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京城是一座屹立在大商國袤袤平原上的一座城池,也是大商國最繁華昌盛的城池之一。
數(shù)以千萬計的人住在這里,熱鬧的地方自然不勝其數(shù)。
都丞府今日因舉辦助興擂臺的緣故,雖然尤其熱鬧,圍觀者也成千上萬眾,但也僅僅是占了其中之一。
從城池上方往下望去,與都丞府遙遙相對的另一個方向,卻也有一處擂臺,同樣圍了成千上萬眾。
原來是在朝中與都丞權力相當?shù)牧硪晃淮蠊賳T,御相大人也同樣舉辦了一處助興擂臺。
在都丞府那邊比賽正酣的時候,御相府也同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
“我認輸!”
一位倒在地上無力再戰(zhàn)的輸家,永遠都是為還站著的那位做陪襯的最佳角色。
而此刻站著的那位,卻沒有高手大家般的風度翩翩,反而矮小精悍,神態(tài)嚴肅,寫滿了生人勿近。
“哇,臺上那人已經(jīng)勝了五輪了,只要再勝一輪,便可得到御相的二重獎勵?!?p> “我聽說城里的那一頭,都丞那邊是獲得九品徵相境強者的兩次指點?!?p> “御相這邊卻是三次。”
“哈哈,真是讓人玩味!”
圍觀者在臺下議論紛紛,喧鬧非凡。
然而臺上卻遲遲沒有動靜,看來經(jīng)過數(shù)輪對決,臺上勝者的實力已經(jīng)開始讓人感到畏懼。
但再強大的人,也依然還是會有對手,或挑戰(zhàn)者。
即便不為贏,也為磨礪自己啊。
就如夏虎那般,即便明知道自己修為跟林真流相比差了一大截,卻也總還是不厭其煩地找他的茬。
***
“虎哥,何三水跑了!”一個嘍啰來報道。
夏虎此時正在醫(yī)館內(nèi)戲弄著爾白武,眉開眼笑,絲毫沒有把臥床者的痛苦放在眼中。
“跑了就跑了,他還能掀起什么風浪?!毕幕⒉辉谝獾?。
“若是他去把那人找來呢?”嘍啰道。
夏虎拍了嘍啰腦袋一記,罵道:“我們這是在中京城,你還怕一個外鄉(xiāng)人?有點出息行嗎?”
罵完了自己人,夏虎又轉(zhuǎn)到爾白武那邊,掐著其傷口處,陰沉道:
“在城外我賠了多少湯藥費給你來著?”
“啊~”
“我虎哥的錢,都是你敢隨便亂收的么?”
“啊~”
夏虎每說一句,便對爾白武的一個傷口使力,剛被白布條壓下去的血,自然又滲紅出來。
“從來只有我虎哥搶人家的錢,從來沒有過被反搶的,這是恥辱你可知道?”
夏虎這時并不在爾白武的傷口處做文章了,而是拿出了一把匕首。
拔出刀鞘,用舌頭舔著匕身。
“我夏虎自出娘胎便行走江湖,說來也有數(shù)十年,卻在一個毛頭小子上面摔了跟頭,說出去你知道同行是怎么笑我的嗎?”
“不,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這樣的恥辱,就像一把刀,插進這里!”
夏虎把匕首懸在了爾白武心臟上方。
爾白武睚眥懼烈,卻無力阻止。
夏虎一邊將匕首下移一邊說道,
“那是痛不欲生啊,痛不欲生也就算了,”
“但我修煉的可是我本是盜啊,你們這樣做是毀我道心啊,”
“毀人道心,等同于殺人父母,”
“這樣一來,我們的仇,那可是不共戴天了啊。”
夏虎的匕首已經(jīng)抵在了爾白武的胸膛之上,一絲血順著他的胸腔滑落下來,染紅了病床的布。
……
“公子,你受傷了?”何三水見林真流不適,關切問道。
林真流頓下來的腳步又恢復,便擺擺手,“沒有大礙……夏虎怎么會找到爾白武所在的醫(yī)館?”
“夏虎雖然修為不高,但在中京城混跡也有十來年了,消息源很多。之前欠債,只要我還在中京城,他就能找到我?!?p> 何三水說到后面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們進城時,也是他指使阻攔咯?”林真流問道。
從都丞府去醫(yī)館有一段距離,林真流尚未學會趕路的功法,也只能是與何三水跑著趕路了。
“夏虎只是關系開,實則并沒有什么權力可以指示官兵,不過收買的話,就另說了。”何三水給他分析道。
顯而易見的事情,林真流也不多問。
何三水似想起什么,又道:“聽說夏虎背后的人龍少爺?!?p> “龍少爺?什么來頭?”
何三水道:“可能是個姓,也可能是個代號,但來頭絕對不小。之前他在賭場內(nèi)殺了人,被官兵抓去沒幾日,賠了些銀子也放出來了?!?p> “天子腳下,殺人了也能保釋?”林真流有些驚訝。
何三水不知道保釋是什么意思,又道:
“死者家屬后來不追究了,官府便放人了,之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事。只有家屬被影響了,官府也被影響了,才會有殺人無罪的結(jié)果。”
林真流點點頭,說話間他們也趕到了醫(yī)館,卻在門口遇上了外出歸來的郎中。
“客官有什么???”郎中笑著問道。
若不是林真流方才見識過了郎中的醫(yī)術了得,恐怕還真會以為這位是個半桶水的庸醫(yī)。
“我們進去再說?!绷终媪饕徊教と肓损^內(nèi)。
郎中才認出這兩人,便道:“你的朋友好得很,不出三日,就可下……”
郎中話到這里便再也說不下去,他只見空空如也的床上印著大片的血跡,病人卻不見了。
“方才我出了急診,不在館內(nèi)……”
林真流仿若未聞,病床上留了兩張紙條。
一張是欠條。
今借必贏賭莊一千兩銀子,期限為一個時辰,超時翻倍以作利息。
欠條落款是爾白武,還用血印了指紋。
另一張是留言。
“見此條到必贏賭莊找我,不然便準備收尸?!?p> 何三水接過一看,氣得渾身顫抖,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太氣人了,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跟他們借了高利貸,后面越滾越多,才跟他們差點做了壞事。沒想到現(xiàn)在又要把同樣的手段再用一次?!?p> “我們報官吧!”郎中提議道。
“沒用的,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官府不會管的?!焙稳j喪道。
林真流一步邁出病房,何三水趕緊跟上,
“帶我去必贏賭莊!”
醫(yī)館郎中望著林真流離開的背影,微嘆一句:
“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真是讓人懷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