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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華成癡

相濡以沫——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上)

碎華成癡 云歸否 2298 2020-03-23 18:53:31

  “邊境戰(zhàn)亂不斷,南疆蠻人如今打了多場勝仗,南國已然開始攻打我北國,我北國如今如何能安?”徐朝暖上書。

  “宣徐愛卿,覲見。”

  徐朝暖雖一夜未眠,卻氣色極好。

  “臣一介女流,目光淺陋,本不應(yīng)當下謬論,既陛下發(fā)問,臣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臣以為,立刻鎮(zhèn)壓反叛勢力,多多募捐善款,布藥施粥,從根源處減少難民,一來可以削弱反叛力量,二來可以得人心……”

  “不錯,得人心者得天下,不過,如今開始,怕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如今同北國一戰(zhàn)在所難免,且如今,我國明顯處于劣勢……”

  “所以陛下是準備強行鎮(zhèn)壓?”

  “唯一之計?!?p>  “可,陛下也說我們處于劣勢,陛下沒有必勝的把握……”

  “如果不行,讓白葭搖出征?!?p>  “可……”

  “無須再議!退下!”

  “是?!毙斐行┎粷M,對這個決定,感到氣氛,覺得已經(jīng)沒必要多言了。

  三月桃花開,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吃酒迎親之日已到。

  白葭搖紅衣無數(shù),獨獨這件衣服花紋樣式最不好看,但最般配她。女兒家家上戰(zhàn)場不受人待見,她卻偏偏用自己的能力作為絕對的話語權(quán)??v使她殺敵無數(shù),殺伐果決,但她無非只是個期待愛情的少女,你可以說她是威風凜凜的將軍,可以說她戰(zhàn)無不勝,可以說她是巾幗不讓須眉的女子,但你不可以忽略,她僅僅是一個女子,她不是刀槍不入的漢子。她,是一個年方十六的少女,僅此而已。

  “一梳梳到尾;”

  “二梳我姑娘白發(fā)齊眉”

  “三梳姑娘兒孫滿地;”

  “……”

  白葭搖扶柳細腰,華冠麗服,她是最好看的新娘,是花容月貌的少女,此刻,銅鏡中的她嫣然一笑,她覺得自己從未如此動人過,她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和和蘇木永遠長長久久。

  白葭搖上轎子的那一刻,鼻子一酸,她想哥哥了,白桓曾經(jīng)告訴過自己,他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愛自己的夫君,她答應(yīng)白桓等自己成親那日一定要讓夫君陪他喝酒,如今,這算什么啊。

  “等一下!停!”有幾個太監(jiān)攔住了白葭搖的軟轎。

  “怎么了?”白葭搖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還請姑娘出來接旨。”有個老太監(jiān)喊。如果是平常,他們喊都不需要喊,一聽是圣旨,二話不用說,傻子也知道要跪下來接旨,但今天畢竟人姑娘要成親,耽誤就已經(jīng)很不好了,接下來的圣上吩咐事就更不好。

  白葭搖思考片刻,還是覺得自己應(yīng)該下來接旨。

  “說!”白葭搖蓋頭都沒掀起來,直接跪下。

  “姑娘,蓋頭掀掉吧?!碧O(jiān)好心提醒。

  “煩死了?!卑纵鐡u在試探大概是什么事,如果是急事,蓋頭遲早要拿掉,從太監(jiān)攔轎子的那一刻,她就大概知道了,是急事。但她還是愿意抱著一絲可能性。萬一就不是什么急事。但,現(xiàn)在看來,一定是什么急事,而且,一定是難事,否則明知今天是什么日子,還來找自己。

  白葭搖不滿的將頭蓋扔了,道,“有話快說?!?p>  太監(jiān)給白葭搖嚇得,說話都顫抖著聲音。雙手顫抖的,念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飯桶啊,不知道今天是老娘什么日子嗎?什么時候失守城池不行,非要挑個今天?王八蛋,什么時候起義不行,非得挑個我成親的日子!”

