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原來是老爺子
站在船頭，看著無垠的大海，許毅文心中的煩悶少了許多。他瞇著眼睛，看著竹船上佝僂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老爺子？”許毅文心中有些矛盾。
這時，大船與竹船靠的相當近了。
秦川躲在船艙里，用東西把自己的身形掩蓋住。
忽然，他聽到【咚】的一聲，一支箭羽釘在竹船的船艙外面，半截箭簇穿過竹制的的船艙，卡在那里，只露出鋒利的箭頭。
秦川握緊大刀，就要沖出去。
“先生莫要出來，無事的?！笨吹搅饲卮ǖ膭幼?，黎老正連忙出聲制止。這個時候秦川要是扛刀跑出來，恐怕立馬就要開打。
聽到黎老正的聲音，秦川按捺住心里的沖動，透過船艙的縫隙，靜靜地觀察外面的情況。
“黎伯，若事不可為，立馬躲進來。”小命比什么都重要，他也不需要黎老正為他做什么拋頭顱灑熱血的事情。
“先生，我知道的?！崩枥险硨χ卮ɑ亓艘痪?，然后又把目光放到大船上。
這么近的距離，他自然也認出了站在船頭的許毅文。雖然模樣看的還不是很清楚，但那身影是忘不了的。
船頭，一個小嘍啰走上前，沖著黎老正喊道：“老頭，趕緊把船靠過來！”
黎老正心中雖然驚慌，但還是沖著對方回道：“海爺們可是想吃魚了！”
“我這老頭子出來打幾條魚填肚子，若是海爺們喜歡，我這就給您送過去！”說著，轉(zhuǎn)身走到船艙，拿了幾條魚干出來。
竹船上連漁網(wǎng)都沒有，新鮮的魚自然也是沒有的，咸魚倒是準備了不少，這都是拿來路上吃的。
黎老正把魚拿在手里，把小竹船搖了過去。既然許毅文裝作不認識他，他也不敢上去認人。
“大王，看來還真是個打漁的。”許毅文看著金疤，繼續(xù)道，“一個老頭子而已，壞不了事的，還是正事要緊。”
“既然軍師發(fā)話，那今日就讓他多活幾日?！币粋€老頭子而已，金疤也沒什么興趣。就算不殺，估計也沒幾日好活了。
看黎老正瘦不拉幾的樣子，捉起來也剮不出幾兩肉，還容易弄的一身血。
“老頭，我家大王發(fā)話了，把魚扔上來，饒你不死！”小嘍啰繼續(xù)傳話。
“誒，那就多謝海爺了?！崩枥险昧σ凰?，把手中的兩條大魚甩到大船上面。然后慢慢的把竹船劃到一邊。
“大王，時候不早，我們也趕緊起航吧?！痹S毅文說著，回頭看了黎老正一眼。心道，這下也算兩不相欠了。
感受到了許毅文的目光，黎老正也回望了一眼。他很想問一句自己的大孫女怎么樣了，但是卻不敢開口。
對于許毅文，他感激的同時也憎恨不已。若不是這個人，寨子里的孩子恐怕一輩子都沒有識字的機會，但也因為他，整個黎家寨毀于一旦。
現(xiàn)在，黎老正只希望許毅文能夠待他的大孫女好一些，能夠吃飽就行。
大船漸漸遠去，黎老正慢慢的收回目光，然后看著船艙喊道：“先生，出來吧，沒事了?！?p> 秦川走出船艙的時候，那些海盜船已經(jīng)又重新變回黑點了。他目光在黎老正身上掃了一眼，關(guān)切地問道：“黎伯，你沒事吧？”
他自然也看得出來，黎老正的臉色不是很好看。不知道是嚇的，還是遇到了什么。
“多謝先生掛懷，我沒甚事?！崩枥险辛艘欢Y。
“你還是先進去歇一會吧?！笨粗枥险行┦竦臉幼?，秦川關(guān)心道。
等黎老正走回船艙，秦川才重新把目光聚焦到海盜船消失的方向。那個方向，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牙城。
“這么來看，牙城的百姓恐怕要遭殃。”秦川搖搖頭，嘆了一句。
盡管猜到了這些海盜的目的，但他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
船只沒有人家的快，人手也沒有對方多。哪怕他現(xiàn)在身處牙城，恐怕也是無能為力，只能寄希望于牙城的人能夠團結(jié)一點。
而這些海盜出現(xiàn)在這里，算起來距離牙城應(yīng)該不是很遠。之前黎老正說怕是要有半個月的路程，可現(xiàn)在他們才走了三天多點。
晚上，秦川和黎老正各自啃了一條咸魚，還有一個椰子，就當做是晚飯。好在他們準備的食物夠多，送出去的那兩條咸魚根本沒什么影響。
同時，秦川也有些慶幸，這些海盜沒有上船檢查，否則今天恐怕是要歇菜。就算不死，船艙里的這些東西也是保不住了。
酒水，玻璃，肥皂……這么多好東西，一旦被海盜們知道，那么他的小山谷恐怕也要被他們占據(jù)。
還好是在這里相遇，若是在西江的入?？?，看到有船只從里面出來，恐怕他們是不會放棄進山谷一探究竟的想法的。
一想到這里，秦川心中的緊迫感越發(fā)強烈起來。
“神機谷護衛(wèi)隊啊?！鼻卮ㄌь^看著星空，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
晚上不怎么好前行，秦川盡量把竹船靠著海岸線走。
又過了三天的時間，秦川終于在海邊看到了人類的建筑群。
看樣子，應(yīng)該是一個海濱小漁村。房子不少都依著海島的礁石建起來的，礁石下邊是一塊狹小的淺灘。
沙子和石頭混在一起，水面還停著不少的漁船，一個用木棍子支棱起來的簡陋碼頭延伸到海面上。
沙灘上，婦人圍在一起把漁網(wǎng)晾曬到木頭架子上。小孩在也會圍過來，用手幫著自己的媽媽把漁網(wǎng)上的海草木棍什么的扯下來。
這些人很消瘦，但是說話的聲音很大，還能從中聽出一絲歡快的情緒?？礃幼?，應(yīng)該是躲過之前那幫子海盜的劫掠。
抑或者那些海盜知道這些漁民日子苦哈哈的，榨不出來什么油水，所以沒有到這里來。
“黎伯，這就是牙城？”秦川回過頭來，看著黎老正。
“先生，這應(yīng)該只是牙城附近的一個小漁村?！崩枥险龥]有來過這里，他們黎家寨距離牙城只有一天的路程，平日里都是走著去的，根本不會乘船。
“我們還是先把船靠過去吧，問一問就知道了?！?p> 秦川和黎老正還在遠處的時候，他們就看到了。因為兩人的船只太小，看起來不像強盜，所以并未在意。
秦川和黎老正把竹船停好，沙灘上的人也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兩人身上，詢問的意思很明顯的。
甚至于，遠處的青壯年已經(jīng)操起了手中的家伙，朝著兩人圍攏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