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鳶走后，孟柏回到房間繼續(xù)一天的學習工作，查找資料。
忙到日上三竿，正當他準備下樓買點吃的時，看到手機有一條兩個小時前的未接電話和短信。
“未接電話——小林。”
“孟柏，有事發(fā)在企鵝上，你看到后給我回復一下呀?！?p> 企鵝是聊天軟件，而小林……孟柏開始回想起關于小林的一切。
小林并不是他給林佳木的手機備注，而是另一個人。
得益于華國的經(jīng)濟發(fā)展，許多外國留學生也通過嚴格的考試來到華國讀大學，這些人極少數(shù)能拿到獎學金，更多的還是自費前來。其中也有一些佼佼者會通過申請本國的交流項目，來華國為期一年的交換，或是2+2的模式讀書，雙方都承認這種學位。
私底下必然有PY交易，但無論怎么樣，鐵學渣和純混子是不可能放進來的，進來也堅持不下去的。
小林全名小林樹理，性格恬淡，相貌文靜，家鄉(xiāng)在島國北海道，她正是東京藝術大學2+2模式下來到魔都音樂學院學習的，之前的一年擔任班里的學習委員。平日和孟柏沒什么交集，不過孟柏隱約記得有同學說過，她的家里也是做這一行的，想要打入華國市場，所以她在上學時也往這方面發(fā)展。
打開手機看了下企鵝，上面說是一個對外交流項目，需要半個月……若是以前班里的同學可能會把這個當公費旅游項目，充滿好奇和熱情，但現(xiàn)在臨近畢業(yè)，大家都在為前程奔波，不少人對這都是興致缺缺。
這是孟柏看完后的第一感受，但他隱隱覺得好像缺了些什么，自己有什么沒有想起來。
看介紹是分配了2個名額……這都湊不齊嗎？
往日班里的事情孟柏一向不主動參與，也從不積極，除非公攤到每個人身上的事情他才會動彈一下，不知為何今天小林會想到聯(lián)系他參與這種項目。
本想發(fā)個短信了事，但孟柏還是覺得讓別人等這么久不太地道，鬼使神差的回撥了過去。
嘟嘟嘟——
“喂？孟柏嗎？”
對面響了一下就迅速接通，傳來一個磁性的女聲。
“是我，就你說的那個項目，我沒什么興趣啊小林……不好意思?！?p> 孟柏最后道歉道，想要婉拒這個事情。
“可是你的學分還沒修夠啊，你難道打算延遲畢業(yè)嗎？”
對方有些困惑的說道。
“你說啥？”
……
在經(jīng)過一番交流之后，孟柏弄清楚了怎么回事。
魔都音樂學院除了必修和選修課，實習課程外，還有一門對外交流的課程，雖然比較水，很多人也把這門課當做旅游……但同樣計入學分，從大二開始，每個學期都會有對外交流的團隊，而畢業(yè)前只要有一個學期參與一次就可以了。
孟柏感覺不對頭正是來自這里，前身到了大四還沒參與過一次這種項目，自以為班里同學的興致缺缺，其實是大家都已經(jīng)做完了這個事情。
“雖然每個學期都有……但你真的打算大四下學期才去嗎？而且這個每學期都是有名額限制額啊。”
那邊的小林語氣急切，她想不通孟柏為什么好像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我……只有這一個項目嗎……”
孟柏躺倒在沙發(fā)上，有些無奈，這個項目在開學后不久，如果參與的話課倒是不用上了，不過十月下旬就是各個選秀的海選，時間上會很緊迫，而且自己雖然課程不上，老師也不會因為這件事缺課半個月而給自己掛科。但是自己同樣要準備十一月份的期末考試。
“是的……大二大三的項目會多一點，但到了大四……你確實沒得挑了?！?p> 小林用一種似乎是嘆息的語氣說道，但孟柏感覺她語氣似乎有點……調侃？
“好吧好吧，我會按照你說的那個，去教務處報名的?！?p> 孟柏悶悶道，自己租的房子這還沒住上兩天，就有半個月干脆見不到了。
“沒問題，記得準備好你的護照，雖然英國對華是免簽國家……總之你準備好行李，你申請完后補貼會盡快給你的?！?p> 小林提到護照時語氣有些羨慕。
“還有補貼？”
