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真真睡到半夜三更嗓子干得難受,嘟噥著要喝水,迷迷糊糊之中,感覺有人扶著自己在喂水。
溫真真喝了水,半睡不醒的狀態(tài),眼皮一睜一合之間,江宸的輪廓在清晰和模糊之間來回切換,朦朦朧朧,溫潤如玉,似乎還帶著笑意,帥得一塌糊涂。溫真真伸手求:“抱抱!”
江宸被她迷糊的模樣逗笑,放下玻璃杯,將人抱進懷里。溫真真撲上來,整個人趴在江宸身上,笑得天真無邪。江宸看著她可愛的樣子,笑意更甚。哪知溫真真竟然伸出兩根纖細的手指,挑起江宸的下巴,嘟噥一句:“夫君,我要親親?!闭f完柔軟的唇落下,吧唧一聲啃了江宸一下,然后點點頭,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趴在江宸懷里不動了。
江宸郁悶,半夜三更被自家醉酒的媳婦調(diào)戲了。本想欺負回去,見她睡得那么香,沒忍心,笑著嘆息一聲,伸手關(guān)了燈。
第二天,溫真真宿醉醒來,見自己趴在江宸身上,后知后覺想起昨晚兩人在古城喝酒,美女老板送酒,自己心里莫名難過,幾乎把一竹筒的米酒都給喝了。自己應該是喝醉了,被江宸抱回來的,再后來就記不清了,好像,似乎,自己還主動索吻了。喝酒害人啊!溫真真有些懊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趁著某人沒醒,溜之大吉才是上策,免得等會兒又被某人笑話。
溫真真剛想起身,被江宸一把按住:“醒了就想跑?”
“嘿嘿!你醒啦?我這不是怕把你壓壞了嗎?”
“怕我壓壞?你壓我一晚上,要壞早壞了,這會兒才想起來。昨晚可是有人不顧一切把我撲倒,求親親,求抱抱?!?p> 不會這么夸張吧?肯定是騙人的。
“我,我喝醉后真有那么不要臉。”
“你說呢?”
看來是真的,昨晚真的索吻了,而且是強吻,這回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溫真真小臉靠在江宸胸前,理直氣壯:“撲都撲了,吻都吻了,你想怎樣?”
不要臉這種事不是只有你會做,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江宸一個翻身將溫真真壓在身下,盯著她的眼睛。
“真真,我小瞧你了??!”
溫真真迎上他的目光。
“近朱則赤近墨者黑。都是跟你學的?!?p> 江宸嘴角勾起:“那你接下來好好學!”
江宸說完,吻了下去。許久之后,江宸看著溫真真嬌艷欲滴的紅唇心滿意足。
“餓了吧,我們?nèi)コ燥垼酝觑垘阋妭€人?!?p> “見誰?我認識嗎?”
“認識。”
“我們今天還回B市嗎?”
“回。”
辰州公館頂層套房,溫真真一件一件收拾著這江宸的行李。江宸被溫真真趕到一邊,坐在書桌后的椅子上,看著小女人忙上忙下幫自己整理行李,心里樂開了花,美目瞇成了縫。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溫真真手里拿著江宸的毛衣去開門,站在門口的人把她嚇了一跳。
“孟,孟,孟總!”
“溫真真!”
對,站在門口的不是別人,正是藏真藝術(shù)館老板孟崇璞。
“孟總,你怎么會在這里?”
孟崇璞盯著溫真真手里拿著的毛衣,心知肚明,恢復了常態(tài):“別,千萬別叫我孟總,論理我還得管你叫一聲小嫂子。小嫂子,我找你家小三爺?!?p> 孟崇璞這一聲小嫂子,叫得溫真真立刻紅了臉,又見他盯著自己手里的毛衣,更加不好意思。
江宸已經(jīng)走了過來。
“進來吧!等你呢!動作還挺快!”
孟崇璞朝溫真真笑笑,一邊往里走,一邊朝四周觀望。
“辰州公館最高最貴的套房果然名不虛傳。放眼望去,山水之間,煙霧繚繞,辰州城有如人間仙境!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shù)英雄盡折腰。俱往矣,數(shù)風流人物還看今朝?!?p> “過來坐。別搞得跟像文藝青年,又像八卦雜志的偷拍記者一樣?!?p> 孟崇璞笑笑,圍著落地窗轉(zhuǎn)一圈,最后在江宸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從包里掏出一個U盤遞給江宸:“這是你要的東西。怎么突然要這個?”
“有用!”
江宸接了U盤,開了電腦,江U頓插進筆記本,笑著對門口拿著毛衣不知所措的溫真真說到:“真真,你打算一直拿著毛衣不放嗎?如果行李收拾好了,幫我泡杯茶給崇璞。我的行李箱外側(cè)口袋里有茶葉?!?p> 溫真真如釋重負:“好!我馬上去泡茶。”
孟崇璞投給江宸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這才是你來辰州的真正目的吧!”
“說話注意點,別把人嚇著了!”
江宸回他一個如你所見,知曉就閉嘴的眼神。
溫真真泡好茶,端給正在談話的兩人。
孟崇璞起身接了茶,客氣的說一聲:“謝謝小嫂子!”
