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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是漫長的旅途

顧秀

愛是漫長的旅途 霜落枯荷 2118 2020-03-23 20:16:17

  三個人吃了午飯,在客廳里閑坐喝茶。過不了多久,顧佩璋便去睡午覺了。顧問和吳郁便沒再廳里坐,走到院子外面來。

  海月樓院子寬闊,隔著通道分成左右兩塊。顧媽媽和顧爺爺各自占了一塊,一個人種花,一個人種菜?,F(xiàn)下,院子里的攀藤薔薇開得正好。一朵朵粉色的花掛在墻上,風(fēng)吹來,帶著陣陣香氣。

  顧問看得出神,喃喃自語:“這花是顧秀種的,她最喜歡薔薇?!?p>  吳郁把手機拿出來,對著花拍照。

  這時,院子里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顧問的媽媽趙海霞回來了。見兒子在院子里,她倒沒有特別的欣喜。

  顧問叫了一聲:“媽”。她淡定地說:“回來了?!?p>  她五十五歲,在顧佩璋以前的學(xué)校教地理,算起來跟顧佩璋還是同事。

  顧問習(xí)慣了母親總是這副不耐煩的表情。他其實是可以理解她的,丈夫跟她離婚,鮮少歸家,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讓她撫養(yǎng)。最后一次回家,才知道他已經(jīng)在外面又與別的女人生了個孩子,還妄想讓顧家承認撫養(yǎng)那個女孩。他小時候見過她在深夜里哭得歇斯底里,心底恨透了顧立江。

  這么多年來,爺爺要他將顧家重新回到昔日榮光,趙海霞時時在他耳旁咒罵顧立江拋妻棄子。難過的時候,他覺得自己活得很累。明面兒上風(fēng)光,背后有多辛酸沒有人分擔(dān)。

  不像林益川,做什么背后都有個替他兜底的父親。哪怕在商界賠得個底朝天,仍舊還過著人上人的日子。

  他顧問沒那個資本。

  吳郁也跟她打了個招呼,她沒有回應(yīng),挺著身板走進客廳。之后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來到院子的薔薇花前,與顧問并肩而站。

  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吳郁知道母子倆有話說,就先行離開,去樓上的客房休息。

  “你談了一個女朋友。什么時候帶回來給你爺爺看看?”趙海霞問兒子。

  “你怎么知道的?”顧問側(cè)過頭來,看著母親。

  “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p>  顧問把視線轉(zhuǎn)回到薔薇花上,過了一會兒才說:“還沒到合適的時候吧?!?p>  “什么才是合適的時候?是嫌我礙事嗎?你放心,不管你跟什么樣的女孩子在一起,我都不反對?!壁w海霞說。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p>  “顧問!”趙海霞加重語氣叫他的名字:“你要學(xué)你爸那樣嗎?”

  顧問聽到這個問題,情緒也上來,不高興地說:“我爸是我爸,我是我,我沒有玩弄別人的感情,也沒有拋棄她。我只是說現(xiàn)在時機不好。為什么每次我回來,我們都要談些不愉快的事情呢?什么都裝作不知道,高高興興地不好嗎?”

  趙海霞眼神黯淡:“如果你不是我兒子,我也不想當這種討厭的媽。你爸離開這么多年,我心底有多苦,你們根本體會不到?!?p>  顧問閉上眼睛,極力控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那股沖動,然后幽幽地說:“我不想像顧秀那樣,我也不能像顧秀那樣?!?p>  然后哀求似地說:“媽,我三十二歲了,我的事情能不能讓我自己做主?”

  趙海霞面如死灰:“是的,你三十二了,我沒資格管你了。你們顧家的人都嫌我礙事,老的少的都嫌棄?!闭f完她轉(zhuǎn)身朝正屋走去。

  顧問看著她已不再年輕的背景,一種落寞寫在她身上。

  海月樓房子雖寬,但是氣氛常年是壓抑的。顧問在外面買了公寓,平常自己住。不忙的時候半個月回來一次。

  母親和爺爺,兩個人住在一起,多數(shù)時候情感都是收斂的,只剩作為家人最后的那一點體面。這個問題,他沒有辦法解決。

  他打電話把吳郁叫起來,然后自己坐駕駛位,駕車離開海月樓之后,朝鳳朝市高級中學(xué)開去。

  那個妹妹,明明也在同個城市,一年到頭也不回一次。

  吳郁看行車方向,問顧問:“是要去看顧秀嗎?我們買點水果去吧?!?p>  顧問不回答,然而路過大潤發(fā)的時候,還是把車開進了停車場。然后掏錢給吳郁:“你看著去買點吧。我在這兒等你?!?p>  吳郁沒要他的錢:“不用,我有?!?p>  十幾分鐘之后,他拎出來兩件智利進口大櫻桃,和半個編織袋的早熟西瓜。

  到了顧秀宿舍樓下,給她打電話。

  顧秀冷冷地問:“有什么事?”

  “你給我下來!”顧問命令道。

  “我不在家。”顧秀才不怕他。

  “我?guī)Я藚怯魜?。他以前在特種部隊服役,會開飛機開坦克,開個門鎖根本不在話下。我給你三分鐘時間,你不下來,我讓他把你的門拆了!”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吳郁在車上,聽他這樣威脅自己的妹妹,只覺得肝兒一顫。這什么老板?

  顧秀果然在三分鐘之內(nèi)下來了。

  她中等的個子,身材干瘦。里頭一件灰色高領(lǐng)打底衣,外面是黑色的外套,褲子是黑色的。這樣就算了,臉上還戴著一副大黑框眼鏡?;蠲撁撾娨晞±锬切┕虐宓恼卫蠋?。

  她確實也是教政治的。

  顧問看她這個打扮,不滿地說:“為什么整天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老姑婆的樣子?穿點彩色的不好嗎?”

  顧秀不理會他的奚落,只冷冷地說:“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有。就想來看看你?!?p>  “看完了吧?看完就請你離開?!鳖櫺阏f完就想轉(zhuǎn)身走掉。

  吳郁在一旁著兩兄妹對話,兩只眼睛望著天空,心里在問老天爺:這兩人真是只差幾分鐘的龍鳳胎嗎?為什么比仇人更仇視對方?

  接著他把視線放到顧秀身上。她一年四季,穿的都是白、灰、黑三個顏色,顧問說她像個沒結(jié)婚的老姑婆,是有些刻薄,卻是實至名歸。

  其實,她有一雙杏眼,鵝蛋臉,皮膚白晳,姿色中等偏上。吳郁常去海月樓,見過她以前的照片。

  在顧秀轉(zhuǎn)過身時,顧問說:“你很久沒回家了?!?p>  顧秀視線與他相對,聲勢逼人:“我家在樓上?!?p>  “抬什么杠?我說的是海月樓,顧家。”

  顧秀冷哼一聲:“顧家?那是你的顧家,不是我的。”

  “顧秀,你別太過份了!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顧問脾氣上來,身子往前靠一步,周身氣壓下降。

霜落枯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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