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靖王府
白妍雪眼睛紅紅的,扶著一瘸一拐的南宮慎進了寢殿。今天上午,南宮慎突然帶兵返回,可能是知道了明日父皇要回帝都的消息,所以趕著時間回來。不出所料,他也給你自己弄了一身傷,雖然不致命,可是看起來還是有些狼狽
“沒事,別哭”他輕輕的撫摸著王妃的額頭,整理著那有些雜亂的青絲
白妍雪用手帕擦了擦淚水,心疼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他“你為什么這么不小心?”
“哪有什么不小心,你過來。我這都是故意的?!彼麑⑼蹂阶约旱纳磉?p> 她一臉震驚,沒過多久又有些略有所思的樣子“是為了他們?”
南宮慎點了點頭“你看看那南宮未殤,給自己弄了個半死不殘的樣子,我要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回來,恐怕明天我就和南宮瑾一個德行了”
“南宮瑾怎么了?”她還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帝都這幾天很亂,王府里的暗衛(wèi)都圍在自己周圍
他長嘆了一口氣,好像很輕松“帝都從此之后就少了一個皇子了”
“什么,你們把他殺了”她捂著櫻桃小嘴,實在沒有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他看著有些受驚的王妃,趕緊補充到“沒有,只是一段時間內(nèi)怕是醒不過來了”
她輕輕的撫摸著自己還有些氣息不穩(wěn)的胸口,松了一口氣“他要是真的死了,你們這次怕是逃不了關(guān)系”
“那是自然的,就不知道他更愿意相信誰了”南宮慎有些嘲笑,感覺自己有時候就像個慪氣的孩子一樣,竟然還希望得到父皇的夸獎
白妍雪似乎察覺到了他那淡淡的憂傷,輕輕的趴在他的胸口上,希望可以給他一定的安慰“不管怎么樣,我和母妃都是會站在你這邊的”
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腰線,對于自己的母妃不抱任何幻想,自他記事以來,母妃永遠都是一個任勞任怨的妃子,從來沒有拒絕或者反對過父皇的意思,即使這樣,父皇還是不喜歡她,永遠陪在淑妃那個狐貍精的身邊
“你在想什么”突然的安靜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
南宮慎回過神來“沒有,只是在想南宮躍最近怎么樣了?”
“不知道,上次出事之后我就見過他一面,最近就像消失了一樣”
他嘴角輕輕的上揚,以自己對他的了解,多半已經(jīng)猜到了什么事“他可能只是想多陪陪自己的王妃,就像我一樣”
白妍雪開心的笑了笑,埋在他的懷里,像個乖巧的女孩。而南宮慎卻一直再考慮著其他事,畢竟這次事情鬧的這么大父皇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丞相府
蘇煜和兒子蘇軒在書房里下棋,看上去姜還是老的辣,他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上風
蘇軒思考了很久,慢慢的落下手中的黑子“父親,這次三位皇子同時出事,而帝都有你主事,恐怕會有一些麻煩”
“不怕”他很輕松的笑著,手上的棋子沒有絲毫猶豫的落了下去
蘇軒有些疑惑“為何?”
“你以為陛下看不出來么,這很明顯是三位皇子的戰(zhàn)爭,也是他需要的戰(zhàn)爭,不管出了多大的事,都不會涉及到丞相府”
“那妹妹?”
蘇煜手中的棋子有些猶豫,似乎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那是她的命,我們管不了,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那這件事和離王殿下有關(guān)系么?”
他笑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軒兒,你自己心里應(yīng)該有些答案”
“是有,但是有些不明確”
“說說”他看著棋盤上的戰(zhàn)況,臉色有些深沉
“帝都今年發(fā)生這么大的改變,可以很確定和一切都和他有關(guān),可以想不明白的是,為何偏偏選這個皇子?”
“因為他在外十八年,最不可控,這會讓其他皇子變得擔心,也更方便卿王接下來的事情”
“卿王殿下?”
蘇煜停下手中棋子,有些猶豫不決“南宮玨是陛下認定的太子”
這下輪到蘇軒有些慌張,他不知道這件事,恐怕整個帝都也沒有多少人知道“父親,這?”
“陛下想讓南宮玨做皇帝,可是他的勢力太弱,所以需要南宮未殤這根導火線將整個南國變個天,如果南宮未殤達到了皇帝的目的,他也就不需要留在這個世上了”
蘇軒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那我還幫他什么,一切都定好了”
“不,記住我說過的話,他是最不可控的”蘇煜的眼神充滿著嚴厲和堅定,似乎是感覺到他的不同
“你是說?”
