍不住了!
當場氣得暴跳如雷,把要去撿鞋的親衛(wèi)都攔住,黑著臉,悶聲走著,全程理都不理吳雙。
回到軍營里這棟樓內(nèi)。
葛軍見已經(jīng)把吳雙安全送回,轉(zhuǎn)身剛想離開,卻被吳雙喊住,質(zhì)問他怎么那么久還沒把酒換回來!
葛軍當場氣得肺都炸了。
真是江山易改,一喝酒就露出本性!
簡直比以前還混賬了!
老子堂堂一軍師,你是把我當什么啦?
好歹那么多人看著,也是有脾氣有尊嚴的好吧!
這是三分顏色就上大紅?。?p> 這才多久沒罵,就忘記自己的脾氣了。
難道自己這些年,對他的脾氣太好了?
這事還真不能遷就了,喝了酒就了不起?。?p> 葛軍徹底爆發(fā)了!
也不管吳雙有沒有面子,吹胡子瞪眼的直接對他開刷起來,把吳雙訓得像孫子似的,低著頭,一聲不吭。
這頓訓完全讓洪鷹和眾多親衛(wèi)是大開眼界,想不到葛先生原來罵人都可以那么有水平!
葛軍足足罵了將近一個小時,而且全程不帶一個臟字,也沒有任何一句是重復的!
整個過程簡直就是精彩絕倫,讓人忍不住拍案叫好!
要不是想起吳雙的身份,洪鷹他們都想鼓掌了。
最后估計是葛軍罵累了,又或者是看到吳雙完全是熟睡狀態(tài)。
葛軍是冷哼一聲,讓洪鷹把吳雙直接丟去客房,讓他就這樣,沒醒來之前都不要去管他,才打著哈欠,略帶滿足的表情離開。
面對這種神仙打架,城門失火的事,最終洪鷹這條池魚,本著明節(jié)保身,兩邊都不得罪的想法,還是按照葛先生的吩咐,把將軍丟進客房,不去理會,但又不敢走開,所以一直在房間外守著。
現(xiàn)在洪鷹看將軍完全不記得酒后的事,心里暗暗松了口氣,一臉愉悅的,吹著口哨,去裝備今晚燒烤所需的食材。
洗完澡的吳雙并沒有覺得舒服,反而是心亂如麻,坐立不安。
他的心情很煩躁,根本就靜不下心來處理事情。
坐在案桌后,感覺度日如年,如坐針毯!
好在礦區(qū)上的事都有葛軍在處理,他還是比較空閑的。
心不在焉的翻了兩頁文件,卻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過于煩悶,文件上的字是一個都看不進,完全是看到下一個字就忘了上一個字的程度!
簡直就是無視,自動過濾文字的狀態(tài)。
氣得把文件一甩,起身在大廳內(nèi),像個游蕩的靈魂一樣不停來回的走動,頻繁的看著手表上的時間。
周圍的親衛(wèi)從未看到過將軍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頓時一個個都是眼觀鼻,鼻觀口,像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地站著,生怕被遷怒了。
“將軍!食材都準備好了!”
洪鷹從門外走了進來。
吳雙看到洪鷹,躁動的心平復了不少,著急的喊道:“走,去找陳松!”
“現(xiàn)在?”
洪鷹一愣。
這才下午三點多啊,離傍晚還有好幾個小時呢。
“是的,就現(xiàn)在,快點,我們開車去!”
吳雙顯得很著急。
洪鷹一頭霧水的說道:“開車?那里車上不去啊!”
“那就趕緊讓人把路續(xù)上,我們現(xiàn)在過去,就剛好了!”
洪鷹也不知將軍為何如此著急,但還是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相玉師在礦區(qū)所住的院子都處于半山腰上,都儲存著大量的翡翠毛料。
為了安全起見,每次運輸完毛料后,都會用推土機在山下把路推開,只留下一個小的人行過道,為的就是避免車輛能直達。
劉一眼的院子也不例外,或者說更重視,直接在山下推出一個垂直的面,連人行過道都沒有,只靠兩根木頭搭在上面,形成一個只能容納一人上下的過道。
“走!”
吳雙迫不及待的向門外走去。
來到門外,吳雙直接跳進一輛敞篷吉普車的駕駛室,打著火,一腳油門踩下去,車子頓時像箭一樣飛竄出去。
“快!都跟上!”
跟在后面的洪鷹被嚇一跳,反應過來后,也直接跳進一輛敞篷吉普車的駕駛室,打著火,一腳油門踩到底,跟了上去。
洪鷹想了想,感覺這事很是奇怪,為什么將軍那么著急要見陳松呢?
晚一點不也是要過去?何必那么著急?
他實在是想不通!
