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家某處客廳內(nèi),冰達帆不斷與司徒沐雨搭著話,就連司徒沐雨說出一個字冰達帆都能解釋出花來。
可縱使這樣,司徒沐雨臉上的神情也一直保持著平靜,既不露出半分的熱情,也未顯出絲毫的冰冷,進退得當(dāng),一時間竟讓冰達帆有些找不到話題繼續(xù)聊下去。
而冰雪擺弄著自己眼前的花草,聽著冰達帆東扯西說,臉上依舊掛著那絲淡然的笑容,可目光中充斥著對冰達帆的可憐之意。
指望司徒沐雨能喜歡上冰達帆,除非這太陽能從北邊出來。
“這個冰煜,怎么還沒來?”一人有些不快道。
“我們這么多人居然在這兒等他,真是的!”
“我們也就罷了,最主要的是他居然讓三小姐與貴客司徒沐雨小姐在這等他,實在太氣人了,這樣的人一點君子風(fēng)度都沒有!”
“就是!”......在場的冰家的子弟紛紛開始抱怨道。
說話的這幾人都是整日與冰達帆待在一起的冰家子弟,冰達帆的那點心思,他們也自然明白,比起志趣風(fēng)雅的冰煜,冰達帆顯得更加接地氣一點。他們自然從心中更傾向于冰達帆,這嘴里的話也不自覺地偏向于冰達帆。
冰達帆一聽,暗自欣喜點頭,與此同時他眼角的余光掃向司徒沐雨,卻見她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變化,這時冰達帆不免有些失望。
“各位不好意思,我來晚了!”就在這時大廳門口響起一記呼聲,隨后一個身影踏步走來。
聽到這個聲音,人們不約而同的朝門口望去,卻見一個戴著低檐帽的男子踏步走了進來,帽檐壓低,檐邊有裝飾所用的紫色簾紋,人們只能依稀的看到他的臉,卻無法看清全容,不過憑借著他的衣服與令牌,眾人也知來者何人了。
“冰煜,你這個混蛋,居然讓沐雨小姐與三姐在此等了足足半個時辰!”冰達帆第一個站了起來,毫不客氣地大聲罵道。
“哈哈哈哈!”
一陣笑聲入耳,眾人紛紛望去。但見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冰雪笑道:“我說四弟,我說你今天帶了這么一個騷包的帽子呀,不過它是真符合你的氣質(zhì)呢!莫非你是讓姐姐我開心故意這么做的?”
李研道掃了一眼冰雪嘴上說:“三姐莫要嘲笑我,前不久我的面部被司徒小姐打傷,為了不驚擾眾人故帶上帽子,還請三姐見諒!”
冰雪走了過去,靠在李研道的耳邊悄聲說:“不要演了,你應(yīng)該是大姐派來為四弟處理此事的救兵吧,等處理完此事回去告訴大姐,我改天去探望探望她。”
李研道點了點頭說:“嗯,我定當(dāng)轉(zhuǎn)告!”
“你好像一點也不吃驚我認出你不是冰煜?!北┞杂畜@異地問道。
“嗯,冰雪小姐蕙質(zhì)蘭心自然知道,我的氣息與冰家的氣息相差太多,騙騙他人還行,騙你可不行,你們一起從小長大自然能相互感應(yīng)?!崩钛械罒o奈的說。
姐弟之間有這種親密的小動作雖然看上去沒有什么,但畢竟司徒沐雨是冰煜的未婚妻,而李研道此刻假扮著冰煜,自己的未婚夫當(dāng)著自己的面與另一個女子拉拉扯扯摟摟抱抱,司徒沐雨心中自然有些過意不去。
只見司徒沐雨那張萬年不變的冰山臉顯露出幾絲不悅,對于占有欲極強的司徒沐雨來說,即使冰煜是未婚夫,那也算自己的半個人,即便冰煜與冰雪是姐弟,但看上去依舊有些令人難以接受。
冰雪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與李研道閑談,后退一步,一拳打在李研道的肩膀上。
“行啊四弟,你這恢復(fù)速度可以呀!這才幾天又能活蹦亂跳了呢!”冰雪一臉笑意為冰煜打著圓場,她并不希望司徒沐雨嫁過來,冰家有她冰雪就足夠了。
李研道順勢咳了幾聲,笑著說:“多虧三姐的療傷丹藥,冰煜在此先行謝過,若日后三姐有什么要求,冰煜自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行了,這些話留著對你未婚妻說吧。”冰雪瞥了一眼身后有些不悅的司徒沐雨揶揄道,緊接著她揮手說:“丹爐大會快開始了,我們還是趕快出發(fā)吧!”
