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泉走來,易天賜在長安街是見過的,當時還好奇沅丫頭怎么會認識這元城惡霸呢?
“沈督軍?你還來看我,真是不勝感激,你肯定會幫我的對吧?”夏澧趴到鐵門邊上,趕緊抱大腿的說。
“呵,夏老爺真是幽默啊,我與你,只有幾面之緣,又為何為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去犯險呢,嗯?”沈泉悠閑的邊說邊走到桌子旁,靠著。
“哎,督軍,你這樣就沒意思了,那批貨明明是”
“夏老爺,你身家性命都要交代在這里了,怎么?還要拉我下水,是嗎?”沈泉不等他說完就打斷。
“夏老爺是生意人,不如這樣,你將這些年來夏府的收支都交給我,我就想辦法救你夏府一家,如何?”沈泉趁機想要拿回夏家的污款。
“哼,原來你在打它的主意,你想都別想”夏澧拒絕。
“哦?如此說來,夏老爺并不需要我,告辭!”說著轉(zhuǎn)身就要走。
“哎,你等等,這人還在這呢,這么沒有禮貌?”易天賜從沈泉一進門就感到不爽,根本就沒看他一眼,這不明擺著不拿他當回事嘛。
沈泉回頭,看他。
“我問你,沅丫頭是不是被你帶走的?”怒問道。
“呵,人家親爹夏老爺都不急,你又是誰?管得又是哪家的閑事?”沈泉今日算是見識了夏家人的莫名其妙。
“我是誰,我是沅丫頭比親爹還親的易伯伯”易天賜趾高氣昂的為自己爭名分。
“人就在我那”沈泉手撐著太陽穴,無語的向外走去。
“你給我等著”易天賜指著夏澧說完就追了出去。
另一間獄房內(nèi),二姨太和夏琳看著他們每天端來的食物,實在是難以下咽。
“娘,我不想吃這菜,這都是什么???我們家狗的餐食都比這好”夏琳哭唧唧的拽著娘訴苦。
“哼,你們還以為你們是元城的名門望族夏府的姨太太和千金大小姐???實話告訴你們吧,進過這里的人啊,沒有完整的出去的”那看門的獄卒嚇唬她們。
“沒有完整的?是什么?”二姨太想問個究竟,也好知道自己的下場。
“無非就是有些是砍斷了手的,挑斷了腳筋的,或者耳朵,鼻子不小心被割掉了什么的”獄卒小哥云淡風輕的說著獄房的故事。
“??!啊”
“啊啊?。∧?!”
二人被嚇得抱頭尖叫。
“娘,怎么辦?我不想死啊,我也不想丟掉耳朵,鼻子啊,啊啊”夏琳到底小些,嚇得摸著自己的耳朵鼻子感受道。
“你說什么呢?咱們怎么可能會死在這種臟地方呢,我們會出去的啊,別怕”二姨太安慰女兒,也是在安慰自己。
“夏小姐,你不能出去”夏沅已在這督軍府呆了好多天,什么都沒打聽到,想要出去找找線索,但督軍府的下人死活不讓她出去。
“夏小姐,您真的不能出去,您就別為難我了”見那女孩可憐的模樣,不禁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姐妹小若。
夏府出事那天,夏沅讓小若出去買東西,這才幸免小若沒有被抓進去,可如今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吃不吃得飽,過的好不好,一想到這就難受,于是沒有在為難那丫頭了。
只好回房間等著沈泉回來再說。
“督軍”歐陽的聲音。
看來沈泉回來了。
夏沅就高興的跑了出去。
“歐陽,阿沅今日吃了多少?”沈泉邊走邊將自己一身軍綠色大衣脫下交給歐陽副官。
“嗯,”
“怎么?沒吃?”沈泉見副官吞吞吐吐,瞬間面露不悅,皺眉問道。
“沈泉”夏沅只顧著急跑過來,忘記看路,差點摔了
“小心”沈泉一步?jīng)_上去,扶穩(wěn)她。
歐陽副官這時心里一喜,夏小姐來得真是時候,不知不覺的偷偷溜走。
“沈泉,既然你什么也不肯告訴我,那就讓我出去,我自己去問清楚,還我爹清白”夏沅仰頭認真說道。
“清白?你怎知他清白?”沈泉故弄玄虛的說。
“你什么意思?”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如今,人走茶涼,這個時候,人人都對夏家的事和人避之不及,你要去怎么調(diào)查?”沈泉還是耐心的講道理給她聽。
“我不管,我是夏家的女兒,不管怎樣,我都要和他們站在一起,況且,我相信爹”夏沅堅定決心,說完就擦過沈泉的肩膀,走了出去。
沈泉雖生氣,但還是忍著怒火,派人去跟著她。
夏沅走出督軍府,一時間竟不知去哪。
夏沅,這個時候你干嘛呢?他們還都等著你去救呢?不要亂想了。
夏沅去找原先和父親一直合作的胡老爺,剛剛敲開門,那小廝見是夏府的小姐,連稟報都不用,稱胡老爺身體不適,直接回絕。
還有下一個嘛,別灰心,爹平時雖對自己不管不問的,但對生意伙伴可是好的不得了,可以的,夏沅安慰自己。
“張廠長,您再好好想想啊,哎”
父親平時贊助的棉花廠廠長,可是沒少往里投資,可如今還是被人給轟了出來。
夏沅又去找了與父親關(guān)系頗好的幾位老朋友,可是也都被事務(wù)繁忙,身體不適等接口回絕了。
獨自坐在長安街盡頭的石頭堆旁,黯然傷神,
難道真如沈泉所說的人走茶涼嗎?
“沅兒”
聞聲望去,原來是陸子遜。
“陸公子,是你啊”夏沅接著坐著。
“怎么,你想見的,難道另有其人?”陸子遜想都夏沅開心一下。
“陸公子,你就別取笑我了”夏沅苦笑。
“你還叫我陸公子???太生分了,這樣你雖是夏江的妹妹,但我們的緣分和他又無關(guān),所以,我們平輩,你叫我子遜好了”
“?。坎缓冒伞毕你錇殡y的抿著嘴。
“我今后都叫你沅兒了,怎么,是我陸府的少爺,不配交你這個朋友嗎?”
“不是啊”
“那就好了嘛”陸子遜繼續(xù)看向遠方。
“怎么了?是遇到棘手的事了?”
“也沒有,就是,人走茶涼嘛”夏沅失望的說。
“這茶也分是什么茶嘍”陸子遜賣弄。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呢,有些人啊,確實,人走茶涼;可有的呢,茶雖涼了,可人呢還一直都在”陸子遜一語雙關(guān)。
“嗯,好像有道理哦”夏沅笑道。
“今天謝謝你啊,不然我還在這糾結(jié)郁悶?zāi)??”夏沅站起身?p> “好,天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夏沅拒絕。
“那好吧,你舒服就好”陸子遜永遠就是這樣了解別人不想要被看到的一面。
他知道她在督軍府,所以她不想他牽連其中,所以他知道并且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