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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月圓

第九十章 左閣老壽辰(下)

江山月圓 桑之一葉 2003 2020-05-20 00:00:00

  左閣老的書房并不算大,一圈地方都在明眼處,眼下根本無處可藏。溫瑜左右看了看,情急之下,一抬眼看到南北向與東西向兩條房梁交錯的位置較為寬闊。比量了一下,應(yīng)該足夠自己一人身位。溫瑜抬腿一踏,便飛身上了房梁。

  溫瑜將自己的裙擺小心地掖進身下,整個人貼在房梁上控制著自己的呼吸氣息。

  信王與左閣老兩人自然想不到此時的書房內(nèi)還有第三個人,以呼延朗的功力也完全分辨不出溫瑜此時極微弱的氣息。兩人毫無顧忌地走進來,一眼都沒往這房梁上看。

  溫瑜眼見著信王將一封信遞給左閣老,左閣老看過之后,神色大變。

  緊接著,信王拿過這封信,將它扔進桌角的銀盞盆內(nèi),點了火將它燒得干干凈凈:“左閣老放心,這事你不說,本王不說,本王保證沒有第三個人知道?!?p>  “王爺,這事,可是要掉腦袋的罪過。”

  “掉腦袋?左閣老難不成害怕掉腦袋?掉腦袋的罪過,這么多年了,您做得還少嗎?”信王很是不屑一顧地看了面前的老人一眼。

  左閣老似是有些猶豫,但想了想,還是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事已至此積重難返,許多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他能夠說了結(jié)就能了結(jié)的了。

  溫瑜看不清方才信上的內(nèi)容,眼下聽著也迷糊,并不知道信王與左閣老到底謀劃的是什么事情。

  過了一會兒,溫瑜又聽見兩人的談話中出現(xiàn)了隴南。一聽到這個地點,溫瑜當(dāng)下耳朵又豎了起來。王爺還身在隴南,若是信王此刻計劃在隴南行什么齷齪事,唯恐對王爺不利。

  “葉大隆死了,陳云之接任隴南府知府。這隴南府,怕是要變天了。左閣老準備怎么處置?”

  只見這左閣老嘆了口氣:“樸燾行事太過魯莽了!這下子怕是要引火燒身?!?p>  “光是一個左樸燾嗎?左閣老就不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信王話里有話。

  “王爺。如今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這繩子短,左家若是有了變故,緊挨著的可就是信王府。若是左家這火燒起來了,只需要一陣風(fēng),你信王府也是火光通天?!弊箝w老宦海沉浮幾十年了,怎能被呼延朗一個后輩幾句話就嚇到。

  信王看左閣老的神情似是認真動了怒,又忙干笑了幾聲:“閣老何必動怒?肝火郁結(jié)了,對身體可就不好了。等銀子到了西京,本王自然會想辦法保下這左樸燾。葉大隆不知道事情的具體,隴南府那邊處理得還算是干凈。他呼延良,沒那么快查到左家?!?p>  這下子,溫瑜可聽明白了。隴南官道官銀失竊案原是與這信王府和左府的左樸燾有關(guān),這葉大隆不過是個賣命替罪的人罷了。眼下也不知道王爺那邊知不知道這原委。溫瑜心里想著,待會回府便要趕緊海東青將這消息傳出去,以免誤了呼延良的大事。

  溫瑜的擔(dān)心自然是多余的。隴南那邊,問出葉可卿要嫁到左樸燾府里為妾時,呼延良心里當(dāng)即確認了左府牽涉其中。甚至說,早在到了這隴南府,見著這葉大隆時,呼延良心里就有了猜測。

  葉大隆何等猥瑣昏庸之人,平日里貪污幾兩官銀的事情他做出來不奇怪。但若是說起這伙同山匪殺人劫道的事情,以他那膽小怕事的樣子,是斷然不敢做主的。況且這銀車安全的到了隴南府,后面怎么調(diào)配使用還不都是他這位知府做主,就算是要把這一大筆錢昧下來,那也要比青天白日殺人劫車要無聲無息得多。于情于理,這官道公然搶劫官銀都不該是葉大隆的手筆。

  溫瑜又伏在房梁上聽了幾句話。兩人交談完后,信王呼延朗便先離開了書房,書房內(nèi)只剩下左閣老一個人。左閣老背對著溫瑜,似乎正在冥思。

  溫瑜今天來,便是來尋這溫都舊案線索的。可這線索沒尋到,卻反倒是撞見了隴南案的事。

  過了一陣子,左閣老也出了書房,溫瑜這才從房梁下躍下來,看了看門外院子里沒有人,這才從書房走了出來。

  溫瑜從書房出來,走到門廊處,原是要繞回前廳離開的。可剛過轉(zhuǎn)角,卻看見信王妃景赫一個人行色匆匆地從前廳出來,探頭探腦地往后院走。見著她神色慌張似是有什么心虛的事,溫瑜心里疑惑,這便前后腳的悄無聲息在身后跟了上去。

  景赫一路走得很快,而且目的地明確,直奔后院東廂房。這左府的后院廂房,她一個信王妃怎么竟如此熟悉?

  溫瑜躲在墻后,看著她進了一扇虛掩著的門。溫瑜四下看了看,視線之內(nèi)并無家丁,便團身飛上了屋頂,沿著屋頂找到了方才景赫進去的那一間。待她將房頂上的青磚小心翼翼地撬起挪開,屋內(nèi)兩個人的臉便暴露在她的視線中。

  一男一女此刻竟正抱在一起,那女人是景赫,可是那男人?溫瑜不認識,看起來年紀不小了,尖嘴猴腮,人有些干柴,臉上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皺紋。景赫卻整個人坐在那男人身上,任他捏扁搓圓地動手動腳。

  溫瑜有點震驚,這蜜罐里泡大藩國傲嬌的小公主怎么嫁入信王府這才沒多久,竟落魄成了與他人光天化日通奸的蕩婦?

  溫瑜聽著這兩人說話,景赫千嬌百媚地叫這個男人左大人。左大人?難道是左樸燾?溫瑜還不確定。若真是左樸燾,那這信王府同左府之間的關(guān)系,自是又坐實了一番。信王竟如此大方,為了籠絡(luò)朝臣,不惜將自己的王妃拱手送人嗎?

  正當(dāng)溫瑜暗中觀察之際,她突然敏銳地聽到,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這左府內(nèi)竟有射手挽弓的聲音。她在房頂,借助視線高點的優(yōu)勢迅速掃視四周一圈。只見離自己二十幾米外另一座堂屋的房頂,此刻有一家丁打扮的男人一身黑衣蒙著面,正拉了滿弓,對準了這東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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