幾個月前,眼前這個人,自己還要叫一聲孟總,現(xiàn)在對方卻要叫自己一聲小嫂子。
小嫂子!一旁的江宸聽著心里很是受用。
“真真,坐過來,給你看點東西?!?p> 溫真真在江宸身邊坐下,看向江宸遞給她的筆記本電腦。
此時呈現(xiàn)在溫真真眼前的是一本古書的掃描件,其中一部分介紹的是一面銅鏡,跟古墓里出土的銅鏡如出一轍。銅鏡的介紹很詳細,年代,材質(zhì),用途,締造者,擁有者都有介紹。
“這東西哪來的?”
江宸看向孟崇璞:“你問他?!?p> “孟總,這古書是你的?!?p> 孟崇璞看江宸一眼。
“小嫂子,都說了別叫我孟總,叫我崇璞就行,這東西以前是我的,現(xiàn)在不是了,被人強取豪奪了?!?p> 江宸裝作沒看到。
溫真真很好奇:“你哪來的?”
“機緣巧合得來的。十年前吧,爺爺去全國各地收舊物件。那時我剛上大學,放假沒事,就跟著爺爺去外地長見識。我們轉(zhuǎn)展數(shù)省,小有收獲,路過湖北一個叫古縣的地方落腳休息。有人過來找我爺爺,說手里有老物件,想讓我爺爺幫忙給掌掌眼。等那人拿出銅鏡,爺爺看過后問他哪來的?那人說是有人欠了他債還不上,就拿這些東西頂替。欠債的人說銅鏡是他家祖上傳下來的。他的祖上曾舍命救過一位清末民初落難的大官。那位官老爺當時被亂黨追殺,身負重傷,被他家老祖宗救回家藏了起來,這才逃過一劫。那人臨走的時候留下了銀票和這面銅鏡作為謝禮贈予了他的老祖宗。那位大官說這面銅鏡年代久遠,是個難得的寶貝,自己如今家破人亡,落難至此,留著它也沒什么用,就把它留給他的救命恩人做個念想,希望他們家人好好保管,有朝一日也許能派上用場。那人說著急用錢,問爺爺收不收?爺爺說‘您這東西看雕工和花紋是老工藝,可成色是新東西,不值什么錢?!侨艘娢覡敔斠徽Z中的,有點尷尬。我爺爺接著說‘這種仿古的獸紋我還是第一次見。若是您能說出仿造的出處,我也許可以考慮一下。畢竟這件東西很優(yōu)美,雖然不是老物件,但作為藝術(shù)品,也是有收藏價值的。’那人聽罷,這才說他是仿造一本古書上介紹的東西做的。他說的那個故事卻有此時,只是那位大官留下的是這本古書,而不是銅鏡。父親見了古書,問他賣不賣?那人可能確實急于用錢,就問我爺爺出多少錢,爺爺說了個價格,雙方覺得合適,就成交了。我以為爺爺看懂了古書上的古文,哪直爺爺說,他也看不懂,這銅鏡應該是春秋戰(zhàn)國時候的。至于這本古書,應該是后世的翻本。”
溫真真聽得津津有味,真沒想到收藏后面還有這么有趣的故事。古書上的文字,溫真真看不懂,但銅鏡確實跟她之前在考古隊見過的那面十分相似。
“那這本書呢?”
“書被人搶走了。”
“搶走了?”
江宸咳嗽一聲。孟崇璞瞟一眼,說:“給錢了,其實跟搶差不多。因為我沒打算賣,只是被那人看到了,強行買走了。”
“還有這種人?能從你手上搶東西!好霸氣!”
孟崇璞朝江宸笑。
“嗯!那叫霸道!”
“你們沒有找文字專家翻譯這本古書上的文字嗎?”
“沒有!一直把注意力放在這本書本身的價值上了,沒有太多關(guān)注書里面的內(nèi)容。”
“考古隊有專門研究文字的老專家,也許他們能破解。我可以把掃描件發(fā)給孫院長嗎?”
江宸摸著下巴。
“發(fā)給他倒是沒問題,我擔心的是他一定會追問你哪來的?你到時候怎么說?”
溫真真點點頭,說的沒錯。
江宸扭頭看著溫真真說到:“真真,別著急,只要有線速,就能找到破解的辦法。只要你能確定古書上介紹的銅鏡跟你見到的那面一樣,別的事就交給我吧!”
孟崇璞對這一點深信無疑。
溫真真對此也無疑義。
江宸收了U頓,關(guān)了電腦,看向自己的好友。
“我們等會就走。你怎么安排?”
“?。∥覄偟?,你們就回去了?你這不忽悠我嗎?把我忽悠來了,你自己跑了?!?p> “我要上班,真真要上學,怎能跟你比?別看辰州這地方小,寶貝可不少。用你的火眼金睛尋寶去吧!”
江宸把筆記本裝進了包里遞給溫真真。溫真真很自然的接了筆記本。兩人很是默契!
孟崇璞一臉賊笑看著兩人。
江宸挑眉,笑得坦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