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獲取別人的怒氣,以銘哥的特長來說,之后的怒氣將是源源不絕,世間再無可以限制他的門檻。
這么多年來的第一次,陳銘終于感覺自己的命運徹底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他臉上浮現(xiàn)出大歡喜的神色,就像不孕不育多年的老父親,終于抱上了自己親生的兒子。
慕容翠花女流之輩,自然不能理解這種天倫之樂,看著陳銘臉上那咧到耳朵根的笑容,她一腔起床氣全都變成了殺氣,“啪”得打個響指,一道雷電化作穿云箭直沖霄漢。
陳銘還在思考她要做什么,就聽“唰唰唰”一陣響,十幾道黑影從天而降,攔在路上。
當時暮色四合,李三思不防有這一出,嚇得一腳剎車,林昆、楚中天都被抖楞醒了,幾個小伙子定睛看去,只見越野車周圍十幾個勁裝小姑娘,一個個身材曼妙,俏臉生寒。
為首的小姑娘娃娃臉丸子頭,面貌上和慕容翠花有幾分相像,她走上前來,“姐,怎么了?”
車上就這么一個娘們,小伙子們當然知道她找誰,就一起齊刷刷地看向慕容翠花。
慕容翠花怒沖沖地一指陳銘,“這王八蛋偷學我們家傳雷電,給我把他砍死!”說完慕容翠花搖身一晃,竟化作一道雷電,憑空消失了。
小伙子們齊刷刷地看著陳銘,不能理解這對狗男女為什么上車前你儂我儂,上車后翻臉無情。
陳銘被他們看得心頭發(fā)毛,大叫道,“我何曾偷學你家雷電?”
娃娃臉丸子頭姑娘看著他,“你當真沒學?”
陳銘斬釘截鐵道,“沒有!”
哥只是復制而已,能算偷學嗎?
看幾個小伙子的反應,娃娃臉丸子頭姑娘就知道此事另有隱情,于是她平靜地說,“我姐說的是氣話,我們不會真把你砍死的,所以……你完全可以說出實情?!?p> 我就說嘛,哥一路上那么照顧你,你會找人砍死我?
女人就是女人,容易發(fā)火容易沖動,跟陸曉顏一個德性!
“呃,其實也不算是偷學,就是臨時借用一下……”
陳銘思考著怎么把這個事情跟她們說清,畢竟幾個小姑娘看著腦袋不大靈光的樣子。
“你這個借用,我姐知道嗎?”娃娃臉丸子頭小姑娘追問。
“呃,其實應該大概也許可能不知道吧……”
娃娃臉丸子頭小姑娘眉毛一揚,“那就是偷了?”說著她一揮手,十幾個小姑娘一起上前。
陳銘一愣,旋即大叫,“你們說過不砍死我的!”
“當然。”娃娃臉丸子頭小姑娘淡淡地說,“對你這種人另有處置。”
陳銘心頭涌起不祥的預感,“如何處置?”
“削成人棍,打入糞坑?!蓖尥弈樛枳宇^小姑娘說,“不過你放心,我們會保住你的性命,活到八九十歲還是不成問題的。”
陳銘一下子跳了起來,腦袋撞在天窗上,特娘的活到八九十歲怕是連化糞池都省了吧?這還不如亂刀砍死呢。
“我為慕容家流過汗,我為慕容家流過血,你們不能這么對我,我要見翠花,我要見翠花!”陳銘大聲疾呼。
娃娃臉丸子頭小姑娘冷淡地說,“處置完畢以后,你會見到她的?!?p> 處置完畢再見她還有屁用啊,那時候哥在坑里估計都噎得說不出話來了。
陳銘看一眼四周,十幾個小姑娘一個個精明干練,掌中電光雷動,看修為也就比慕容翠花鼎盛時弱上三四分,單打獨斗他都不一定有勝算,更何況十幾個一起出手。
而今陷入重圍,當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只有一條路可走??!
