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公子,這個是徐小姐送來的。”一個女婢進到平生易屋子里。
“扔掉!”平生易看了一眼,氣不打一處來。
“哦。”
“等下,是什么?”平生易又問了一句。
“好像是書”那婢女看了一下。
“啊?”平生易說,“那放著吧,我最近無聊,可以看看?!?p> “呃,公子,書上沒字!”
“哦,那也放著吧,我,無聊就喜歡在書上亂畫?!逼缴桌^續(xù)圓著。
“呃,可是公子,徐小姐說,叫公子您放好了?!?p> “那,那就不扔了,你出去吧?!?p> “可是,公子之前不是說扔了嗎?”徐朝暖披著白色斗篷從門外進來。
“誰讓你來的!”平生易說,“出去!”
“哦,哥哥?!?p> “等……”平生易氣著說,“帶著你的書,滾!”
“平生易,你……”
“走開啦!”平生易受不了徐朝暖現(xiàn)在說話的語氣。
“嗯?平生易,聽說啊,現(xiàn)在有人當著蘇木面喊我小暖。”
“滾,滾,滾……”平生易受不了了,正準備走。
“你還打算把我一個人扔在你自己家嗎?”徐朝暖冷冷的說。
“那我下了逐客令,你也不走啊!”平生易無奈道。
“你又想把我一個人扔哪?”徐朝暖說。
“隨便你,你……”
“我今天只是來給你道歉的?!?p> “哦,徐小姐的道歉我受不起!”平生易冷冰冰的,沒有今天白天一點溫柔的樣子。
“我到底哪里做錯了,平生易你告訴我。”
“我們回不去了,小暖,你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我,我只是一個窮郎中,我不是平家的少爺,不是那個有驕傲資本的平生易了,你也不是那個從溫柔的蘇暖了!”平生易努力裝作平靜的樣子。
“所以呢?”徐朝暖說,“那我呢,我的家也沒了,我的家就不值錢了?憑什么我也難過你就不信呢?”
“好了,你走吧。以后別再喊我哥哥了,蘇暖死了。”
“我沒死。”
“你是徐朝暖。你是風光無限的徐朝暖!”
“好,平生易,你最好這輩子都別理我,我們可不熟!”徐朝暖離開了。
“平生易,你他娘的快追啊!你還真打算以后和她老死不相往來啊?!碧K木本來就是和徐朝暖一起過來的,只是一直待在外面,他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不過,剛才徐朝暖氣得跑出去,想來也是平生易的錯。
“你怎么沒跟她一塊走?!逼缴鬃叱鰜怼?p> “我都不知道,我還以為我剛看錯了。我以為……”
“你以為什么,我的天吶,她怎么那么不讓人省心!”平生易跑著罵著。
“臭丫頭,怎么這么胡來呢?怎么說走就走?”平生易追到平家大門那里。
“你說誰是臭丫頭?!毙斐驹陂T口。
“說你呢!過來!”平生易罵著說。
“不來!”徐朝暖非常委屈的說。
“叫你來你就來,廢話那么多干什么?”
“不來!”徐朝暖還是那句話。
“你不來,我就不過去!”
“你知道我之前說過什么?!逼缴渍驹陂T外說。
“你說你不會回這兒了。”
“嗯?!?p> “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要么進來,要么……”
“要么什么,滾過來!”平生易抓狂了徐朝暖的手。把她拽過來。
“不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嗎,你還沒聽完呢!”徐朝暖說。
“好,你說,要么什么?”平生易配合的敷衍著問。
“現(xiàn)在說,也沒用了?!?p> “你說?!逼缴桌^續(xù)配合。
“要么,你就滾!”徐朝暖推開平生易。
“可是,我選擇了第一條?!?p> “所以我不生你氣了。”徐朝暖理所當然的說。
“哦!”平生易忍著笑。
幼稚,總是那么幼稚,徐朝暖不幼稚,但,誰讓對面的人是平生易呢?
“姐,你可算回來了?!碧K木擔心的說。
“嗯,回來了?!毙斐恼f。
“你們這下和好了吧?”蘇木說道。
“誰要跟他和好?只不過是我不計較了,僅此而已!”平生易道。
“哦?”蘇木做出一副配合他演的樣子?!班?,僅此而已?!?p> 嘖嘖,這都是個什么事啊,到底誰才是親的,為什么他們看起來更像是有血緣關系的。這個平生易,一回來,就搶走了自己的姐姐。誒,沒辦法,自己找回來的哥哥,哭著也要忍下去。
“平公子,滾吧?!毙斐铝酥鹂土睢?p> “這里又不是你家,蘇木讓我走,我才能走,你這樣也太不尊重這宅子主人了?!?p> “那,平生易,走吧,走吧?!碧K木以為姐姐不想見平生易,于是很認真的趕走平生易。
“你居然真讓我走,小木木,你忘記了……”
“對對對,忘記了,你可別提醒我!”蘇木知道,他馬上又要提起自己小時候喊他娘親的事了。
“沒良心!”平生易嘖嘖嘴,說,“走了!別留我?!?p> 平生易留給蘇暖的是無盡的溫柔,而留給徐朝暖的,永遠只有背影。平生易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黑夜里,徐朝暖終于,終于可以回到從前了,她這一次,一定會珍惜,這個人了,不需要他給她什么,不需要利用這個他了。
平生易愿意,愿意不計任何代價的耗光自己所有的東西,只要她需要,以后就不一樣了。他的小暖不再需要他了,他是一個可有可無的拖油瓶。沒有任何用處,而且,他知道自己不如白桓,所以,于徐朝暖而言,一個沒有價值的他,到底為什么還要留著呢?
平生易,自己金枝玉葉時,沒被人捧在過手上,他甘愿世界墮落自己就墮落,唾棄世界,但,現(xiàn)在他不能唾棄世界了。這世間還有徐朝暖,他不能唾棄,也不能讓世界玷污了自己還要玷污她。
他的心里,有個最干凈的小角落,留給了徐朝暖,從此,心里再也住不下一點污垢。那個溫順的,說著不利用他的小暖。他可以骯臟,但不能玷污了小暖的干凈;他可以暴躁,但不能傷害他的小暖。
“一寸相思千萬緒,人間沒個安排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