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為了安撫江暮云的情緒,另一方面也是為整個六班的高二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崔朗朗組織六班在月明海之旅的最后一天,早起看日出。
早起后單獨把江暮云叫到走廊上,崔朗朗例行安慰了一番后,告知余廷睿的行徑已經(jīng)被上報到學(xué)校,后續(xù)處理結(jié)果會在開學(xué)前公布。
并囑咐江暮云不要過于擔(dān)心,影響到復(fù)習(xí),一切都有學(xué)校,一定會主持公道。
江暮云答謝后便只身前往海灘尋找張小雨。
坐在海灘邊時,時針才剛剛指向五。
江暮云困倦地輕靠在張小雨的肩膀上,聽著耳邊清冽的晨風(fēng),散在海上。
突然想到之前張小雨說的告白圣地,江暮云在心里給予肯定,在這么美的地方互訴真心,一定很動人。
目之所及的遠(yuǎn)方已經(jīng)有太陽的光影,大片落在寬闊的海邊,橙紅與海藍(lán)交映,美的不像人間。
江暮云閉上眼睛,困意漸漸消散,回想起自己的高中生涯、身邊的伙伴、集體的活動、甚至還有昨天鬼屋的窘態(tài),不禁揚起了嘴角。
情難自控地又想到了岑嘉樹,在高二的尾聲,闖入自己生命的人。
初生的太陽播撒著不太刺眼的光,照在臉上,籠著酥麻的陰影,江暮云還在想,今天張小雨怎么會這么安靜,剛一睜眼,驚訝發(fā)現(xiàn),身邊竟坐著岑嘉樹。
岑嘉樹正對著海面坐著,留下輪廓分明的側(cè)臉,海風(fēng)吹來的時候,會重重眨一下眼睛。
見江暮云的目光遲遲沒有移開,岑嘉樹打破沉默,“昨天受傷的地方還疼嗎?”
江暮云說,不疼。
岑嘉樹點點頭,終于側(cè)過臉看著她。
“知道一個人出去有多危險了嗎?”
江暮云一直看著他,不出聲。
岑嘉樹以為昨夜的事,眼前的小姑娘還沒有完全消化,仍然心有余悸,正準(zhǔn)備摸一下她的頭。
卻被江暮云突然打斷,“昨天為什么抱我。”
“......”
突如其來的直球發(fā)文,愣是讓六班這位一抬頭迷死一排人的班草啞口無言。
“你一個人在外面,阿姨很擔(dān)心。以后不要一個人出門,特別是晚上,你還沒有意識到外面有多危險?!?p> 帶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決心,江暮云覺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如果今天不問清楚,以后都沒辦法和岑嘉樹正常相處了。
“如果昨晚有事的,是我們班其他女生,你也會這么著急嗎?也會在那種時刻......抱住她嗎?”
“江同學(xué)......”
“你會嗎?”
停頓了半晌。
見岑嘉樹沒有回應(yīng),江暮云的聲音越來越小。
本帶著一腔沖動,希望印證心里答案的江暮云,有些害怕,如果岑嘉樹的回答和自己心中的答案有出入,是不是永遠(yuǎn)都不要說出來的好?
但如果,正是心中想的那樣,那么自己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一面抱怨著自己的沖動,一面卻隱隱期待。
微微抿了抿嘴唇,江暮云故作解脫地笑著說,“哎呀,別緊張,我逗你玩的,這其實是我昨天看得一個測試而已,如果啊......”
“我不會?!?p> 江暮云掩飾的眼神飄忽不定,剎那間有些不知道岑嘉樹在回答什么。
“我不會......我不會?!贬螛渲貜?fù),“因為她們都不是你?!?p> 清晨的日光越灑越廣,幾乎快要將整個海面罩上金色的紗簾,海水蘇醒了,翻騰著小小的浪花,擊打著江暮云的心。
自我逃避的躲開岑嘉樹的眼神,江暮云伸手握住身側(cè)的沙子,心跳的很快。
“只有你,會讓我那么擔(dān)心,你太容易被搶走了,你好像從來都意識不到身邊有什么危險。”岑嘉樹像被打開話匣子,“江暮云,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江暮云明知故問:“什么意思?!?p> 岑嘉樹鄭重扳過微微發(fā)顫的肩膀,極盡認(rèn)真地對著江暮云說:“你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
像有什么要噴涌而出,江暮云故意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低頭看著岑嘉樹的外套拉鏈,被沾上了沙礫,又想到了海風(fēng),似乎吹來了桂花的香氣,桂花?
想到桂花,就想到和岑嘉樹的初遇。
等等?
怎么都是和岑嘉樹有關(guān)?
“我的意思是,我喜歡你,江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