孟柏有些錯愕道，前身對此一竅不通也毫不關心，他陡然聽到后也倍感意外。
“怎么沒有，雖然不太多就是了……這種按照學校補貼的話，應該是每天800吧……畢竟你要去英國，這些年經(jīng)濟不怎么樣，所以錢不多。”
“好了，你登錄后按照那個要求自己填表，然后記得傳一下你的身份證，學校好幫你訂機票，到時候帶隊教授也會聯(lián)系你的?！?p> 說完小林就掛掉了電話，但對于她最后說的孟柏根本就沒聽進去，他已經(jīng)陷入了拿到一筆意外之財?shù)南矏傊辛恕?p> “每天800……租房的錢一下就抵消了大多數(shù)??！”
孟柏飛一般的奔向便利店買午飯，他覺得自己的腳步都輕快不少。
……
午休過后，孟柏按照要求和流程登網(wǎng)，輸入自己的校園賬號，找到學分管理，申請這學期的對外交流課程。在填了一堆各式各樣的表格后，也按照小林的提示把身份證照片上傳。
一切結束后，他就繼續(xù)回到了，聽歌，唱歌，寫歌的重復之中。
到了申時，他的手機收到了新的短信提示。
“孟柏同學，我是這次帶隊汪老師的助理，我姓章，接下來我會和你保持聯(lián)系溝通，請你盡快確定擁有近期能用的護照，具體辦理方法……準備相應的換洗衣物以及西服……補助共計11200元已經(jīng)打到你的銀行卡賬戶上，學校也為你購買了相應保險……補助建議你在國內提前換好貨幣，有問題可以聯(lián)系我這個號碼。
“九月六號上午七點學校正門集合，統(tǒng)一坐大巴前往機場，過期不候，屆時未到按照掛科處理，如果你有異議的話還是聯(lián)系我，學校會和你的父母保持溝通?！?p> ……
“暫時沒有問題，感謝章助理。”
孟柏回復完后躺在床上，這個世界對于華國人來說出國簡單許多，次數(shù)就像喝水吃飯一樣，而上魔都音樂學校的這些同學更是如此，不少人早早就有了去各國旅行的經(jīng)歷。
所以這種出國“交流”項目也顯得比較隨意，上到學校下至學生助理都沒把這些事當成大事，什么影響形象，有重大意義之類的，孟柏只是花上一會時間申請注冊，學校就把他的一切安排妥當，還給他發(fā)額外的補貼，根本沒有什么反復溝通，提前幾個月就要不停的設計細節(jié)，每一個名額都需要競爭，代表了榮譽等等。
因為每個人都有這么一遭，爛大街也就不值錢了。
就當一種體驗吧……孟柏甩了甩頭，把雜念拋開，事情已經(jīng)定下，他還需要準備一套西裝帶上，章助理后來補充道這是對方的晚會需要如此。
“我問一下，你們出國交流時的體驗，我需要注意什么？”
孟柏發(fā)了一條在企鵝群里，他打算先問問室友，之前他在翻看時就發(fā)現(xiàn)了，雖然是四個人群，但經(jīng)常水群的其實也就蘇童和侯云海兩個人，老曹曹斌偶爾說一句話，而他的上一條要追溯到四個月前，堪稱潛水達人。
在孟柏發(fā)出去后沒等一分鐘，群里就迅速炸開了，這種反應讓他始料未及。
“你要去交換項目了？我想起來了，你還沒去過啊……”
侯云海率先回應道。
“其實也沒什么，看你去哪里了，我和老曹當時去的德國，黑啤香腸酸菜肘子還可以，但日常交流非常無聊，翻譯也很水。”
蘇童也不甘身后，迅速說道。
“英國。”
“今年藝術管理系是參與的英國項目？英國還好，英語畢竟也學過這么久，德語是真的迷惑?！?p> “那你晚上可以出去玩了，我當時去米國，晚上根本不敢出來?！?p> 侯云海感嘆道。
“你們都不是去的英國交流項目？”
這副情景讓他沒有想到，他本以為去的應該每年大致固定，如前世一般，找個“友好”學校，大家把這種事當成一個聯(lián)誼手段，增進“國際化”，根本不用管對方是什么水平。
“怎么可能就去一個國家……每年，每個學期想要和我們交流學校的太多了，五洲七洋，許多根本沒聽過的國家……我學生會的朋友都說了，那信件回都回不過來，領導只能挑一些眼熟的，或者有點名氣的安排一下，實際上大多數(shù)的邀請信都被回拒了，根本就排不上我們學校?！?p> 蘇童頓了一下接著補充道。
