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
校外吵吵鬧鬧,警笛聲一陣接著一陣。
老賀趕過來的時候,壯漢只剩了一口氣。
他嚇得直冒冷汗,哆嗦著跑了過去阻止白日,用力去扳白日的手腕:“快放手,放開!”
不知道才這么大的孩子,力氣怎么大的和牛似的。
“白日,你清醒點(diǎn)!”
“白日,別毀了自己?!?p> 老賀費(fèi)勁得拉開了一點(diǎn),讓壯漢喘了口氣。
警察都圍了上來,用力拉開了白日,壯漢立馬摔了下去,癱在地上,微弱的喘息。
“快,按住他?!?p> “這邊,抓住了?!?p> 咔的一聲,白日戴上了手銬。
但他還在不斷掙扎,四個警察合力壓住他,單打獨(dú)斗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人海戰(zhàn)術(shù),白日反而把自己搞得傷痕累累。
手銬旁滲出液血液。
“別掙扎了!越反抗,你越?jīng)]有什么好下慘。”一個警察箍住了白日的自殘行為。
“我靠!”某警察忍不住爆了粗口,“這孩子真是太……”
“快帶車上去!”
“我們只是想讓你協(xié)助調(diào)查?!?p> 白日被摁住了肩膀,幾個警察反手壓制住。
“嗯?有這么協(xié)助,調(diào)查的?”白日終于安靜了下來,淡淡的說,“我長見識了?!?p> “如果你不反抗,我們不會這樣?!?p> “你剛剛差點(diǎn)做錯事,夠你后悔一輩子的,你知道嗎?”
“沒事?”白日這次開口帶了點(diǎn)情緒,不過是可惜的意味。
幾個警察對視幾眼。
互相傳遞著復(fù)雜的信息。
這小子可能不太正常。
“白日!”杉錦看著白日馬上就要被帶上警車,她瞳孔驟然放大,尖叫著喊了一聲。
白日回頭。
眼底閃過一絲驚喜,轉(zhuǎn)瞬即逝,隨即又立馬淡了下去,恢復(fù)了冷淡的表情。
他轉(zhuǎn)過頭。
像是沒有聽到一般。
“小子,是不是有人喊你了。”
“沒。”白日乖乖的上了警車,有人遞過去幾張紙,白日沒擦衣服,反而細(xì)細(xì)在擦一個盒子,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怎么只抓我一個人,沒看到還有那么多人在搞事情嗎?”
“那些人不是我們負(fù)責(zé),后面有人處理?!?p> 白日哦了一聲,呆呆的看著后面不斷追跑的姑娘,心里一痛,他說:“不是要協(xié)助調(diào)查嗎,那就開快一點(diǎn),我高三了,時間很緊張?!?p> 車速果然慢慢的快了起來。
白日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到后面追尋的姑娘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diǎn)。
他面無表情。
眾人只感覺周圍涼颼颼。
這學(xué)生絕對有問題,心理肯定屬于異常。
只有開車的警察瞥了眼反射鏡,似是無意間的觀察著這個孩子。
車?yán)锎蟛糠值娜硕急3至顺聊?p> 剛剛見識到了他殘暴的一面。
如果不是小時候做了什么變態(tài)的事情,現(xiàn)在的心理怎么會如此扭曲。
那開車的警察突然開口,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似笑非笑的扭過頭看著白日,“上會你來過局子,不記得我了?”
白日皺了皺眉頭,記憶里那個給他接骨的警察,故意讓他痛的老古板,和面前人的臉,漸漸融合……
“哦……是你啊?!卑兹章曇暨€是沒什么起伏,“真有緣,才出局子不久,現(xiàn)在又進(jìn)去了?!?p> 那人見白日終于想起來,笑了笑,沒做聲了,把頭又扭了回去。
其余人面色不變,但是心里都產(chǎn)生了疑惑。
原警官和這小子怎么認(rèn)識的?
這小子作惡多端?來警局很多次了?
坐在副座的警察拍了拍原笑龍的頭,嚴(yán)肅道:“開車就要好好開,別三心二意的,還聊天,一車的人呢,命都在你這個方向盤里?!?p> “哎呦,那你還打我頭?!痹垎问珠_車,一只手摸著頭,“還打的這么重?!?p> “好好開車,下車你給我打回來?!?p> “行,一言為定。”
…………
杉錦和老賀坐在后面的警車?yán)铩?p> 老賀看著面色著急的杉錦,又想起了剛剛差點(diǎn)崩潰大哭的她。
老賀在心里沉沉的嘆了口氣,早知道這兩個人關(guān)系不尋常了啊。
之前白日被帶上了警車。
杉錦急著一路跑了過去,但是她的速度終究是太慢了,警車一會兒就沒影了。
他一把老骨頭也往前頭追。
幸好又來了幾輛警車把他們捎上了。
“你們是涉案人員的家屬嗎?”
“我是白日的同學(xué),他是白日的老師?!?p> “俺是王啟鋒的奶奶?!币粋€蒼白的老人緩緩開口。
老賀擦了擦冷汗:“這是怎么回事啊,不就是同學(xué)之間的矛盾嗎,我們之前應(yīng)該是沒有報警的?!?p> 為了謹(jǐn)慎起見,在白日自己出面之前,學(xué)校和鬧事家屬那方都同意不報警。
“我們可沒報警??!那些什么傳單,我們可從來沒搞過!都不知道那些人哪里來的啊。”
老人家說著哭了起來:“咋這么嚴(yán)重了,我們只是想要醫(yī)療費(fèi)啊……”
“有人報警,說白某涉嫌幾年前的強(qiáng)—奸案,我們打算把他帶回去調(diào)查。”
“不可能!”杉錦當(dāng)即否決。
“警察同志,是誰報的警啊?”老賀問了句。
“這個不方便透露了,既然你們兩個都認(rèn)識白某,待會可以一起去做個口供?!?p> “老人家你也一起?!?p> 杉錦和賀老師都沉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
老人家在一旁擦著眼淚。
“老人家,您老也別太擔(dān)心?!崩腺R實在看不過去了,下意識的安慰道。
老人嘆了口氣,抽泣著說:“賀老師,我知道你?!?p> “你是一個好老師,我知道,我家孫子拼了命想進(jìn)你的班啊,可是太難了。”
“太難了,真的太難了?!崩先思艺f著又哭了起來。
“這……”老賀無話可說。
“老奶奶,只要你孫子再努力一把,肯定可以進(jìn)重點(diǎn)班的!”杉錦在一旁加油打氣。
“是啊,是啊,您孫子是叫王啟鋒吧,我之前聽有老師夸過他,是個很不錯的孩子。”
老人家一聽,開心了。
老賀擦了擦冷汗,這應(yīng)該算是善意的謊言吧,確實聽過他的名字,但都是些不好的言論。
老師們對那個學(xué)生并不喜歡。
可在老人家心里,自己的孫子確實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