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的太乙上仙之位啊!不知今生,能得之否?”五谷老仙嘆息一聲,雖然很渴望能借塵兮之力,讓自己獲得長生之果。但是此事根本強求不得,如果對方不愿,那么自己也得不了益。否則……他早就去強搶了。
劉心明二人卻是有些振奮,因為知曉在驚神武派之外,確實還存在了可以解咒的寶貝。這令得他們信心倍增。他們不知的是,這九星釋厄丹整個賀蘭國或許都僅僅有此一粒,還是五谷老仙自一個上古遺跡中偶然覓得,當時那丹瓶不知經歷了多久歲月,都還依然堅固锃亮,吸引了他的注意,而后才機緣巧合得到了這傳說中的奇丹。
雖然丹未到手,但得到了信心,對于二人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這老頭,真是古怪,我可不認為取了童女之元陰來修煉,就能真正長生。那頂多是種不真實、不究竟的小法之道?!眲⑿拿鬣洁斓?,對于那五谷老仙他談不上惡感,畢竟對方有自己的道路要走。只是一想到他竟然想與塵兮陰陽和合,他就有些不爽。
“哦?你如何得知?”
“經過冷靜的觀察,我覺得,世上許多外求而來的長生之法,比如吞服仙丹妙藥、合陰陽配雌雄、采日月精華,都是些小道,不是究竟之法。你可曾見過真有人不死的?”
“那倒是,傳說是有,見則未曾見矣。”
“要讓這具軀體不死,難矣。因為這身軀本來就不是自己,是個假我、妄我,隨著時間而變遷,隨著輪回而改變。假的、妄的東西無一例外,都必然有生滅。哪怕你再怎么修他,縱然延得一些壽,可終究還是得滅亡。有生就有滅,免不了的。
可是若能識得:在假中存在了真。認得生滅的萬相當中,有個不生不滅的真我亙古長存,那么真正的長生亦非不可得。要緊的是認得真我,知曉有個不生不滅的。證悟契入真我的話,縱然假我之身消亡了,真正的我卻不會受到影響,依舊如是,永恒不滅。也就說是,不覺則已,覺,則本來圓滿?!?p> “談何容易啊……”塵兮嘆息一聲,“我想,天覺世界曾經出現過的大覺之人,便是這等真正的曠世大能之輩,一生了畢萬劫生死,不需再歷輪回,而是超脫而去,安住本無生死之真實身。”
“嗯,這種覺悟之人,在大竹國,有人叫他作佛。在其他國度似乎有人稱之為大羅金仙,是仙中至尊,圣之究極?!眲⑿拿髡C然道,話語中滿是憧憬,對于這種究竟大道之人,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也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到達那種境地。
曾經他因碧落石之緣,得蒙天人啟發(fā),那天人也曾對他表達過期待,希望他能夠達到那覺悟之境,前往開化天界眾生。
二人說著,繼續(xù)朝九幽門走去。
次日上午,終于來到虎踞于賀蘭國北的九幽門之外。
這是一處被高墻圍起的山域,山上自下而上排布著許多殿宇房屋。劉心明和塵兮還未踏入,只是靠近,就覺有一股陰森之氣自其內傳出。令得二人都不禁皺了皺眉。
“好個鬼地方!”劉心明道。
塵兮點點頭,柳眉微蹙,對于這種鬼氣森森的地方,她還是有點抗拒的。
他們走近那圍墻大門外,被一個身高九尺的瘦漢攔下,那瘦漢喝問道:“什么人?”
劉心明微微抱拳,開門見山:“這位兄臺,拙荊不幸中了詛咒,遍訪高人尋求解咒之法,聽聞貴門精研詛咒奇術,故而慕名而來,萬望開許,讓我二人入貴門尋求高人相助!”
不過九幽門的守衛(wèi)不似日落宗的那般客氣,聞言冷哼一聲道:“小子,你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窟@是九幽門!我門是你說進去就能進去的嗎?天真……”
劉心明掏出十兩黃金遞上,笑道:“兄臺,我們真的并無惡意,只是訪求高人尋求解咒之方。還請引薦引薦可否?”
那守衛(wèi)接過十兩黃金,干咳一聲:“咳,區(qū)區(qū)十兩黃金就想利誘本衛(wèi),本衛(wèi)豈是那種見錢眼開的……”
他話還沒說完,劉心明又遞上了十兩。見狀,那守衛(wèi)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地收下黃金,重重一拍劉心明的肩膀,目露欣賞之色:“小兄弟一看就是面善之人,一見如故啊,啊哈哈……來,進去吧!”
這變臉也忒快了吧!劉心明和塵兮不由得有些發(fā)懵。
那守衛(wèi)說著,讓出路來,又道:“你們進門后,沿山梯直上七百階,而后右轉行五百步,再……”
他指出了入內后通往門內一位解咒高人居處的路徑。
“不過,那位前輩性格刁鉆刻薄,不像我,那么的和藹可親。會不會幫你可還難說呀!我只能幫你指個路,至于能不能得到他出手幫忙,我不敢打包票。他這里若行不通,你再去找西閣長老,他在……”
這守衛(wèi)又說出了門內一名擅長詛咒異術的高人所在,劉心明二人道謝后進門。并在那門衛(wèi)的提醒下稍稍改動了衣著,這樣入內才不易被人察覺針對。
他兩人此時戴著灰色兜帽,身披灰袍,就像兩個鬼使一般,怎么看怎么古怪。
“嘻嘻嘻……”塵兮看著劉心明的樣子,忍不住抿嘴輕笑。
劉心明干咳一聲,道:“別笑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人身著這一套有九幽門特色的裝扮,走上了通往那第一名解咒高人的處所。
在他們沿途看來,此地充滿了詭異與令人不舒服的陰暗氣息。每個人似乎都心中懷怨,煞氣騰騰,很少見有人成群結隊而行,反倒是能明顯的看到所有人眼中對彼此的戒備與警惕。
他們不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多待哪怕一刻。
......
那高人的居所乃是處山中洞府,劉心明和塵兮到來的時候,只見洞府外站著兩人,一老一少,老的看起來七八十歲,鷹鉤鼻,神色陰翳。少的則約莫有十六七歲,與老者看起來有幾分相像。
二人正交談著,忽覺有人到來,于是停下說話,老者皺了皺眉頭,轉向劉心明和塵兮,神色不悅。少年也將目光投了過去。
“來者何人?”老者沉聲開口。
“前輩,我等冒昧造訪,還請恕罪!我二人來此只為求解咒,請您展大法力,為……”
但他話未說完,老者冷冷哼了一聲,甩袖轉身:“滾!老夫與你素不相識,說上一句話已是抬舉你了,還解咒?”
“前輩……”
“你聽不懂我爺爺說話嗎?他叫你滾!”那少年狐假虎威,惡狠狠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