“我們大一那年，大三的學長那年居然有去韓國的交流項目，真是太罕見了，當時很多人都激動了?！?p> “額……去旅游一趟也不貴吧。”
“自己旅游多無聊啊，這種集體旅游才有意思好嘛?！?p> 蘇童有些鄙視，獨自旅游標榜什么獨立，窮游已經(jīng)被大家玩爛了，根本不稀罕，要是這種集體出行玩點花樣，反而會吸引眼球。
“白天的話就參觀，上集體課，聽講座，那邊的學校都會安排，下午或晚上一般都自由活動，偶爾有晚宴，你跟著老師和助教走就是了，注意安全?！?p> 侯云海補充道。
……
“帶好你的換洗衣服和錢就行了，食物你要吃不習慣的話，那些地方也很容易吃到中餐?！?p> 在三人聊得火熱時，曹斌忽然插了一句。
“老曹回來了？班長說你晚幾天才能報到?！?p> 蘇童先說道，他倆都是學大提琴的同班同學，以前的侯云海和孟柏是一個專業(yè)不同班，現(xiàn)在一寢室則三個專業(yè)。
“沒，我還在國外，孟柏要是這一走我們倆見面恐怕要到九月底了?！崩喜軣o奈說道。
“他搬出去了?！焙钤坪；貜偷馈?p> “？？？”
三人迅速又交流起來，孟柏雖然沒完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但對出行會面對什么也有了大概輪廓，又看了一會兒聊天后就退出了企鵝。
……
“華國好聲音……主打發(fā)現(xiàn)好聲音，強調唱功……先放一邊?！?p> “華國好歌曲……主打原創(chuàng)，特色，加入備選?！?p> “明日之星……介于偶像歌手和原創(chuàng)之間，賽道雖然很迷惑，但這個也加入備選?！?p> ……
“超級男聲，超級女聲……這，這賽制和評判標準有點迷惑啊?！?p> 孟柏看到宣傳介紹忍不住吐槽這節(jié)目亂七八糟的挑選過程，以及選手的迷惑造型大賞。
……
“聲沁人心……這個是歌劇和音樂劇的表現(xiàn)平臺……還得會炒CP？”
“華國有嘻哈……這個是嘻哈的競技，算了。”
“樂隊的四季……只能樂隊去?！?p> “我是歌王……這個喜歡舊瓶裝新酒，傾向于老歌手翻紅……”
……
重新翻看了一圈下來，純以選秀的角度來看，最終還是只有明日之星和華國好歌曲，對他來說更加友好，也更加貼合，除此之外，也有更偏向綜藝的節(jié)目，比如什么蒙面歌手這種，不過那個節(jié)目更喜歡有一定名氣的選手，而不會讓純新人登臺。
在搜索過程中，孟柏還發(fā)現(xiàn)了沈璇的節(jié)目。
準確來說，是一個代號“月桂樹”的女歌手最近登上了“蒙面歌手”的舞臺，已經(jīng)在擂臺上維持了3期，評委和觀眾猜測她應該就是沈璇，并且在節(jié)目的話題之下熱烈討論猜想過，并拿出種種蛛絲馬跡來論證她就是沈璇。
孟柏也自然聽到了對方唱的三次歌。
“第一首是關于分手的……和她專輯的甜美是不太一樣，想要營造反差……第一期猜的很亂，沒什么人往沈璇身上引?！?p> “第二次登臺唱的是一首經(jīng)典老歌，關于友情的，原唱男高音聲音雄渾……她的聲線暴露了，回到了自己最擅長的唱法上，有很多人開始猜測是她了?！?p> “第三次就是她最擅長的風格了……唱的依舊不是她的歌，這首原唱……是日語歌改編的？”
“三次之后……除了許多人篤定就是她之外，一波一波的懷疑也襲來了，不少人認為沈璇的水平已經(jīng)摸清，就等下次有人來戰(zhàn)勝她……然后揭面，大家獲得滿足?！?p> “明天播出下一期？那到時候可以看一看?！?p> 對于allen提過的沈璇，孟柏還是留了心關注。
……
時間就在孟柏等待莫鳶回來中一點一點過去，他還期待著聽對方交流一些關于選秀的事，在他看來對方應該了解的更多。
而直到晚上十一點鐘，門外始終沒傳來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