“他一步一步的脫離了皇帝的掌控,或許會成為最大的不可能”
“我明白了,可是,陛下為什么要把梓瞳嫁到離王府”
“變數(shù)的變數(shù)”蘇煜丟下一臉疑惑的兒子,獨自離開了書房,有些事不用說的這么明顯,因為他遲早會明白的
齊王府
南宮躍站在南宮苓的面前,嘴角掛著邪魅的微笑,看著她那滿身的傷痕。南宮苓慢慢的抬起頭,那副干凈的臉上透露著一絲希望“七皇兄,救我”
她的聲音很虛弱,很虛弱,但是在他聽來卻是如此的舒坦,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我的好妹妹,你受苦了,皇兄這就來救你”
他狠狠的在她傷痕的腿上使勁的掐著,聽著她那撕心痛苦的哭喊“不要,不要,好痛啊,求求你,不要……”
南宮躍輕輕的松開手,看著那不停顫抖的公主,心里十分舒坦“救你?你應(yīng)該感謝皇兄我沒有直接殺了你”
“為什么?皇兄,我做錯了什么,”她的聲音在顫抖,鎖鏈跟著她的抖動發(fā)出有些冰涼的聲音
“你沒做錯什么,錯的是我,你恨我就行了”
“我可以見見我皇兄么?”她哭泣著,帶著身上的疼痛,希望可以找到內(nèi)心最后一點安慰
“不用了,你比南宮瑾的處境還要好一點”
“你把我皇兄怎么了?”她一瞬間失去了方寸,因為這么多年來皇兄是他最強大的依靠
南宮躍站了起來,看著她那副生無可念的樣子“他這輩子應(yīng)該醒不過來了,你也不用奢望了,還是在這乖乖的享受吧”
他高興的離開地牢,聽著她那無窮無盡的咒罵都感覺是種變相的樂趣
離王府
“殿下?你這個傷口又裂開了”洛秋看著他的胸口,有些心疼,但又不敢大聲說話,因為她還在熟睡
“沒事,一會換塊紗布就行了,你先出去吧”他輕輕的摟著還在熟睡的王妃,還是回想著之前的回憶,他不敢想象她知道一切的樣子,他有點恐懼,害怕
“你流血了”
他看著她,她盯著他的胸口,一個是寵愛,一個是心疼“沒事,一會需要換藥的”
她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這次不是為自己哭的,而是為了這個一切都想著自己的男人哭的,她慢慢的起身,跑出了寢殿,不管他如何的呼喊都沒有用
“越隱,看著她”他大聲的呼喊,捂著胸口,不顧撕裂傷口的疼痛
過了很久,只見她端著一副藥小心翼翼的走過來,身后的洛秋拿著一些紗布和干凈的熱水“這次,輪到我喂你”
南宮未殤寵溺的笑著,慢慢的張開嘴,喝下那雖然很燙,但是很甜的藥
“王妃,藥應(yīng)該很燙,多吹一會”洛秋看著那感覺很燙的藥,輕聲提醒道
她輕輕的嘗了一口,舌頭控制不住的往外吐著,使勁的用手掌扇著“這么燙,你為什么不說”
“燙么,我沒感覺到,甜我倒是感覺到了”
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輕輕的吹著藥,不時嘗一口,生怕再燙著他
洛秋準備好一切,慢慢的退出了寢殿,將門輕輕的帶上
“你怎么出來了?這么快就好了?”
洛秋給了他一個小聲的示意,拉著他離開了一點“哪有這么快,只不過不需要我罷了”
越隱回頭看了看偌大的寢殿“怎么不需要你,王妃可不會做這些事”
“王妃再不會這些事,殿下都會開心的,我們就不需要管了”洛秋坐在臺階上,也不想再去管這些事,畢竟她們可不是同一階級的人
“不燙了,喝吧”
“我的手使不上力,你還是繼續(xù)喂我吧”他笑著說出這個話,看起來就像這個故意撒嬌的孩子
蘇梓瞳慢慢的一勺一勺的往他的嘴里喂著,手上的手帕不停的替他擦拭著嘴角的殘嘖
“好了,該換藥了”她放下手上的藥碗,拿起那干干凈凈的紗布
南宮未殤慢慢的起身,胸口的血跡明顯比之前要更深一點。她溫柔的解開那一層層的紗布,間隔的血跡讓她的眉頭不禁的鎖了起來,解開所有的紗布,看著那全身大大小小的傷痕,她的眼淚再次輕輕的滑落,只不過是這次躲在他的背后,沒有被他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
“不要再有下次了,好么”她輕柔的手在那傷痕旁輕輕的游走,有心疼,有不舍,還有無盡的擔憂
南宮未殤察覺到一點不對勁,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不會了,如果有,我也不會讓你看見,好么”
“不好,那樣我會更擔心”她拿起紗布
南宮未殤笑了笑,感受著她那拙劣的包扎手法,雖然很輕,但是那股疼痛感還是讓人不禁冒出了一絲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