陳銘一臉悲壯,最后看一眼幾個好兄弟,“兄弟們,哥先走一步了?!?p> 林昆三個傻眼了都,這年頭不都床頭打架床位和嗎,怎么這對狗男女一吵架,小姨子就要把人削成人棍啊。
林昆和楚中天各自提起精神,暗地里醞釀真氣,銘哥雖然做人不地道,但是怎么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能就這么讓摁到糞坑里啊。
“不是,你們不能這樣啊?!崩钊贾钡睾屯尥弈樛枳宇^小姑娘解釋,但是又不了解詳情,一時解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又回頭找陳銘,“銘哥,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們……”
然后就見陳銘也化作一道雷電,憑空消失了!
我靠,你還真是先走一步?。“研值軅兌剂肋@了。
眼見得陳銘使出她們家傳的電光石火之術(shù),偷學慕容家絕技的事情已是石錘,娃娃臉丸子頭小姑娘臉若凝霜,回頭吩咐那十幾個小姑娘,“給我抓住那狗東西!”
“請帶上我們一起!”三個小伙子義憤填膺、異口同聲地說。
陳銘跑路的時候,慕容翠花正泡在浴缸里,渾身堆滿泡泡。
這是她的個人習慣,每次奔波勞累以后,美美地洗上一個泡泡浴,把思緒放空,然后再大的不痛快都會消弭無蹤。
只是這一次,一直靈驗的泡泡浴療法似乎突然變得不太靈,她心頭始終紛亂如麻。
“秋菊該不會真的把他砍死吧……”
想到這里,慕容翠花掐起手指,想再發(fā)出一道穿云箭,卻又突然猶豫。
“砍死了也好,就沒見過這么討厭的……”
于是她又收回手指,可是不到半秒鐘,她就又推翻了這個決定。
“要不,還是饒他這一回吧……”
然后就聽到一聲憤怒的咆哮,“你饒誰一回呢?”
這聲音低沉雄壯,明顯是個男聲,慕容翠花嚇得哇哇大叫,扯過浴巾來把自己包上。
陳銘一身電光霹靂地站在她面前,憤怒地指著她鼻子,“慕容翠花,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在這洗澡呢?”
慕容翠花驚恐地看著他,我在自己的浴室洗澡有什么不妥嗎?倒是你怎么進來的?
其實陳銘也想知道,他怎么就跑到澡堂子里來了。
剛才他被困在車里,所幸之前復制的技能還有兩個,一個是慕容翠花的電光石火,一個是姜老的清月流光,這兩個技能拿來跑路,都再好不過。
他權(quán)衡再三,最終還是選了慕容翠花的電光石火,畢竟這娘們過河拆橋,簡直是蛇蝎心腸,他必須找到她問個明白。
電光石火使出之后,陳銘化身一道雷電,落地之前他怒如潮涌,恨不得砸破慕容翠花的狗頭,落地之后卻是臉紅脖子粗,連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有得這會時間緩沖,慕容翠花終于理順了思路,好家伙,這貨還偷學了我家的電光石火啊!
苦主還沒去找小偷麻煩,小偷就自己打到苦主門上來了——這小賊好生猖狂!
慕容翠花正要怒斥他這蹬鼻子上臉的舉動,突然卻意識到自己有點本末倒置。
現(xiàn)在這事的核心在于他跑到我浴室里,不在于偷學電光石火啊——這大流氓好生猖狂!
慕容翠花縮在浴巾后面,顫聲道,“你……你想干嘛?”
她現(xiàn)在重傷之軀,實力遠未回復,根本不是陳銘的對手。
聽到這個問題,陳銘面紅耳赤,“不想!”
說完他搖身一晃,化作一道劍光,破空而去,所使竟是姜老的絕學——清月流光!
眼看陳銘再次跑路,慕容翠花趕緊擦干抹凈,追出門來,只見清風明月,長空無痕,哪里還有大流氓的半點蹤影?
“陳銘,我要殺了你!”
然而罪魁禍首早已遠遁,自然無法回應,唯有遠處青山不斷回響,你你你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