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窗疏影,一恨千年
夜色下,眼前是朦朧一片。我凝落在原地,若一石像,聽身旁人來人往,嘈雜一片。我仍立足于原地,目光不知望向何方,迷離徘徊。天空此時是灰黑的,星辰仿佛已蕩然無存,只留下頭頂這巨大的蒼穹凝視著每一個人。突然,我的背后感知到了一種撞擊感,一時重心不穩(wěn),摔倒在地。我強忍疼痛,睜開眼睛,這才緩過神來,仿佛剛才是千年之前。不遠處一人一邊向遠處跑去,一邊回頭朝我勉強笑笑,大概是適才將我撞倒的人吧。此人外貌特征十分鮮明,頭發(fā)濃密,呈暗紅色,頭發(fā)整體與火焰異常相似。
不遠處人群沸騰,那邊就仿佛坐落著一個巨大磁石,將人群朝那邊聚攏。我不知站了多長時間。
“林時,過來!”程隊向我這邊走過來。
“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我問他。
“這……”程隊不知如何開口。
不遠處響起了警笛聲,愈行愈近,聲音愈加愈大。最終一警車在離我們十米遠的地方停下。
看到警車,回想剛才那巨大的聲響,以及圍觀的人群,我的心中隱隱有了答案。不過我努力勸說自己那個答案是錯誤的,祈禱現(xiàn)實千萬莫如此。我轉(zhuǎn)過身,凝視著程隊,用近乎顫抖的聲音,問他:“是不是……有人……”。程隊眼神里似乎出現(xiàn)一絲悲痛,點了點頭。
我用盡全力向人群那邊奔去,耳邊是與空氣摩擦的陣陣呼嘯聲,此時此刻,心中已然無任何雜念。遇到如障壁般厚實的人群,我沒有絲毫減速的意思,徑直向里面擠去。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別擠啊”“這人真沒素質(zhì)”“……”
我停了下來,同時也看清了人群中心的真相。我感到渾身癱軟,雙腳無力,本就氣喘吁吁的身體變得更加難以呼吸。人群中心躺著一個人,躺在血泊中,一動不動,早已失去了生機。窺其面孔,竟是那日與我交談之人——張漁。我倒在地上,不知所措。突然,人群騷動,不一會兒便開始向外散開。
“讓開讓開,警戒線拉起來了,別圍觀了?!币痪瘑T大聲喊道。
程隊也跟著來到我的身旁,“林時,你怎么了?”“林時,說話啊!”
他用胳膊托起我的雙臂,努力將我攙扶起來。我指了指血泊。程隊小聲問:“你認識?”我輕輕點了點頭。程隊沉默了許久后,對我說:“林時,一切都終將會過去……”
二十分鐘后,我恢復得差不多了,正準備站起來,突然一男人朝我們這邊走過來。“喲,這不是北錦支隊大頭程兄嗎!”
程隊迎上去,“祁老爺,最近咋樣啊,南宮支隊隊長剛上任,事情怕不是很多吧?!?p> 祁隊哈哈大笑,拍了拍程隊的肩膀,“你別說,事情還真多,為人民服務嘛!倒是你,現(xiàn)在怕不是要失去隊長的名號咯!”
程隊勉強笑了笑,“你聽說了?”
“你倒是不知道,你老程的事跡早已傳遍整個華東各支隊了。不過說實在的,那徐文稟是真難對付,你們北錦是抓到了,可知道當年我在南宮當下手的時候,隊長親手被徐文稟殺了。這次,人質(zhì)好像是……死了吧……”
程隊不說話,向祁隊指了指我。
祁隊十分疑惑,問程隊:“人質(zhì)死了跟他有什么關系,又不是他媽死了。”
程隊聽了這話,無奈地捂了捂臉,對他說:“人質(zhì)就是他母親?!?p> 祁隊一時竟語無倫次,“那你,你剛才不早說?!?p> “我剛才對你使眼色了你沒明白又怎么辦呢?”程隊說。
一警員跑到程祁二人身邊,跟祁隊匯報:“報告祁隊,死者名為張漁,今年15周歲,在讀初中生。今日下午六點三十五分,從自家樓上墜下,當場死亡。尸體已移交法醫(yī)部門進行深入調(diào)查?!?p> 祁隊問:“是自殺嗎?”
警員回答道:“據(jù)附近居民回答,張漁生前樂觀開朗,學習成績優(yōu)異,毫無理由跳樓自殺。”
祁隊說:“她樂觀開朗就說明她不會自殺了嗎?程隊,這事你也知道吧,那次在空稷市一學生也是跳樓,但搶救過來了,他也是樂觀開朗,醒過來記者問他為什么要跳樓,他回答說,正是因為太快樂了所以才要跳樓。”
程隊聽了后點了點頭,說道:“我沒聽過?!?p> “你沒聽過點個毛頭啊。”
警員尷尬地問道:“祁隊,那您認為是什么死因?”
祁隊笑著說:“話雖如此,但你推理的沒毛病,排除自殺。那么就只能是他殺了?!?p> 程隊問道,“一個小女孩能招惹到誰呢?難道是他父母惹了事,被別人報復?”
祁隊搖了搖頭,“程,相信我,事情遠不止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