于是一邊開車一邊掏出手機,給葛軍打了個電話。
礦區(qū)上的道路曲折也不平,路面的風化泥被太陽曝曬后變得堅硬無比。
一隊車隊從遠處急速向劉一眼所在的院子駛?cè)ァ?p> 不時有車輛因為路面的不平,被拋離地面,然后又重重落回地面,宛如海浪中漂浮不定的船只,在顛簸中揚起滾滾煙塵。
吱~
為首的一輛敞篷吉普車,到了劉一眼居住的院前,一個急剎。
守衛(wèi)在院子周圍的迷彩服大漢全都一驚,齊刷刷地把槍舉起,對準車輛。
吳雙從車上跳下,看都不看一眼他們一眼,抬腿就往劉一眼的院子沖了進去。
周圍的人看到來者是將軍,連忙把槍收起,剛想打招呼,卻沒了將軍的身影。
“咳……咳……咳……”
緊跟在后面的洪鷹也一個急剎,從煙塵中灰頭土臉的走出。
看到這些持槍而立的大漢,他皺了下眉,對他們揮了揮手,也快速走進院子。
吳雙的車速實在太快了,搞得后面的車全都淹沒在塵土中。
車輛又是敞篷的,這一路上,洪鷹是苦不堪言,前面的塵土弄得他眼睛都睜不開,要不是自身技術還算不錯,好幾次都差點翻車了。
吳雙火急火燎地沖進劉一眼的小院內(nèi),看到空無一人的院子,忍不住一驚,喊道:“陳松!陳松你在哪?”
“吳將軍來了??!”
正藏在原石堆里面躲避陽光,在原石上劃線的劉一眼,聽到吳雙的聲音,連忙站起身。
吳雙聞聲而動,轉(zhuǎn)頭看到劉一眼,才松了口氣,問道:“劉師傅,陳松在哪?”
“吳大哥,我在這呢?!?p> 在聽到吳雙叫自己的時候,陳松就已放下工具,走了出來。
“走,跟你說點事!”
吳雙看到出現(xiàn)在房間門口的陳松,很是高興,連忙上前,拉著陳松快步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
“吳大哥,什么事啊?”
陳松不動聲色地把吳雙拉著的手抽回,有些奇怪吳雙怎么那么著急地尋找自己。
“這……就是……”
吳雙不放心地看了下四周,發(fā)現(xiàn)劉一眼和楊昊都在好奇的看向這邊,一咬牙,把頭湊近陳松的耳朵邊,嘀咕起來。
陳松聽后恍然大悟,又有些好笑。
原來是這事,果然是自己判斷的那樣。
“你……能聽明白嗎?”
吳雙一臉緊張的看著陳松。
“明白!完全明白!”
陳松滿臉笑意地點點頭。
吳雙小心翼翼的低聲問道:“能治嗎?”
“能!”
陳松笑了笑:“而且很容易!”
“那……能不能快點!”
聽到能治,吳雙心總算放下來了,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吧!”
“好!”
陳松走進旁邊的雜物房,在里面找了把砍柴的刀,提著出來。
看到陳松手上寬大的柴刀,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一片幽冷的寒光,吳雙頓時臉都青了,緊張地問道:“要用到刀?”
陳松轉(zhuǎn)了下刀背,感覺還挺順手的,笑道:“要啊?!?p> “不用刀行不行?”
吳雙感覺雙腳都軟了,還有些發(fā)抖。
這刀怎么看都有點大?。?p> 這一刀下去,估計什么都沒了!
“不用刀怎么把斷口弄整齊?”
陳松有些好笑的看著吳雙。
吳雙哭喪著臉,聲音顫抖地說道:“陳松……那你等下用刀可要輕點?。 ?p> “輕點?”
陳松一皺眉,問道:“輕點怎么砍得進?”
“你這刀那么大,這一刀下去不得直接斷了?。俊?p> 吳雙被嚇得面無血色。
這下慘了!
看來這刀還真是給自己用的!
“是??!我拿這刀就是為了能一刀就砍斷!”
陳松看著緊張的吳雙,安慰道:“放心吧,吳大哥,這刀夠大,一刀下去絕對干凈利落,也方便!”
真的一刀砍斷???!
關鍵是……這刀看著真的讓人害怕??!
再說,哪有用柴刀來干這種事的?
吳雙慌得全身都在抖動,強忍著,艱難的咽了咽口水,滿帶希冀的眼神,對陳松勸道:“要不換一把刀吧?”
“不用啦,換來換去多麻煩,就一刀的事!”
陳松把手中的柴刀比劃了下。
隨著陳松手上的動作,柴刀上面流動的白光越發(fā)地刺眼和寒冷。
此時的陽光很暖,光線中明顯能感受到溫度,但吳雙卻如墮入冰窖,整個人都感覺涼颼颼的。
他仿佛看到了等下自己在柴刀下的樣子,眼前一黑,忍不住伸手扶住旁邊的石桌。
稍微穩(wěn)住身形,有些不甘心的向陳松問道:“能不能留點?”
陳松奇怪的看著吳雙,道:“留點?留來干嘛?不留了!”
完了!
聽到陳松的話,吳雙如五雷轟頂,忍不住腳下一個踉蹌。
連這最后的奢望都破滅了嗎?
吳雙深吸了口氣,仿佛認命般。
但一想起自己以后,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我這治療后會不會有影響?”
問完他自己都想哭了!
這問的都是什么白癡問題??!
那么大的柴刀下去,沒誤傷都算不錯了!
“不會???能有什么影響?以前是怎樣,以后還是怎樣,絲毫不影響!”
陳松感覺吳雙問的問題都有些莫名其妙,笑著搖搖頭,走到石桌旁,把掛著燈泡的竹竿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