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又要見到她
“幾日后魏靖安的生辰宴,我打算在那兒動手。”
西辰愣住,久久都沒有說話。
他不明白,慕長湘怎么能可以把兩國開戰(zhàn)這般大事說的那般的坦然、那般的云淡風(fēng)輕。
雖然身居要職,可他根本不在乎兩國開戰(zhàn)是否會動搖西京的根基。他在乎的,是慕長湘可能就此一去不復(fù)返....
他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慕長湘,“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兩國開戰(zhàn)不是你說的那般輕松的。”
‘我當(dāng)然知道....’
當(dāng)年東卉滅國,兩國大戰(zhàn)她可以說算是親身經(jīng)歷過,自然知道不會輕松。
“是很危險,而且.....我可能會死在那兒?!?p> 西辰望著慕長湘滿臉的擔(dān)憂,而她身為當(dāng)事人,臉上卻沒有泛起一絲的漣漪,“為什么.....”
慕長湘知道西辰的疑惑與不解,畢竟他們處境不同自然也無法感同身受。
“西辰...我無路可走了。”
看著慕長湘,西辰質(zhì)問到,“怎么會無路可走呢?我們不去他的生辰宴,也不管那些瑣事。就算他們再逼你,哪怕退位都是可以活下去的!”
‘活下去?’
這三個字對慕長湘來說才是最遙不可及的。
“你知道.....我活不長了,魏靖安步步緊逼。你可能都不知道他的這盤棋有多大......”
“.....他先是早早的勾結(jié)了蕭瑜,然后散播天女的傳聞。在南螟他四處尋人發(fā)現(xiàn)能彈神琴的人是我,那個時候我就逃不掉了.....”
“......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身份,又在北禹太皇太后壽宴上他誘我彈琴,讓眾人知道我是傳聞中天女?!?p> “......在許云裳鏟除逆黨之時,魏靖安助其逃跑并讓他謀害秦肖。那次沒成便有借助宮中眼線下毒,為的就是削弱西京根基,還不惜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早就想對西京下手了!我....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若這次不動手,以后西京便會淪為魚肉?!?p> 這番話下來,西辰終于不再有任何的疑問,也不再勸阻慕長湘。
他本以為慕長湘只是為了秦肖想魏靖安復(fù)仇,可他始終也沒想到一切的一切早就已經(jīng)被魏靖安玩弄于股掌之中。
“那你.....還需要我做什么?”
慕長湘看著西辰眼中的感情很是深沉,她轉(zhuǎn)頭又變回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
“到時候呢,我們的人在南螟宮外死守住,然后你我?guī)б魂犜诖蟮顚?....”
“我一個人就可以的,你.....”
慕長湘笑了笑打斷了西辰的話。
“我的武功其實很好的,以前一個大夫給過我一個藥。短時間內(nèi)可以讓我的身體恢復(fù)如初......沒有什么隱患的?!?p> 對著西辰說那藥什么隱患,慕長湘想著這便是人們口中的善意的謊言罷。
“那....那你今日好好休息,我連夜去安排這件事情?!?p> 望著西辰一本正經(jīng)還帶著些擔(dān)心的臉,慕長湘回應(yīng)道,“嗯,好?!?p> 北禹
皇宮內(nèi)的偏殿,許云裳正帶著幾個大臣討論國事。
只見許云裳一直皺著眉頭,而一旁的幾位大臣一個個都已經(jīng)緊張的滿臉汗珠。
近些日子因為見不到慕長湘和察覺到魏靖安的野心,許云裳變得越來越暴躁??赡芤稽c小事都會讓他爆發(fā),宮內(nèi)里里外外大到文武百官小到浣衣的宮女都知道最近要避著許云裳走。
門口的小太監(jiān)看到竹久到來,便好意攔下。
“竹久大人,陛下現(xiàn)在心情正是不好的時候。您要是沒什么急事,等過一會陛下心情好點再來吧?!?p> 聽得小太監(jiān)的勸告,竹久也自然知道許云裳生氣起來有多嚇人。看著手中的信封竹久更加肯定,一會許云裳肯定又要生氣了。
“哎....”
竹久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特別急啊....”
說罷竹久便只身進了偏殿,剛進去圍在門口的大臣們便都齊齊得看向了竹久。
只見他們眼中滿懷期待的盯著竹久不放,希望竹久要稟報的事情可以讓他們趕緊的撤離這是非之地。
“陛下,南螟派人來信?!?p> 聽到‘南螟’二字,許云裳的神情突然變得兇狠異常,抬頭的一瞬間周圍的人全被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良久,等緩過神來便揮手示意大臣們離開。
幾位大臣長舒了一口氣,走到門口時都輕聲喃喃。
“謝謝竹久大人.....”
目送著幾位大臣離開,竹久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到了許云裳的面前將信放下。
“據(jù)說這是南皇生辰宴的請?zhí)煌把??!?p> 許云裳面無表情地拆開信封,里面果然是一封請柬。掃了一眼,那個請柬就被許云裳無情的撇到了一邊。
竹久小心翼翼的抬頭想看看許云裳的反應(yīng),不料這一看竟嚇到了竹久。
‘陛下在笑?!這莫不是氣糊涂了?’
但其實許云裳心里想的卻十分簡單。
魏靖安的生辰宴既然邀請了自己,便也肯定也會邀請慕長湘,那樣的話便可以再看到她了。
不過,緊接著許云裳的臉色又變得陰沉起來,搞得竹久根本捉摸不透許云裳是何種心情。
‘秦肖被魏靖安所害,真怕生辰宴上她會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到時候可就......’
“竹久!”
聽到許云裳的叫喊,竹久便立馬從思慮中緩過神來,“陛下有何吩咐?”
許云裳頓了頓,轉(zhuǎn)頭又講剛才扔到一邊的生辰請?zhí)闷稹?p> “這兩日籌集重兵小心埋伏在南螟周圍,還有....給留在西京的人報信,讓他們在南螟宮外候著,隨時保護湘兒?!?p> “是.....陛下,可還有其他的吩咐?”
許云裳看了看請?zhí)娜掌?,又再一度確認。“準(zhǔn)備一下,兩日后我要赴宴!”
“遵命。”
次日
慕長湘起了個大早,想著起來煎藥。可一到自己苑中的小灶處,發(fā)現(xiàn)到處都是煙霧,大到讓人看不清路。
這個熟悉的感覺好像以前也有過.....是自己下廚的那一次,那一次周圍也是煙霧繚繞的。
可是,想來想去也不可能是自己做飯吧。
‘到底是誰呢?’
這般想著,慕長湘便小心翼翼向前查看。
不遠不近的,慕長湘便看到了一個人堅實的背影蹲在小灶旁。
她用手扇了扇試圖把眼前的煙霧扇走,“是誰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