  “姑娘。您還沒領(lǐng)旨?!?p>  “我說我現(xiàn)在不去能行嗎?我不領(lǐng)旨難道我就不去了嗎?”白葭搖很生氣,她從來都不怕得罪皇上,畢竟現(xiàn)在除了她,皇上也沒人可用。

  “拿盔甲來,還有兵符?!卑纵鐡u氣著說。

  “諾!”

  白葭搖來不及換上盔甲,帶著盔甲,穿著喜服就趕去城門那。

  “將軍,一連六座城池,全部失守,小心!”

  “怕什么,告訴我,他們怎么打的?”

  “領(lǐng)頭的那個,就是敵國的太子,帶著我國的難民,兵法出其不意,難猜的很。而且,主要都是用難民來進攻,自己國家的精兵放在后面,前幾個將軍舍不得自己人打自己人,于是就……”

  “有什么舍不得的,那些難民都已經(jīng)叛國了!”白葭搖聽到是這個原因,就來氣。

  “但,畢竟是自己國家的人,多少不忍心……”

  “不要解釋,胡說八道,傳我令,叛國者,殺無赦!”白葭搖站在城門處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貴國還真是人才輩出啊,一個女將軍,是拿出來羞辱我嗎?”那敵國太子瞇著眼笑。他是聽說過白葭搖的名號,不過,他看來,不過一介女流之輩,不足為慮。

  “你在看不起我?”白葭搖冷聲道。

  “當然?!?p>  “你以為我會一怒之下追殺出來中計嗎?”白葭搖笑道。

  “不錯呢!”

  “有什么放馬過來,那些難民,在我這里,根本什么都不是,無非是叛國者。只要是叛國者,人人得以誅之,叛國者,必殺之?!?p>  “白小娘子好威風,你可想好了?這一戰(zhàn),你戰(zhàn)與不戰(zhàn),你都是輸這一條路?!蹦翘永湫σ宦?,“說來,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吧?真不好意思,應(yīng)該給你這等美人先成親,再出來戰(zhàn)?!?p>  “你還知道老娘成親?我現(xiàn)在一身氣,你最好小心一點,識相的,自己投降?!卑纵鐡u道。

  “哼,進攻。”那太子道。

  “叛國者,膽敢往前一步,死?!卑纵鐡u不怕這種場面,今天卻有些心慌,她今天有一種直覺,

  敗北。

  她不能輸,她從來沒在戰(zhàn)場上輸過,這一次也得一樣。她,輸不起,京城里老老小小都在畏懼這一戰(zhàn)。她如果輸了,以身殉國,不,她沒有輸?shù)目赡苄?。對,她可是白葭搖,她是戰(zhàn)無不勝的將軍。

  “白將軍,不下來迎戰(zhàn)?”那太子挑釁道。

  “正有此意!”白葭搖穿上盔甲,從城樓上下來。

  “白將軍,我提醒你,于我而言,輸了不過是輸了,你可輸不起,你是我南國最后的一個關(guān)卡,未來總有打敗你的機會,而且,你不會真以為,你真能守的住這座城池嗎?”

  “自然?!?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大可以看看,你已然輸了?!?p>  手下一個一個死去,而敵方人卻在源源不斷的趕來。看來這一次她是真的要輸了。

  她感覺三月的太陽也可以那么冷,她居然輸了,她居然敗北了,原來輸,可以這么痛。

  她曾經(jīng)冷冷的看著人不斷死去,藐視這些人的生命,她現(xiàn)在卻無法站在最高處俯視這些人了,她真的,輸了,敗北了,一敗涂地。她原來,也可以輸?shù)倪@么慘。

  “白葭搖,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你輸了……我建議你先別著急去死,好玩的地方還有更多呢,這么著急死,可就沒意思了……”那太子冷冷的看著她,帶著勝利的光芒走了。

  還有?還有什么是她承受不起的?

  為什么,為什么不殺了她,她好像真的輸不起了,她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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