“對對對,三姐說的不錯,我們還是趕快走吧!”冰達帆急忙隨聲附和。隨后眾人稀稀郎朗得向城北的廣場走去。
路上,冰達帆不斷的與司徒沐雨搭著話,就仿佛視冰煜如空氣一般。
現(xiàn)在的冰煜除了少家主的身份外,其它的根本沒有一點值得大家注意,畢竟玄天大陸實力為尊,冰煜在受傷之后修為便已退至宗境對的事傳遍整個冰府,這件事可是真真切切的引起了轟動。
冰凡曾要帶人來看,但卻被李研道拒絕,不過與冰煜見面的司徒沐雨卻證實了這個消息。好在冰煜在冰家的人緣還不錯,冰家族人多半只會為他感到惋惜,獨有冰達帆這樣的小人對此事顯得幸災(zāi)樂禍。
“沐雨小姐快看!這條街是我們冰城最有名的一條街,這條街上開設(shè)的店鋪那都是頂尖的店鋪,全部是由神境大能者投資開設(shè)的,而且在這條街上時常能碰到不得了的存在,記得有一次,我便遇見幾尊神境級別的大能者,那可當(dāng)真把我給嚇到了,那氣勢,那神態(tài),真是讓人難以忘懷......”
冰達帆一邊指指畫畫,一邊看向司徒沐雨。他似乎是希望能夠引得佳人側(cè)目,但可惜的是司徒沐雨卻是神情平靜地注視著前方。對于冰達帆的話,司徒沐雨似乎并不感什么興趣。
冰達帆吃癟顯然是在李研道的意料之中,畢竟司徒沐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司徒家首屈一指的大小姐,神境修為的強者司徒家族內(nèi)還有好幾位,如果這都沒見過,恐怕這司徒家也只是徒有虛名罷了。
這時,街道上的人逐漸多了起來,雜七雜八的武者氣息混于一起。李研道壓了壓帽檐,眼睛不斷地掃視著四周。
在不遠處坐落著一扇巨大的石門,此刻門前立著兩排服飾一致的武者,他們不斷對來客點頭哈腰,陪著笑臉。李研道打量了一下這些侍者,清一色都是皇境修為。
“喲!是冰家的冰雪小姐!哎呀,這不是司徒家的沐雨小姐嗎?快快快,里邊請里邊請,我家主人已經(jīng)為各位設(shè)好了貴賓席,里邊請!”門口負責(zé)招呼的一名管事看到走來的這群人,頓時眼前一亮,連忙跑過去,熱忱招呼著。
一行人被這名管事帶到了設(shè)立于廣場中央的貴賓位置坐下,隨后陸陸續(xù)續(xù)又來了不少強者,其中不乏有帝境修為的強者。
李研道掃視著周圍的人群,突然看到一個獨臂老者,臉上頓時露出幾絲笑意。
“決帝,當(dāng)年一戰(zhàn)在海音閣追殺我,被宮主扯掉一只手臂留下一條性命,修為終生再也無法前進半步,想想我與他也算是老‘朋友’了?!?p> 獨臂老者仿佛感覺有人在注視著自己,這便朝著冰家的方向掃去,與李研道目光一對,自己便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匆忙向外走去,任憑管事怎么勸說也沒能留住。
“嗯?怎么回事?以前決帝無論怎么忙都會來參加丹爐大會并且呆到最后,可今日為何就這樣匆匆離去了呢?”冰達帆面帶著些許疑問。
眾人也有些許不解,冰雪和司徒沐雨則有意識地瞥了一眼李研道,默不作聲。
不一會,整個冰城的北廣場便聚集了上萬人,場面十分宏大熱鬧,不過貴賓席位這邊相對而言比較清靜。
在這里就坐的只有在冰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或者帝境以上的修煉者,在貴賓席四周不僅設(shè)立了結(jié)界隔絕氣息,桌上更提供了極其美味的甜品,食用這些甜品可增幅武氣修為。當(dāng)然對于武尊以上的人而言,食用這些甜品只是不覺得丹爐大會無聊罷了。
但李研道哪管那么多,本著不吃就是浪費,浪費就是犯罪的原則,當(dāng)即抓起各種食物往面簾下的那張嘴里猛送,也顧不得什么世家公子形象。
畢竟李研道在七星帝國執(zhí)行任務(wù)一般都是風(fēng)餐露宿,可吃不到這般美味??吹嚼钛械肋@般風(fēng)卷殘云的樣子,旁邊冰家的人除冰雪外無不緊皺眉頭。
“喂喂,那邊那些是冰家的人嗎?”
“是??!”
“那個坐在戴帽子的男人旁邊的女人是誰?姿色當(dāng)真一絕??!”
“這位朋友可不要妄語啊,那女子可是司徒家的千金,嬌貴著呢!”
“司徒家的千金?司徒家的人怎么來冰城了?是為了冰家的人?”
“據(jù)說司徒家的千金與冰家大少冰煜定下了親事,司徒沐雨個性好強,自要提前與自己未來的雙修伴侶接觸一番,倘若不滿意,或許她會提出退婚。畢竟如今的司徒家如日中天,冰家已經(jīng)衰敗,悔婚對司徒家來說輕而易舉,冰家絕不敢說個不字?!?p> “唉,也是,話說回來,近日冰家有消息傳出,說冰煜被雪猿打成重傷險些喪命,連修為都只剩下宗境大成了!他這個修為真配得上司徒家的小姐嗎?”
“什么?宗境?那不就跟廢物一樣嗎?”
“可不是嘛!”
“煜少爺為人不錯素質(zhì)很高,對我們這些山野修士也沒什么架子,怎這樣的人會遭如此禍事?!?p> “是啊,我上次還跟他喝過酒呢......”旁邊一同參加煉丹大會的人們看著冰家這邊小聲議論,多半是為冰煜的悲慘經(jīng)歷鳴不平。
這時,煉丹大會的入門處又響起了一陣騷動,喧囂聲引得人們不斷側(cè)目,便瞧見又是一群年輕的男女朝這兒行來。
“是宮家的人!”
“宮家人也來了?呵呵,宮家自冰家衰敗后便與冰家不和,或許今天有好戲看了。”
李研道將嘴里的一塊甫果吞入腹中,隨意掃了一眼領(lǐng)頭的老者,眼神內(nèi)掠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李研道自然認出那宮家領(lǐng)頭的獨眼老者,“呵宮米蘭,又是一老朋友,今天的運氣可真不錯呢!”李研道笑了笑內(nèi)心思索道。
“這位便是司徒家的司徒沐雨小姐嗎?”宮米蘭顯然已經(jīng)注意到了那個安靜的就像一塊美玉的司徒沐雨,立刻健步走來,對著司徒沐雨盈盈施禮道:“在下宮米蘭,見過司徒沐雨小姐?!?p> 司徒沐雨起身還禮,輕聲道:“我與宮老初次相見,為何宮老知曉我便是司徒沐雨?”
“哈哈哈哈,這有何難的?一塊寶石掉在一堆爛石頭中,我豈能認不出寶石?”宮米蘭哈哈大笑。
此言落下,冰家的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怒氣沖天。
“混賬,竟敢說我們是爛石頭!宮米蘭,你這是在挑釁嗎?”冰達帆冷聲道。
“挑釁?這算嗎?除非你們承認你們就是堆爛石頭?!睂m米蘭哼笑道。
“你個混蛋!”冰達帆火氣騰的一下便上來了,這便要祭出武器與之動手。
這時李研道拿起一顆剝好皮的五菱果,笑道:“哎,何必為了一個廢物而浪費口水呢?以前被上官天星打瞎一只眼而唯唯諾諾跪地求饒,如今竟然還在這里大放厥詞,想說什么話我建議你到七星帝國去說?!?p> 李研道漫不經(jīng)心的將五菱果填入嘴中,咀嚼起來。
宮米蘭一愣,被這句話堵的頓時張不開嘴。
畢竟當(dāng)初圍殺李研道不成反而被上官天星打瞎一只眼,要不是自己跪地求饒,恐怕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現(xiàn)在上官天星雖然已經(jīng)不在世,但自己最大的死敵李研道還在七星帝國,若是現(xiàn)在去七星帝國豈不是提燈籠去茅坑!
聽完此話,冰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司徒沐雨也抿嘴而笑。
宮米蘭愣了會兒,注意到這人腰間的銘牌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是冰煜?”
“正是老子我!”
“呵,冰少!聽說你只有武宗修為,你都成為廢物了口氣還這么大?要我宮米蘭去找七星帝國這你可辦不到!”宮米蘭輕笑連連。
李研道將手中的五菱果吞入腹中,說:“雖然冰家沒落,但我大姐的分量還不夠嗎?只要她開口想讓你去七星帝國做客,你恐怕也要像狗一樣搖著尾巴賠笑而去吧?!?p> “你......”宮米蘭吱吱唔唔半天沒有說出半句話。李研道說的沒錯,如果冰煙開口要宮米蘭前往七星帝國,宮米蘭自然不敢有半點推脫而且還要賠笑而去。
雖然七星帝國與冰家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到了零點,但是冰煙還是姓冰,家族逢難她又豈能不相助。
“還請兩位住手,我們不是來打架的?!本驮谶@時司徒沐雨出聲勸說道。宮米蘭見狀,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么也需要給司徒沐雨一個面子,更何況大庭廣眾下他們也不想鬧事,這便也退了開來。
“看在司徒小姐的份兒上,我不跟你計較!”宮米蘭冷哼道,隨后沖著司徒沐雨抱了抱拳,轉(zhuǎn)身朝自己的席位行去。
“哼今天算你們走運!”冰達帆見宮米蘭離去隨后嚷聲道。
這煉丹大會還未開始,兩方人便已勢如水火,周圍的一些人也莫名的期待起這場丹爐大會來。
冰宮兩家或許能在這次丹爐大會上分出個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